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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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發現那井裏的兩具屍體後,立馬派人用工具將那兩具屍體打撈起立,把兩具屍體交給法醫後,不到三天,兩人的死因身份住址家庭關係等一並的調查了清楚。 vw大部分屍體的身份都能夠得到確認,隻出了幾個特殊的已經被海水腐蝕的嚴重的和被老鼠啃食的嚴重的麵目全非無法辨認身份的屍體。這裏的重案組人員立馬安排當地警察迅速聯係各個受害人的家屬。收到親人已經遇害的消息的各個家屬,一刻也不肯耽誤的趕到了小縣城當地的警察局。然而警局為了顧及家屬們的承受能力,也為了不再增加家屬的傷心程度,於是規定無論家屬們怎麽請求怎麽悲痛,都不許帶著家屬去看被害人的遺體,如果有家屬提出想要活化並安葬受害者們,直接告訴家屬們在將凶手繩之以法之前,受害人們的屍體還留有部分有用的線索,目前還不能被家屬認領帶走火化安葬,等到將凶手緝拿歸案之後,方可來警局認領屍體,火化安葬。所以這些匆匆趕來的焦急萬分的家屬,是無法見到自己已經淒慘死去的親人的,隻能見到警察同意交給他們的一些從受害人們屍體找到的一些遺物,悲痛萬分的家屬們隻能捧著這些殘破的親人的遺物失聲痛哭。

    楊剛看著手的警察交給他的東西,警察說這是在他的父母身找到的,因為暫時不能讓他們去見自己死去的親人,所以現在隻能把他父母最後的遺物交給他。楊剛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自己在家每天很聽話的學,放學後也和往常一樣,很乖的早早回家,收拾房間做飯吃飯寫作業,每天都很聽話的等父母從打工的地方回來。然後在昨天晚,家裏那台很久都沒有響起過的固話突然鈴聲大作,他很疑惑的接起電話,卻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他父母死了,讓他第二天趕到小縣城的警察局裏去認領遺物。他愣愣的放下電話,下意識的認為是有人在惡作劇。怎麽可能,他的父母明明好好的在外打工賺錢供他讀書,現在居然有人打電話告訴他他的父母死了然而,盡管當時的楊剛一再的告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又想起以往總是一個月往家裏打一次電話的父母,這次確實是大半年都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楊剛的心裏覺得恐慌的很。

    楊剛一晚都輾轉反側,時而心慌不安,害怕事情是真的,時而安慰自己沒準是警察局搞錯了,認錯了屍體的身份,兩種心情交替著不停的在腦海裏轉悠著,因此第二天一大早楊剛坐開往小縣城的車的時候,臉色蒼白,眼底掛著兩個青黑色的眼袋,十分的憔悴不安。這兩種情緒,在他坐在車,隨著時間流逝愈加接近那個縣城的警察局而愈加強烈,等他終於在兩種情緒的交替的煎熬下趕到了警察局,收到了眼前的這件東西,他父母殘破的帶著斑斑血跡的身份證。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被自己捧在眼前的身份證,麵的斑斑血跡昭示了他父母死狀淒慘,他還是不想相信,明明離家前還對他各種叮嚀囑咐的父母,到現在一眨眼隻有這兩張證了。然而抬起眼睛,看著滿滿一走廊的死者們的家屬,有的失聲痛哭,有的哭到脫力隻能靠著牆來支撐,還有的承受不住打擊直接暈了過去,這把整個警局都充斥滿的悲痛的撕心裂肺的哭聲,終於讓楊剛相信了他父母已經去世的事實,然而他卻哭不出來,眼睛很幹澀,喉嚨也仿佛被堵了一團棉花,不去下不來的哽在喉頭。這時一名警察從他麵前走過,他像突然被驚醒了一樣,撲去拉住那名警察的衣服,他用嘶啞的聲音問著那個警察我爸媽是怎麽死的很明顯那個警察被突然撲來的楊剛給嚇了一跳,然後又聽到楊剛的問題,這名警察很明顯的皺了皺眉頭,把楊剛抓著他衣服的手拽下來打算轉身離開,不料剛把楊剛的手拽下來,轉身被跟來的楊剛又給揪住了袖子,這個警察不耐煩的轉過身來,看到眼睛的楊剛瞪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像魔怔了似的盯著他,又開口問了一遍,求你告訴我我爸媽是怎麽死的。那名警察仿佛被他現在這幅仿佛走火入魔的樣子嚇了一跳,轉念一想這孩子還挺可憐的,而且他父母是被在井裏發現的那兩具屍體,死因起那些死在集裝箱裏的人簡直好多了,一想到那個集裝箱裏慘無人道的景象,那個警察的臉又白了一層。警察看了看眼前這個孩子,想著既然他想知道,倒也不是不能讓他知道,於是這位警察讓楊剛稍等一下,不過一會兒這名警察把楊剛父母的死亡報告拿了出來遞給了楊剛,然後拍了拍楊剛的肩以示安慰離開了。

    楊剛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雙手死死的攥著那兩張印著死亡報告的薄薄的紙,他父母去世的前因後果,都在這兩張輕如鴻毛的兩張紙了。楊剛攥著死亡報告的手用力的指節發白,仿佛要將眼前的兩張紙生生捏碎。楊剛看著他母親的死亡報告寫著的心髒病猝發致死,死前遭受到了劇烈毆打以及父親的死亡報告寫著的屍體殘破不全,內髒遭到毀滅性破壞,疑似遭受車輛碾壓,這兩句話,很明顯在告訴楊剛,他父母的死是有人故意為之,他父母是被人害死的楊剛隻覺得血管裏的血在劇烈的情緒起伏下仿佛要衝破血管,隻覺得一股無法言說的強烈的悲傷和憤怒以及無能為力的疲憊感。連胃裏,也有一種灼燒的痛感,感覺自己的胃部痙攣,不停的往翻的胃酸,楊剛隻想吐,於是他也沒有忍住,衝進警察局的洗手間雙手扶著洗手間洗手池的鏡子不停的幹嘔,幹嘔到五髒六腑都抽的縮成一團,仿佛要團成一團從楊剛的嘴裏吐出來,仿佛這樣悲痛的感覺能減輕。楊剛在洗手間吐酸水吐到昏天地暗,並沒有吃多少東西的胃在劇烈的幹嘔的刺激下開始像有刀子在剌胃一樣的疼痛,楊剛癱坐在洗手間的地緩了很久很久。楊剛在警察局一直待到了天黑,才慢慢的緩過神來,和其他悲痛過度互相攙扶的受害人們的家屬一起走出警察局。

    回到家的楊剛時常會發呆,不是普通的發呆,而是拿出那兩死亡報告,雙眼凝視在兩張死亡報告一動不動的發呆。楊剛總是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忍不住拿出父母的死亡報告,看著麵父母的死因,仿佛自虐般的按照死亡報告寫的死因,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想象著父母的死狀,一遍又一遍的想象父母死後屍體的樣子,隨著時間的增加,楊剛變得愈加陰鬱和麻木。

    三個月後,楊剛又一次的收到了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警察局裏的人告訴他殺害他父母的凶手已經被抓到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楊剛握著電話聽筒的手猛地收緊,然後聽到電話那頭的警察繼續說三天後那名凶手將會在省裏的法院開庭審理,如果你想來看判刑過程,你可以後天來縣裏,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省裏的法院。電話這頭的楊剛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啞著嗓子答了一聲好,我去。

    第三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楊剛從床爬了起來,收拾好家裏的房間,打點好家裏的以後又一次坐了開往小縣城的火車。到了縣城,他連口水都沒有喝馬不停蹄的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趕往了警察局,生怕警察會先走,不帶他出庭。

    在警察打來電話詢問他要不要在開庭審理凶手的時出庭的時候,他本來是不想答應的,因為他實在是不想去看殘忍殺死他父母的殺人凶手的臉,但是又轉念想到,如果自己出庭了,能親眼看到那個殘忍殺死他父母的罪人受到他本應有的懲罰,這樣也許他那慘死的父母在天堂才能甘願吧,不然身為他們兒子的自己都不能見證凶手的下場,又怎麽對得起他慘死的父母呢。想到這裏,楊剛決定要動身,要去出庭,要親眼看著那個窮凶至極的殺人凶手被法律送進監獄,永不見天日。

    可以說,那個時候的楊剛還帶著少年人的天真,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肮髒和黑暗的一麵。他那個時候傻傻的以為,像殺了他父母那樣的窮凶至極的殺人犯注定會被抓住,並被判刑被扔進暗不見天日的監獄來償還他所犯下的罪孽。然而,楊剛沒有想到,這次前往省裏,本來滿懷著對法律公正的希冀,卻被現實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足以讓他銘記終身的一巴掌。

    跟著小縣城的警察到了省裏出庭的,除了楊剛還有幾位其他受害人們的家屬,而其他沒來的家屬是因為跟之前的楊剛所想的一樣,並不因為想看到那個殘忍殺害了自己親人的殺人凶手的 臉而使得讓自己聯想到親人的淒慘死狀,害怕自己控不住會不顧法庭的紀律失聲痛哭或者破口大罵或者撕打凶手,於是幹脆不出庭,但是隻希望法庭能夠給自己死去的親人一個公道。而這些沒有出庭的的家屬,永遠不會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收尾。

    楊剛坐在回程的車全程沉默,車的警察也都沉默著沒有人說一句話,車廂裏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楊剛一邊回想著當時在法庭的場景,一邊用力的攥緊了拳頭,即使臉麵無表情,也能從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辨別出現在他內心的暴躁和沉痛。

    那個窮凶惡極的殺人凶手,也是之前跑路的那個雇主,最後的判決是有期徒刑二十年。據身邊的警察的科普,二十年,根本不夠償還他犯下的罪孽,而且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如果凶手在監獄裏表現良好,監獄外又有人不停地給監獄塞錢,那麽減刑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每兩年減一次刑,根本用不了幾年,那個殺人凶手可以讓家人借著外出看醫生提前結束他的刑罰,然後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回家,繼續他的生活。

    對於那個雇主所犯下的罪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很明顯,楊剛的父母是被這個雇主的人活活弄死的,而那些集裝箱裏的人也是被雇主關進去沉海的,之所以能讓這個雇主獲得這麽輕的刑罰,是因為警察手裏沒有確確鑿鑿的證據,沒辦法證實這麽多人的死亡跟這個雇主有著直接的害人與被害的關係。那個雇主是個有錢的,不惜花大錢請了個業界有名的律師,專業能力有名,同時也是業界有名的不認是非隻認錢的律師,那個律師在法庭巧舌如簧,顛倒黑白,把警察和受害人們家屬告凶手的條件和證據給一一駁回。警察們把雇主殺害楊剛父母的證據和猜測的殺害情況一一擺出來,那名律師隻輕蔑的掃了一眼證據,輕飄飄的說是楊剛的父母為了討要工錢,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衝前去想要傷害被告人也是雇主,然後雇主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采取了自我保護的行為,但是因為討要工錢的工人太多且都情緒激動,雇主的保鏢們為了雇主的安全,才對楊剛的父母采取了暴力手段,這些都是自衛手段,隻能算是過度自衛,不能算是故意殺人罪。不僅如此,那名律師還讓當時的那幾名保鏢出庭作證,隻不過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些所謂的保鏢實則隻是保安而已,安保鏢的名號,也隻不過是為了給凶手的罪行披一層自衛的外衣。而當警察又把其他幾十位受害人的死亡報告和屍體的照片擺法庭時,那些家屬們是第一次親眼見到自己已逝親人淒慘的死狀,當下忍不住哭了出來,而有一些年紀偏大的家屬當下受不住刺激暈了過去。楊剛看著他父母屍體的照片,眼眶發紅,臉色慘白,嘴唇要的死死的,雙手也攥成了拳頭,仿佛下一刻想掄到凶手的臉。而那名律師在看到這些照片和死亡報告時,也隻是小小的沉默了一下,接著便開口道這些工人之所以被關進集裝箱裏是有原因的,因為這幾十個工人都得了一種傳染病,一種能致死的傳染病。這些工人都是被在告人的手下作工,然而因為某種原因這些吃住都在一起的工人都得了這一種很罕見的能致死傳染病,被告人之前在采取自衛手段時發現人群已經有工人病發致死,那名工人病發時口吐鮮血不止,跟之前發現的守塔人死狀相同。之後被告人發現這是一種傳染病,為了不讓這些已經患病的工人再傳染給其他不相幹的人,保險起見,於是被告人將他們關進了集裝箱,但是被告人的本意是為了隔離這些被感染者,隻是被害人沒有醫理知識,不知道不通風的集裝箱會加劇病情,所以才導致那些沒有發病的感染者都一次性塊速發病,導致大麵積的死亡,被告人因害怕被感染和發現所以才將集裝箱沉海,所以說被告人本身並沒有犯罪的意圖。所以不構成故意殺人罪。

    警察和出庭的受害人家屬都感到不可置信,他們大多都是一輩子生活在小縣城裏的淳樸善良沒有什麽心機的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隻憑一張嘴能顛倒是非黑白的人,他們被氣得渾身哆嗦,棉善的眾多家屬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隻是覺得自己的親人不僅 慘死而且還被潑了一身的髒水,而自己卻不能夠提死去的親人伸冤。他們心痛他們冤屈,然而他們卻無可奈何。

    楊剛一言不發的跟著縣城警察回到了縣城,警察也不知道說什麽,然後楊剛獨自一人坐車回到了家。楊剛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了,楊剛打開家門,也不開燈直接疲憊的在黑暗倒在了床沉沉睡去,睡夢楊剛直覺得胸口一陣憋悶,他迅速坐起身還來不及下床哇的一聲塗了出來,吐完之後隻覺得嗓子和胃裏火燒一樣疼,然而胸口的沉重和憋悶卻減緩了一些。然而等楊剛坐起來下了床打開燈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胸前和床邊鮮紅一片,剛剛楊剛竟然是生生吐了口鮮血。楊剛那樣站在窗前看著地的血,並沒有大驚失色也沒有驚慌失措,他甚至用冷靜理智到不正常的態度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胸前和床邊的血跡,又躺在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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