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旭哥親授送禮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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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旭哥就和我約定了,初六下午回四水。
到了初六那天,下午三點,旭哥準時開車來我家。車上下來三個人,除了少澤,還有旭哥的堂弟佩青。
他們先給我爹娘拜年,喝了茶,四人一起上車。
一路通暢,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到了【旭哥商店】。
旭哥說:“我們玩幾盤牌吧。”
四人一玩,全是旭哥輸。我知道這是旭哥在放水,故意讓我們贏。
吃過飯後,旭哥就送我們回單位。
他送少澤,然後把車子開到機關大門外的那棵樹邊停下。
他說:“等會我陪你把禮物送完。你沒車子,送起來不方便。”
我說:“太好了,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他說:“送禮注意三點就行。”
我急忙問:“哪三點。”
旭哥說:“送土特產,你要送得理直氣壯。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家的,又沒專門去買。
你想想,農村人殺頭豬,把豬血當場煮了,來看的熱鬧的每人一碗。這叫分享。
這是其一。
送現金的話,你就把紅包夾在一本書裏,說最近讀了一本好書,寫得特別精彩。您有時間就翻翻。這也叫分享。
這是其二。”
我說:“領導要是以為你真的是送本書呢,根本沒去翻呢?”
旭哥乜了我一眼:“領導也要送禮。他們平時也是這樣做的。”
他說得我臉紅了。
“最後一點,送完之後抽身就走,什麽抽支煙啦,喝杯茶啦,全是客氣話。你說下次,下次。邊說邊撤,撤到門邊,順手把門關上。”
我連忙說:“感謝旭哥這麽耐心指導。”
旭哥說:“你指路,先去哪兒。”
我說:“往裏麵一直開。”
先到達一號目標:18棟6樓,孟主任家。
我們兩人拎起禮物就往6樓走。我按了門鈴,禹醫生打開。
我說:“禹醫生好,新年快樂。”
旭哥什麽話也沒說,隻朝禹醫生笑了笑。
禹醫生回道:”新年快樂。”
我們兩人拎起雞魚肉就往廚房走。
孟主任沒在家,禹醫生要我們坐坐喝茶,我說:“改日來喝。”
說完,我就撤,但旭哥好像沒跟著我出來。我知道他送【書】去了。
他出來時,順手把孟主任家的門關上了。
到了樓下。我說:“你沒帶書啊。”
他把軍大衣掀開,立馬合上。
我的個爺爺,他在軍大衣裏麵自己縫了個口袋。16開的書都裝得下。
下一個目標,23棟張科長家。
他不認識張科長,就負責搬運。
初六晚上,機關裏的人還沒報到,到了張科長家,果然沒有外人。
我把魚呀,雞呀,肉啊,三個籃子分兩次提進去。
張科長說:“客氣幹什麽呢?來坐一坐就最好了。”
反正沒有外人,我說:“今年大豐收,請你幫個忙,減輕一下家裏的負擔。”
他們兩口子要我坐一坐。
我說:“改日再來。”
下一次目標就高局長家,為了拉近關係,我幹脆進門就喊幹爸幹媽。
他家客多,我這麽一聲清脆的幹爹幹媽,就是提再多的東西,人家也不會覺得我是送禮。
小亮在家,我理直氣壯地說:“亮哥幫我搬一下吧。”
然後,把早已準備好的紅包,直接給了萬團長。
萬團長笑笑嗬嗬地收下,馬上回我一個紅包,說:“幹媽就祝你事業有成,百事順暢。”
這是送得最順手的一家。
看來,當官人家的老婆多認幾個幹兒子,真是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
最後一個去聞科長家。
原來我還有點怕他老婆,現在不怕了。汪校長是二把手,遲早就是一把手。
我把東西搬到他家客廳。
聞主任說:“你這是幹嘛呢?君子之交淡如水,多來坐坐就行。”
我說:“科長,我沒把你當成科長,是當成師傅。我是你的徒弟呢,別人家可以不送,師傅家不送,你沒有意見,師母都有意見。”
劉校長笑道:“你這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他就沒送過什麽師傅。”
我說:“哪個又能當他的師傅呢?”
笑得劉校長樂不可支,說:“你比你師傅強。比他強啊。”
他們夫婦要留下坐坐。
我撒謊說還要去親戚家,立馬撤離。
也花了一個小時,才把禮物送完。
回到車子裏,我把到各家的情況說了一遍。
旭哥高興地說:“以後就這樣,你發揮得很好啊。隻有你把禮送得理直氣壯,人家才敢收,收得理所當然。”
進了機關院子,我說換了新地方,然後給旭哥指路。
他送我回新宿舍。參觀了一遍,說:“二樓啊,好地方。”
他見我另一間房子鎖著,問道:“這間房子還掛把鎖?”
我把來龍去脈跟他說了。
他說:“你太老實了。不住人,但可以做間倉庫啊。”
“做間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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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平時你就鎖著,要放點什麽雜物時,你就打開。誰來管你呢。我明天來幫你換把鎖。”
我想想也對。誰來管我呢?房子都屬機關事務局管,高局長不派人來查,誰敢私闖我的住宅?
旭哥說:“我還有事,改天來玩。”
我把他送到門外,突然,從一樓上來一個人,我一看,竟然是李又白。
我就沒送旭哥了,說聲:“好走——”
立即向李又白打招呼:“李伯好,新年快樂。”
他邊開鎖邊說:“新年好,進屋坐坐。”
這是過年啊,人家邀請,肯定要到他家中坐坐。
進屋一看,跟我那套房子一模一樣的格局,但麵積大一些,屋內窗明幾淨。
李伯又是泡茶,又是擺糖果盒,我才發現,這屋裏隻有李伯一個人。
他坐下後,發一支煙給我。這當然不能拒絕。
如果是平時,我要問問他的情況,比如原來在什麽地方上班,妻子怎麽不在家。
現在是新年,我們又不熟。我隻好說,現在成了鄰居了,請李伯各方麵多指教指教。
李伯說:“我打聽了一下,你是複旦畢業的,家裏是秦水的。去年8月分到機關來的,對嗎?”
我笑道:“一點沒錯。”
既然人家都打聽我的情況了,那我也可以問問他,便說:
“搬過來第二天,我就回了家。還不知道您在哪裏上班呢。”
李伯說:“我是上秦縣人,先在上秦縣教書,後來調到縣教育局,再調到縣委辦。然後又調到市委辦,後來就一直在市委辦文秘組。
用現在的新字眼,兩個字概括——就是碼字。
教了幾年書,因為文章寫得好,先調到縣教育局碼字,後來碼到縣政府辦,再碼縣委辦,最後碼到市委辦,一輩子就做這個工作,碼到56歲,我就提前退休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碼字辛苦,碼出病來了,提前退休。
大過年的,懂他的意思就行,我說:“那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真正的老前輩。”
他笑了一下,問道:“你現在主要是做什麽工作?”
我說:“聞先知,您應該認識吧?”
他說:“認識。”
“我目前的工作是跟他學習。”
他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兒子在外地工作,妻子跟著兒子住。我們有共同之處,都是一個人住,都吃食堂,有空多來坐坐。”
我就起身告辭,說不打擾他了。
回到宿舍,我把門關上。泡了一杯茶,心想,這個老頭原來是機關的一名老資格的大文人。不過,我可不想做個【大文人】。
這次到汪校長家中拜訪。他把我叫到書房,叮囑了一句話——你要從寫文章入,但要從寫文章中迅速脫身,不然,你就是一輩子寫文章啊。
所以,目前,我隻有以文章寫得好,在機關建立點個人名聲,然後,就要趕快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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