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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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謹慎的四下看了看,發現什麽東西都沒有,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幻覺似乎變得嚴重了,也終於決定去找一趟安娜。

    許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我有些失望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心裏隱約的擔心著,許諾明顯已經發現了什麽,畢竟兩個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任何的變化都很紮眼,她要是把我的行為告訴田局,加田局現在已經懷疑起了我們內部的小組也有內奸,很自然地會聯想到我。

    看來我連三天的時間也沒有了。

    出了門,我便直接來到了安娜的診所,那幅巨大的浮世繪還放在那個地方,看起來更加的幽邃,而讓我深感意外的是,安娜拒絕見我。

    前台告訴我,我沒有預約,安娜醫生不在這裏。我無奈的笑了笑,在樓下我剛剛和幽靈確認過,安娜在裏,我對前台小姐說道,“麻煩你進去告訴她一聲, 我知道錯了,讓她原諒我好不好,我現在的狀態真的不好,需要她的幫助。”

    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安娜終於同意見我,推門進去,屋子裏麵彌漫著一股檸檬味道的香氣,安娜坐在椅子,神色有些憔悴的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安娜如此得沒有血色,似乎在這一段時間,她也受了不少的折磨。

    兩人相視無言,最後還是按捺先開了口,她起身,然後笑了起來,”你是怎麽知道我在裏麵的,難道你安排了眼線在我身邊?“

    是啊。”我半開玩笑的承認道,“你這麽漂亮,萬一被人搶跑了怎麽辦。”

    安娜這次真的笑了起來,然後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我歎了口氣,問道,“你的臉色看去也很不好,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最近較忙而已。”許諾的臉色閃過一瞬間的慌亂,然後便恢複了鎮定。她合組織到底有沒有聯係呢?我滿懷困惑,假若安娜和組織沒有聯係,但是她的確在王村長監獄被殺一案裏麵行為反常,而且對組織有著特殊的關心,但是要說她有關係,我現在也不是那麽確定了,安娜的一切都被我們監視了,這麽多天裏麵,她沒有見任何可疑的人,電話也僅僅打了三通,都是熟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和組織有關係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不再想那麽多,我自己的事情還處理不清楚呢,趕緊看完病趕緊走吧。安娜進行了一些初步的診斷,然後告訴我,她發現了一些規律,可能是我病情加重的誘因。

    第一是陰天下雨下雪的時候,許諾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麽一會兒事兒,的確是下雨雪的時候我的幻覺會加重,想到這裏,我失聲笑了出來,“又不是風濕病,居然還和天氣有關係。”

    安娜看我苦笑,也笑了起來,整張臉變得明媚了許多,俏目含春的盯著我,說道,“據我的推測,有可能是這樣的天氣的時候會引起紫羅蘭的某種反應,所以會影響到你的神經,但是目前看來,這不是絕對的,你有過兩次較嚴重的幻覺,都是在情緒較激動的時候。”

    所以第二點,我覺得和情緒有關係。”安娜起身,走到我的椅子邊,俯身盯著我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嚴重的情緒波動?”

    沒有啊。 ”我的眼神有些躲閃,不知道該往哪裏看,安娜身帶著一股特的香味,讓我有些燥.熱了起來。

    愧疚,憤怒,悲傷,在醫裏麵,對有對應的壞處,現代醫學也證明,情緒對身體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我猜猜,你現在,是很愧疚嗎?”安娜的明眸裏閃過一絲神采,低聲說道。

    我整個人貼在椅子後背麵,尷尬不已,對著安娜說道,“那個,你能不能先起來一點,我的腰要斷了。”

    安娜不聞不問,繼續向前,終於在離我非常近的距離停了下來,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出來了,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你身有種和我一樣的味道,你在愧疚,我也在愧疚,怎麽,你也做了壞事嗎?所以心裏愧疚,不敢說出來,不敢把自己的心思拿出來見人,隻能鬱鬱的生活在陰影下。”

    我驚訝的看著安娜,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但是她好像不需要我知道,猛然撲到了我的懷裏,低聲說道,“要不要,來互相安慰一下?用大人的方式。”

    我腦海裏一陣轟鳴,然後才意識到了,安娜說的成人的方式是什麽樣子的,許諾的臉一閃而過,有些慌亂的掙脫開來,然後不自然的說道,“那..那個..幫我拿藥吧..我局裏還有事情。”

    安娜看向我的眼神裏帶著失望,恍惚之間,這樣的眼神似乎在哪裏看過,安娜的臉和許諾的臉重合到了一起。

    你不想聽聽我是為了什麽嗎?”安娜看著我,近乎哀求地說道。

    我歎了口氣,假如在平時,一個女人這樣求我,我肯定會答應的,但是現在不行,我的一切都被監視著,我不能和安娜離得太近,不管她是不是組織的一份子,都會惹大麻煩。

    看我拒絕,安娜也不再糾纏,給我開了藥,便伏在辦公桌休息了,我拿著藥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去安慰她,轉身出了診所。

    拿完了藥,時間還早,我打了一輛車趕向警局,那些曖昧的情緒在出租車司機健談的性格下漸漸地消失了,我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安娜和我,接觸的很少,我不認為我有這樣的魅力,能讓一個沒有見過幾次的極品美女投懷送抱,難道安娜有所圖謀?

    可是我怎麽想都想不出來,和我用大人的方式互相安慰一下,對安娜能有什麽好處,索性不再想那些,急忙的進了警局。

    剛一進局裏我被小趙拉到了審訊室邊,我定睛一看,此時的審訊市裏,凶手正在說話,這讓我有些驚訝,從安娜鑒定的結果出來以後,他陷入了一個沉默狀態,一言不發,不管怎麽激怒,挑釁,利誘,勸說,統統沒有用,但是現在他居然開了口?

    繼續聽下去,發現他是在交代自己的餘罪,把自己從小到大犯的事兒統統都說了一遍,但是唯獨沒有提起C組織,負責審訊的人是田局,雖然他很多年沒有親臨過一線了,但是依然可以看到那種印到骨子裏的審訊的本能。

    但是無奈,凶手始終不肯承認這個組織的存在,隻是說自己當時心情很不好,所以殺了李慶。

    因為心情不好,用牙齒撕碎了一個人的喉管?”田局冷笑著說道,“你把我當成十三歲的小孩兒,你我都知道,你是有目的而來,早點承認不好嗎?我們可以從寬處理,你都知道自己被拋棄了,為什麽還是不肯交代呢?”

    我恍然大悟,看樣子是因為安娜的鑒定結果,所以凶手才想要和我們合作,和李慶等人打過交道,我知道眼前的凶手對組織的忠誠來源於恐懼,我想要和田局交流一下,但是伸出去的手猛地縮了回來,意識到我現在還在被監視,我不能做多餘的事情。

    而且田局現在在審訊,那他的辦公室裏不是空的?我心裏一動,借口廁所,從觀察鏡後麵走了出來,但是走到一半,我突然有些躊躇,這一切都有些太順暢了,再聯想到不知道在哪兒的許諾,我心生警惕,意識到現在恐怕不是一個好的去安裝竊聽器的機會。

    於是我稍微折了一下,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既能掩蓋一下我的真實目的地,也能給我一個獨.立思考的空間,但是我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楊剛的電話打了進來,準字一陣抖動,我拉開抽屜,接通了他的電話。

    為什麽停下了?現在正是好機會。”楊剛的語氣不善。

    許諾不見了,她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擔心這是個圈套,等著我再往裏麵跳,機會隻有一次,不能不謹慎一點,我要是被抓了,你也跑不了啊。”我無奈的低聲說道。

    我跑不了,你舅舅會死。”楊剛突然說道,“我已經派人到了S縣,要是你把我供出來,不出十分鍾,你舅舅會因為失火而死在家裏。”

    你!”我有些憤怒,質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沒錯,是威脅。”楊剛笑了起來,說道,“你知道我這麽多年經商,學到了什麽東西嗎?那是人都是有家族性的,有的時候你想要控製一個人,那麽要先控製他的家人,對於你這樣從小和舅舅相依為命的人來說,舅舅很重要吧?”

    我沉默了,隻能轉移話題,“你要是這樣威脅我的話,我怎麽放心和你們合作?”

    這是威脅,也是鼓勵。”楊剛認真地說道,“假如你被抓了,你沒有說出任何信息來,那麽你的舅舅會交給我來照顧,他後半輩子會衣食無憂的,看,我是個很公平的人吧?”

    公平與否,我不知道。”我冷笑了起來,“我隻知道,你是C組織裏麵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