第143章 活得久,馬甲多

字數:8608   加入書籤

A+A-


    和一位芳齡兩千歲的奴隸製女性統治者交談是什麽感覺?
    挺難評的。
    有點跟不上女王陛下的腦回路。
    被西王母用懷念的眼神盯著看了半晌的關慎兒別扭的找起了話題:“指引我進入塔木陀的人是你?”
    “自然。”西王母溫溫吞吞接上話:“不是。”
    “……”這大喘氣斷句斷的真不錯。
    西王母麵容有幾分疲態,她向關慎兒招招手,“汝上前來。”
    關慎兒還扒在洞口貓著,由心的拒絕:“咱倆保持這個安全距離就好了,既見到了麵也不耽誤說話。”
    西王母待的洞府不是很大,一眼看過去卻隻能用孤寂來形容。
    王座旁一盞青銅連枝燈幽幽燒著,燭火弱得可憐。
    更遠處壘著小山高的竹簡,最費解的是放置在洞府中央的冰棺。
    除去西王母這個人,洞府裏再沒別的東西。
    莫名襯得端坐在王座上的西王母多了幾分空巢老人的意味。
    瞧著關慎兒變來變去的臉色,西王母修長慘白的手指抵著額頭,淡淡道:“汝與其父,略有不同。”
    隻一雙眼眸肖父,性子跳脫些許。
    啥?
    聽懂西王母那句文縐縐的話,關慎兒眼神有幾分茫然。
    西王母多大年齡?
    她爹關遇多大年齡?
    你倆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吧?
    不確定的問:“我,我父親?”
    西王母頷首:“張三瘋緣何不來?”
    關慎兒眼神更茫然了。
    誰?
    張三瘋是誰?
    難不成是糖糖給我找的後爹?
    兢兢業業投資撈錢順便推舉不少心腹上位的某遇後脖頸一涼。
    怎麽回事?
    這種熟悉的、被背刺的感覺……
    難不成又有人想搶我的名分!!!
    拿著陳皮從長白山出來就昏迷了的消息。
    關遇眸底擦過一絲涼意,片刻後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撥出一個電話。
    “燕追,麻煩你把堂上燕地字號房09號保險櫃的東西送給……”關遇磨了磨後槽牙,咬牙切齒說:“廣西,陳皮阿四。”
    ‘啪’一下就給掛斷了。
    隔著電話燕追都聽出了他的不情願。
    地字號、09號保險櫃……
    捏著電話線的線圈繞呀繞,燕追終於想起這個保險櫃放的東西。
    是老大特意拿鹿活草和麒麟竭搓的固本丹,送給關遇保命用的,可續三年壽數。
    畢竟孩子她爸,總歸是有優待的。
    陳皮昏死的消息不算隱秘,老高對他感觀不錯,已經打算親自趕去廣西送他一程了。
    關遇這會兒送續命藥?
    他不老早就盼著陳皮死嗎?
    莫不是思念孩她媽終於失心瘋了?
    猜不透的燕追果斷按下一串跨洋電話,叮鈴鈴吵醒了剛睡下的柳約。
    簡明扼要敘述前因後果,並十分禮貌地向柳約探討,這種顱內有重疾費力不討好的神經操作背後原因。
    柳約捏捏眉心,靠在床邊喝了口水,聲音有點啞:“關遇害怕老大的心不在他身上,害怕陳皮死了之後再也沒辦法超過他,他不賭那個萬一……爭的畏畏縮縮又肆意妄為,咱這位姑爺,是個妙人。”
    頗有幾分調侃的意思。
    燕追嘻笑兩聲,幸災樂禍:“他這是在白給。”
    柳約精神了幾分,聽出燕追的話裏有話:“老大和陳皮的往事,在老高那裏套出底了?”
    燕追嘖嘖道:“要不說老大是朵沒下線的奇葩,扮成個男的和陳皮混成兄弟,處著處著發現這兄弟情變質了,啥都不管,立馬死遁,陳皮沒有因愛生恨都是他善。”
    柳約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稍稍回憶起和陳家做生意同樣寸利不讓的張海棠。
    “老大對陳皮應該沒那個意思,所以快刀斬亂麻,後手半點不留……聽起來確實是老大腦抽了就會幹的蠢事。”
    燕追直歎活得久就是馬甲多:“老大喜歡誰那是她的事,任何人都無權幹涉,隻是可惜張三瘋這個身份,如果老大沒有舍棄這個馬甲,青海格爾木救張起靈那次,不就是她說一句話的事嘛。”
    連累那麽一身傷。
    柳約半闔著眼是真困了,聞言低聲笑笑:“如果張三瘋還‘活著’,張海棠就不會躲到邊境線,那按燕追你現在這個年紀,怕不是已經輪回三四趟了。”
    童子軍,成本低,不怕死。
    視力極其靈敏,具有絕對優勢的體型和巔峰時期的身體。
    亞洲人種很少有戰後心理綜合征,堪為天生的戰爭選手。
    燕追就是張海棠從緬甸撿回來的小孩。
    為了掰正燕追扭曲的心理,柳約實實在在下了苦功。
    燕追對當童子軍的回憶無感,隻有想到柳約死壓著她改性的日子才會深惡痛絕。
    脫口就罵:“黑心鬼!你死在約塞思吧!自己有病還要給別人開方!!我看你就是五行缺德八字犯賤!!!……”
    把電話拿遠一點,柳約眉心都沒動一下,等著燕追哇哇叫完。
    聽到那邊發泄的差不多了,柳約悠悠開口:“張家古樓查得怎麽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地圖壓在小張爺手上,那真是藏得毛都不見,打定主意不許他們插手慎兒的事情。
    可他們不太樂意慎兒這個小豆丁再吃苦,隻能提前出手掃清一些障礙。
    燕追眉峰一蹙,嚴肅道:“真的很奇怪。”
    “什麽?”
    “每次查到點什麽東西,這些線索都會以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方式徹底斷掉。”燕追遲疑一陣,說:“那種感覺跟你和老大給我的感覺很像。”
    琢磨不透,一步三算,謀而後動。
    像有一雙大手把所有的事情往一個方向撥,逃不脫猜不出。
    柳約歎一聲:“你罵人的方式真是越來越高級了。”
    燕追嫌棄的不得了:“你又發病了?”
    “拿我和老大跟汪家人作比較。”柳約語氣涼透了:“等老大回來我會告訴她的。”
    “你放什麽屁!誰拿……”暴怒的燕追頭腦突然清醒,微微眯眼,語氣不善:“你是說堂上燕有汪汪叫?”
    電話那頭的柳約沒說話。
    燕追很明白汪家人對張家血脈的變態執著,思及在外闖蕩的關慎兒。
    眼底的惱怒倏地變作陰鷙,‘哢’的一下把桌角掰掉一塊,“大清洗之後,進入堂上燕的人員你是不是做過記錄?給我名單。”
    柳約還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現在是法治社會。”
    燕追才不在意:“老大教過我,殺人者要有被殺的覺悟,不過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妄圖長生,我現在送他們早登極樂又有何不可?”
    “老大還說過,可以解決汪家的人不會是我們。”真就邪乎,不管搗毀汪家多少個基地,他們就跟雜草一樣,春風吹又生。
    柳約說:“清算汪家是這一代九門人的事情,收住你的脾氣,別去攪這灘已經亂得要死的渾水。”
    燕追真不是嘲笑:“九門一代確實個個梟雄,九門二代勉強子承父業,九門三代……嗬嗬,說句不好聽的,除了解小當家,全是狗熊。”
    “我剛教你的時候,你比狗熊都不如。”
    “信不信我開直升機去揍你!”
    “那正好。”柳約還挺高興:“你過來接管約塞思,我回去收管堂上燕。”
    更深一層意思:我回國內帶娃,你去國外當牛馬。
    果然。
    打蛇打七寸,效果立竿見影。
    做了幾個深呼吸,燕追服軟:“老大給老高發了明牌,我打不過他暫且不提,憑什麽你回趟國啥事都整明白了,我不管,你快點跟我通個氣,別拿我當炮灰使!”
    “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清晰。”柳約搶著燕追開罵之前說話:“還記得你管得那些聘禮嗎?”
    提起讓她牙疼的三百零兩億六,燕追立馬翻了個白眼:“我隻管賺錢往裏填,動賬的鑰匙又不在我身上。”
    那塊踏火麒麟的玉佩,老高在拜師宴就交給小小姐了。
    等等。
    為啥要和她說這個事?
    柳約:“大概過不久,這筆‘聘禮’就歸九門了。”
    燕追黑人問號臉:“九門誰配拿這筆錢?”
    不對,話題跑偏了:“你在開什麽地獄冷笑話?張家人命那麽長,也就關遇那個腦子鏽逗的……欸不提他,小張爺比誰都清楚他那隨時斷片的腦子,以他能忍著就不麻煩人的性格,九成九是孤獨終老。”
    柳約笑著問了句:“說是聘禮,你還真隻當那是聘禮呀?”
    “老大無利不起早,親兄弟也明算賬,小張爺吃的那些補藥,老大變著法的掏空了大半個張家族庫。”
    “這段時間我琢磨了又琢磨,還真想起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齊佳氏那座四合院,老大砸了一座礦才拿下。
    轉頭就把齊佳小少爺的名字填房產證上,當時我吐槽她是掙錢如捉鬼,花錢似流水。
    放眼現在,縱使猜到自己是被算計了的齊佳小少爺,對慎兒依舊是毫無芥蒂的真心庇護。”
    “解家當年的相護之情,連你都說老大眼光差,捧個無用的嬌弱貓崽子。
    你看著解雨臣一路走過來,現在還敢輕視他嗎?
    坐他那個位置,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雖然心有算計但到底無傷大雅,為了慎兒能在解家住的安心,他可是埋了不少解家族親,手黑的不行。”
    “巴乃那位小姑娘我倒是沒查出多少端倪,但能讓人心甘情願跳坑的,不是為情就是為利,雖然不知道是為誰準備的坑,餌且先放著,日後自會明了。”
    “所以這筆巨額‘聘禮’,是老大作為張家人出的一份買斷錢。”
    燕追聽得亂七八糟的:“買斷什麽值得這麽多?”
    柳約不難為燕追的腦子,直接道:“恩情,是恩也是情。”
    庇護慎兒的報酬,一早就付給了相應的人。
    而在剿滅汪家人的計劃裏,身為張家人的張海棠全額資助,事後銀貨兩訖,再不相幹。
    不過還有一個變數。
    燕追:“那小小姐呢?老大難道沒想過向來都是真心換真心嗎?她不會看著這些人陷入險境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難得你和我的思路跑到了一個頻道。”柳約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我不在國內,能幹涉到的事情有限,老大的安排又太分散,真搞不懂她……”
    唯一能確定的是,老大絕不會允許慎兒成為覆滅汪家計劃裏的棋子。
    但慎兒從來都不是聽之任之的性格。
    有自己的主見,武力值爆表,父族母族個個都看顧著的小輩,一般人根本不能管她。
    燕追覺得柳約把事情想複雜了,“讓小小姐把這些人忘了不就好了,堂上燕的天字號房不是收錄了一味藥叫藏心嗎?不傷身體,有選擇的遺忘……”
    “你當張家的返祖麒麟血脈是吃素的?”柳約眼瞅他這邊天都快亮了,緩聲道:“找堂上燕的拍賣官陳默要名單,汪家人排查出來之後把人留著,我回國好好審一審。”
    汪家預判他人行動的手段,他很感興趣。
    燕追嗤一聲:“眼線藏得挺嚴實呀。”
    柳約有來有往:“彼此彼此,你安排的廚子淮揚菜做得也很不錯。”
    燕追嗬嗬兩聲,掛斷電話,美人塌上一臥,看著黑了的天空心情就賊好:“老娘熬不禿你!”
    柳約還沒熬禿。
    千裏之外的關慎兒困的眼皮子打顫。
    都是一塊進來的。
    師父到底跑哪兒去了!
    西王母掃她一眼,像是看穿所想,執著一卷竹簡淡聲道:“張家族長大抵已開始天授。”
    關慎兒的眼睛一下瞪開老大,唰一下站起來:“他在哪兒?!”
    “不知。”
    關慎兒扭頭就走。
    “張起靈阿母便在此處,他自會尋來,著急做甚。”
    關慎兒瞳孔地震,不可置信轉身:“你說誰?”
    西王母波瀾不驚:“吾聞張三瘋喚其,白瑪。”
    關慎兒呼吸一窒,試探性地進入西王母的洞府,小心翼翼靠近中央的那副冰棺。
    能生出張起靈那般樣貌的女子長相自然不差,隻是她的麵色實在過於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胸膛有一絲微弱的起伏。
    關慎兒皺眉看著冰棺旁邊幹涸的血槽,猶豫著向西王母提問:“她是不是還沒死?”
    “徒留身軀,與死無異。”
    “是tang、‘張三瘋’把她帶到這裏來的嗎?”
    西王母的目光從竹簡挪到冰棺中白瑪的身上再挪到關慎兒臉上,突如其來一句:“吾甚是嫌惡汝父。”
    “奪吾珍寶,差【chai】吾行事,坑蒙拐騙,出爾反爾。”
    喜歡盜墓:我家有個甜心反骨崽請大家收藏:()盜墓:我家有個甜心反骨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