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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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市公安局門口。深夜。
他發動車輛,車燈照過去,隻見她筆直地站在公安局院子中,身形單薄。她安靜地看著他,眼睛在燈光下流露出滄桑,仿佛年華在他眼前逝去。
那一瞬間,他清晰地意識到,她長大了,從一個少女變成了女人。
“現在,你,想去哪裏?”
李鎖柱坐在駕駛座上,手握方向盤。這女人,娘的,跑得比兔子還快。就他媽差那麽一點兒,至於嗎?搞得跟天塌下來似的。他心裏罵了一句。
她這小身板,在公安局裏蹲了一天,還能蹦躂到哪兒去?真是個小瘋子。以前那丫頭,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倒好,一聲不吭就玩失蹤。
這心思,比陳碧詩的報表還他媽難看懂。何薇那娘們兒,直接得很,想什麽說什麽,哪像她,跟個啞巴似的。老子費這麽大勁兒把她撈出來,她倒好,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是不是覺得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司莫尼的肩膀動了動,她抬起一條腿,邁向車門。她拉開車門,身體鑽進副駕駛座。車門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身體微微向後靠,頭抵著椅背。
“回北京。”
李鎖柱沒說話,隻是輕輕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駛出公安局院子,輪胎碾過濕漉漉的路麵,發出細微的響聲。他瞥了一眼司莫尼,她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他把車窗搖下一點,夜風帶著雨後的潮氣,吹進來,衝淡了車廂裏的沉悶。
他把車開上高速公路。前方,路燈像一條閃光的項鏈,延伸到無窮遠處。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司莫尼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裙子,站在福利院的門口,手裏抱著一隻髒兮兮的布娃娃。
那時的她,眼睛像兩顆黑葡萄,滴溜溜地轉。誰能想到,這丫頭會把自己的人生搞成一團亂麻。他長歎一口氣,又罵了自己一句,犯賤。
他把車速提了起來,車子像一頭黑色的野獸,在高速公路上疾馳。他時不時地瞥一眼身邊的女人,她還是閉著眼睛,臉頰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蒼白。
他想起陳碧詩今天給他打電話。
“你為了個女人,把省公安廳都給折騰了。”
李鎖柱當時沒搭理她,直接把電話掛了。他心裏想,臉?老子要的是人,不是那點兒虛頭巴腦的臉麵。再說,陳碧詩那女人,心裏指不定怎麽樂呢。她巴不得自己栽個跟頭,好讓她有機會趁虛而入,把公司大權一把抓。
他手肘靠在車窗上,手指敲打著方向盤。他知道陳碧詩的野心,也知道何薇的算計。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厲害。可他偏偏對司莫尼這個小瘋子,就是放不下。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傻子,明知道前麵是坑,還非要往裏跳。
天邊開始泛白,黎明前的黑暗,顯得格外漫長。他把車開進一個服務區,熄了火。他轉頭看向司莫尼,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
“餓嗎?”
司莫尼搖了搖頭。
“困。”
李鎖柱下了車,走到後座,拿出一件外套,遞給司莫尼。
“蓋著點。”
司莫尼接過外套,蓋在身上。她沒說話,隻是把身體蜷縮起來,像一隻受傷的貓。
李鎖柱看著她,心裏又是一陣煩躁。這女人,什麽時候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哭也好,鬧也好,總比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強。他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霧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他靠在車門上,看著遠處的地平線,那裏,一輪紅日正緩緩升起。
“你,以後,還跑嗎?”
司莫尼的身體微微動了動,她把頭轉向窗外,沒有回答。車廂裏隻剩下煙草燃燒的細微聲響。李鎖柱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心裏罵了一句,這女人,真是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想,算了,愛跑不跑,老子管不了那麽多。
幾個月後。北京。
李鎖柱的公寓。
陳碧詩穿著一件絲質睡袍,從浴室裏走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她的鎖骨上留下幾道濕痕。她手裏拿著一條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客廳。李鎖柱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眉頭緊鎖。
“還在看那些破報告?”陳碧詩走到他身邊,身體靠在他身上,那份重量帶著柔軟的親近。
李鎖柱把文件放在茶幾上,抬起一隻手,輕輕攬過陳碧詩的腰。
“顧家那筆錢,動得太幹淨了。”
陳碧詩的手指,在他胸口輕輕畫著圈。
“查不到,就別查了。”
李鎖柱的身體微微僵硬。他知道陳碧詩說得對,可他心裏總覺得有些不甘。他想起了司莫尼,那個女人,就像一個幽靈,時不時地在他腦海裏晃蕩。他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把她送回北京,也許她留在j市,至少還能被他“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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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詩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平穩。
“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
李鎖柱的身體微微一顫。他沒有回答,隻是把手臂收緊了幾分。陳碧詩的嘴角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那弧度裏,有他看不懂的東西,像刀尖上的光。
“你啊,就是喜歡自找麻煩。”
李鎖柱抬起頭,目光落在陳碧詩臉上。
她的眼睛,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裏麵沒有半分波瀾。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比司莫尼更難懂。
陳碧詩的身體微微一動,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燈火像一片流淌的岩漿。
“我隻是覺得。”她輕聲說,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有些事情,你該放下了。”
李鎖柱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的背影。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麽。那個像鬼魂一樣纏著他的女人,司莫尼。
他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陳碧詩沒有回頭,她的目光落在遠方,像是在看一個與李鎖柱無關的世界。這個女人,總是這樣,近在眼前,卻又仿佛遠在天邊。
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他把司莫尼送回北京後,她就徹底消失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他派人去找,也找不到任何蹤跡。就像她從未來過他的世界一樣。
起初他很煩躁,像丟了一件心愛又麻煩的東西。後來,煩躁變成了空虛,再後來,空虛又被陳碧詩一點點填滿。他們自然而然地住到了一起,像許多在北京的男女一樣,需要一個伴,一個身體的慰藉,一種對抗孤獨的方式。
陳碧詩是個精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如何得到。她不像司莫尼那樣瘋,也不像何薇那樣直白。她像一杯溫吞水,慢慢侵蝕你的邊界,讓你在不知不覺中,習慣她的存在。
她轉過身,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種笑,讓他覺得不舒服,像是藏著什麽秘密。
“別想那些了。”她說,聲音又變得溫柔起來,“過來,陪我看看夜景。”
李鎖柱掐滅煙頭,起身走到她身邊。他攬著她的腰,看著窗外。城市的夜景很美,但也很冰冷,像一個巨大的、沒有感情的機器。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這機器裏的一個零件,日複一日地運轉,沒有方向,也沒有意義。
一家酒吧。夜色迷離。
李鎖柱坐在卡座裏,對麵是一個女人。她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眼睛裏卻有種與年齡不符的滄桑。
那是那種你知道她經曆過很多事情的眼神,不是故事,而是生活本身留下的痕跡。
她穿著一件素淡的休閑毛衣和牛仔褲,臉上沒有化妝,卻依然很漂亮。
那種漂亮,不是那種刻意打扮出來的精致,而是一種自然流露的、帶著野性的秀麗。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一種嬌媚,又藏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她安靜地坐在那裏,與周圍喧囂的環境格格不入。
酒吧裏音樂震耳欲聾,紅男綠女在舞池裏扭動著身體,釋放著過剩的荷爾蒙。她卻像坐在自家的客廳裏一樣,嫻熟地攪拌著咖啡,淺淺地喝一口。
偶爾,她會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動作很慢,很優雅。她點燃它,輕輕吸一口,然後將煙霧緩緩吐出。她會認真地看著煙霧在空氣中消散,仿佛那不是煙,而是生命中一段段正在告別的往事。
“我叫小雅。”她說,聲音很輕,但在這吵雜的環境裏,卻清晰地傳到李鎖柱耳裏。
“李鎖柱。”他回道。
她笑了笑,笑容恬淡。看得出來,她經常來這種地方。整晚,不斷有男人過來搭訕,她隻是輕輕揮手,淺淺一笑。既不冷漠,也不曖昧,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她說她喜歡三裏屯,喜歡這裏的音樂、啤酒、咖啡,還有男人投來的挑逗目光。這些東西,構成了她許多個夜晚。她覺得這裏很溫暖,像一個巨大的子宮,把所有孤獨的人都包裹起來。
他們聊得很投機。她很坦率,善於表達,對自己的生活毫不避諱。即使在大多數人看來,她的生活並不健康,甚至有些病態。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語速不快,但內容卻像一把刀子,直戳人心。
“你想不想知道當時我和他作愛的感覺?”她突然問,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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