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服用抗抑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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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飯送來時,後台的空氣裏,終於彌漫開一種食物的暖香,衝淡了油漆和灰塵的駁雜。專業人士端來兩份,放在一張搖搖晃晃的折疊桌上。
“快吃。”她催促著,聲音裏充滿關懷 。
她目光落在司莫尼的飯盒上,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夾起一粒米飯。
“你吃得太慢了。”她眉頭微微蹙起,“別減肥了,你已經很瘦了。”
司莫尼的身體微微一僵。她近來胃口才有所恢複,之前服用抗抑鬱藥,消瘦得厲害。她沒有解釋,隻是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我吃飯一向慢。”她輕聲說。
專業人士大口扒拉著飯菜,動作迅速而豪邁。她的嘴角沾著一點米粒,卻絲毫不減她的優雅。
“我胃口大。”她坦承,聲音裏充滿自嘲,“吃得快又多。”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司莫尼臉上,顯露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祁家驄以前開玩笑,說我像豬。”
司莫尼的身體,像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祁家驄,這個名字,像一把鈍刀,在她心頭反複切割。她麵色不變,唇角保持著微笑。她將目光落在飯盒裏,那裏,白米飯和簡單的炒菜,散發著一股清淡的香氣。
專業人士吃完飯,沒有離開,隻是走到一旁,拿起手機。她撥通一個號碼,聲音裏顯露一絲疲憊。
“這種反複確認的方式,真讓人不適應。”她對著手機說,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她又撥通另一個號碼,聲音變得清晰而明確。
“李總。”她對著手機說,姿態挺拔,像在麵對麵交鋒,“您派您的下屬送支票過來,缺乏誠意。慈善需要親自參與。”
司莫尼的身體微微一僵。李總。這個稱呼,像一道無形的電流,在她身體裏流竄。
專業人士聽完對方的回複,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她說,聲音裏充滿勝利者的姿態,“不能遲到太久。”
她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司莫尼臉上。
“這算不算一種‘道德訛詐’?”她自問,聲音裏充滿玩味,“我憑老交情逼人到場。似乎站在道德製高點,逼人行善。每個人表達善意的方式,都不同。”
司莫尼將目光從飯盒上收回,落在專業人士臉上。
“如果對方接受,並前來。”她老實回應,聲音平靜,“說明他們認可這種表達方式。算不上訛詐。”
她的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像李鎖柱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接受道德訛詐?那個曾經讓她愛上,又讓她深陷泥淖的男人。這個念頭,讓她猛地一驚。她連忙低下頭,繼續吃飯,仿佛飯盒裏,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
專業人士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顯露一種讚同。
“你說得對。”她將手機收好,然後從包裏拿出一麵小巧的化妝鏡,開始補妝。
她細致地塗抹著口紅,動作優雅而熟練。她的目光落在鏡子裏,又看向司莫尼。
“這個口紅顏色,搭配衣服嗎?”她問。
司莫尼的目光落在她唇上。
“可能是燈光問題。”她說,“可以去化妝間看看。”
專業人士笑著搖頭,那笑容裏充滿自嘲。
“我拿到博士學位後,才開始學習化妝和穿搭。”她說,“我覺得這比國際貿易規則,複雜多了。”她將化妝鏡收好,目光落在司莫尼臉上,“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她起身,身姿搖曳,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向後台深處走去。
司莫尼早已沒了胃口。她目送專業人士離開後,收好飯盒,投入後台忙碌的工作。各種道具的搬運,人員的調度,讓她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木偶,不停地奔波著。
演出正式開始後,後台才終於鬆了口氣。但連日勞累,讓她體力不支。她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留下一筆錢給一位熟悉的義工,叮囑他代為捐贈。然後告假,提前離開。
她走向停車場,需要穿過貴賓休息室。那是一間寬敞而奢華的房間,水晶吊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著柔軟的地毯和精致的家具。空氣中彌漫著香檳和雪茄的味道。
她走到門口,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室內。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在那裏,專業人士正仰頭與人講話。她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姿態優雅。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白色襯衫和深色長褲的熟悉男人。他身姿挺拔,像一棵鬆樹,傲然獨立。正是李鎖柱。
他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下頜線緊繃,顯露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他的目光,恰巧從專業人士的臉上移開,落在司莫尼身上。
他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司莫尼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聲,像一麵被敲響的戰鼓。李鎖柱的目光,深邃而複雜,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裏麵藏著無數秘密。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司莫尼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立刻轉身,疾步返回,從側門出去。她的腳步聲急促而淩亂,像在逃避一場無形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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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了一大圈,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子,才走到前麵的停車場。冬日的寒風,像刀子般割在臉上,讓她清醒了幾分。她迅速開車回家,車輪碾過冰冷的柏油路麵,發出一種單調的轟鳴。
她知道今晚專業人士的話有所暗示,但她實在沒有興趣去猜測其用意,更不想在這裏與李鎖柱碰麵。
然而,司莫尼清楚地認識到,如果她真心想要恢複正常生活,就不能一直將整個世界拒之門外。她的理智告訴她,隻要打算讓生活恢複正常,她就必須正視那些她一直回避、不願多想的事情。
她再次萌生了離開這座城市的念頭。她開始整理銀行賬戶,重新上網查詢信息,規劃著未來的去向。她需要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沒有過去糾纏的,幹淨的未來。
例行的心理谘詢即將結束時,張教授的目光落在司莫尼臉上,顯露一絲讚許。
“義工組織發展迅速。”他說,“主事者打算成立慈善基金會,並聘請專職人員。”他停頓了一下,問道,“你是否有興趣嚐試?”
司莫尼搖了搖頭。
“我可能準備重新開始念書。”她說,聲音平靜而柔和。
張教授的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這也不錯。”他說。
司莫尼猶豫片刻,她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泛白。
“如果我暫停一段時間的治療,嚐試自我調適。”她問,聲音裏顯露一絲不安,“您是否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或‘過河拆橋’?”
張教授笑了。他搖了搖頭,那笑容裏充滿安慰。
“不會。”他說,“心理醫生的職責,是協助治療對象,自己找到解決心理困擾的方法。你依靠自我的認識和信心,我很高興。”
司莫尼鬆了一口氣,那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下來。
“但我並不確定,是否能真正做到不依賴您的判斷和治療。”她坦承。
張教授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平靜而深邃。
“我們可以先嚐試調整治療頻率。”他建議道,“從每周一次,改為每月一次。”他解釋著,“醫生的談話像藥物一樣,最終應將影響縮減到最小。依靠自己的力量,建立心理平衡,才是真正的成功。”
司莫尼同意了這個安排。她目光落在張教授臉上,顯露一絲困惑。
“如何判斷自己最終能否做到自我調節?”她問。
張教授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他定義著自我調節。
“自我調節是一種情緒的平衡。”他說,“並非總是欣快,或總沉溺不快樂。關鍵在於重獲自我控製。”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司莫尼臉上,“如果有一天,你能在自由選擇的前提下,體驗到自主的快樂、滿足與輕鬆,那麽,你就完成了成功的自我調節。”
司莫尼記住了這些話。她緩緩起身,準備告辭。
“莫尼。”張教授叫住她。他從桌上拿起一本新書,遞給她。書的封麵,是藍色的,上麵印著幾個簡單的字:《自我發現之路》。
“這是我剛出版的新書。”他說,聲音裏顯露一絲謙遜,“為大眾讀者寫的,內容可能淺顯。但包含了近年心理谘詢的感悟,希望對人有所幫助。”
司莫尼接過書,書頁散發著油墨的清香。
“謝謝您。”她說。
張教授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那目光裏,似乎藏著無數本心理學著作裏,也未能解答的謎題。
“你,還會,來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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