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校長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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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我的寢室。
    一個是我,另一個也是我。
    因為省工商局的副處長跟我一個寢室,但開著車子來上課。聽半天課就回去了。從沒來過寢室。
    下午一般是自習。你真自習也好,假自習也好,沒人管。
    想起我高中語文老師曹胡子那句話——真正學東西就是大學四年。
    我真是感慨萬千。
    參加工作後,我很少讀書了啊。
    現在一個人住,正好可以讀書。
    於是去校圖書館辦了一個借書證。
    省校的圖書館,雖然不大,但書還是不少。
    辦證姑娘問:“你是新調來的老師?”
    我搖搖頭:“是到這裏參加青幹班學習的。”
    “三個月的?”
    我點點頭。
    她再奇怪地打量我一番,給我辦了一張借書證。
    我就到書架上找書。東一本,西一本,找了十來本,估計再多,我也不好抱了。
    半個小時之後,我把那一摞書放到了書桌上。
    她又驚奇地掃了我一眼,問:“要看這麽多?”
    我說:“免得天天來跑。”
    於是,她開始登記。《存在與時間》《純粹理性批判》《理想國》《仙豐書》《軟堅散結方》《正骨經驗》《唐宋詩詞淺析》……
    登記完畢,她用兩個塑料袋套在一起,把書裝進去,問道:
    “你是哪個單位的啊?”
    “衛生部門的。”
    “你也讀得雜啊,哲學、醫學、詩詞。”
    我笑笑。
    “你以前當過醫生吧?”
    我搖搖頭。
    這下她感到迷茫了:“你沒當過醫生,讀得懂這些醫書?”
    我懶得跟她解釋。提著書就走了。
    我的讀書生涯開始了。
    上午上課,下午看書,晚上則活動多一點,畢竟在江左也有些熟人朋友,出去吃吃飯,唱唱歌。社交社交。
    我是一周出去社交一兩次,其他人是天天出去社交。
    這十來本書,我半個月就讀完了。
    然後再去借了十來本書。
    這次的更雜,什麽社會學,經濟學,心理學,還借了一套《山海經》來看。
    當然,我也不是做學問,看得懂的就看,看不懂的,就翻翻。
    再說,也不能完全靜下心來讀書。
    比如陳秀敏、張文傑、黎永誌等人,利用出差的機會,要到黨校裏來看看我。
    老夏帶著他女兒夏愛蓮專程來感謝我。
    肖逸回來了,我陪他一起到任書記家去拜訪。書記不在家,但李老師在啊,她反正在中學教音樂,工作任務不重。
    這樣,一個月的輕輕鬆鬆過去了。
    ……
    到了十月中旬,這天上完課,班主任徐老師說:
    “郝局長,下午兩點半,請你到劉校長辦公室去一趟。”
    我有點莫名其妙。
    劉校長找我做什麽呢?我想不清楚。
    我與他隻在開學典禮上見過麵,平時連個照麵都沒打過。更談不上什麽私交。
    我想,應該是任書記向劉校長提過我。
    別看劉校長隻是個常務校長,但是妥妥的正廳級領導,黨校的校長是由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兼任。
    下午兩點半,我走到辦公樓問了一個人。
    他說:“三樓,311室。”
    我上樓,找到311,敲敲門。
    門開了,一個年輕人望著我,問道:“你找誰?”
    我說:“我叫郝曉東,我們班主任說劉校長……”
    我還沒說完,他笑道:“知道了。”
    說罷,推開裏間的門:“校長,郝局長來了。”
    坐在一張老板桌後麵的劉校長站起來,走過來握手。
    我說:“校長好。”
    他說:“四水衛生局局長,郝曉東,是吧?”
    我說:“副局長。”
    他愣了一下。
    我解釋道:“局長出了點事,我是副局長主持全麵工作。”
    他說:“坐坐坐,回去就是局長了嘛。”
    兩人坐下。秘書送進一杯茶。然後出去了。
    劉校長開始問我一些情況。
    我簡單地匯報了一下,比如畢業於複旦管理學院,先後給兩位書記當過秘書。
    劉校長說:“蕭書記、張書記,我都認識。”
    寒暄幾句之後,他才切入正題。
    “我們圖書館李館長匯報,你在那兒借的書最多,讀得又快,而且閱讀的麵又廣,你平時不社交?”
    我笑笑:“也社交,主要這裏真是個讀書的好環境。很安靜,又沒有人打擾。”
    他點點頭,問道:“你讀政治經濟文學類書,我能理解。你讀醫學方麵的書,我隻能理解一半。”
    我笑道:“校長理解的一半,主要是指?”
    他說:“你是衛生局長嘛,看看醫書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剛才講,你不是學醫的。你借《仙豐書》《軟堅散結方》《正骨經驗》這些專業醫學書,我不理解。”
    我笑道:“校長,您抽煙嗎?”
    他忙從抽屜裏抽出一盒煙,想要發給我。
    我馬上上前,發了一支煙給他,給他點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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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我特別想抽煙,而是與別人有共同愛好,相互之間就會更隨意。
    因為我發現他的桌上,茶幾上都擺了煙缸。
    兩人抽煙,我就更隨便一點,吸了一口,說道:
    “當初,我選擇去衛生局,也是覺得自己愛好中醫這門學問。”
    “家裏有行醫的。”
    我搖了搖頭。
    “那是……什麽原因呢?”
    於是,我就說起了往事:在大學圖書館碰上一位同學……
    我講完,劉校長笑道:“你這個既有傳奇性,又有偶然性。那你這個……這個同學。”
    我知道他是想了解熊十辨,隻是一時忘了名字。
    “您想問的是熊十辨現在做什麽,是吧?”
    他說:“對對對。”
    我又講了當秘書時,向張書記提建議,後來就建立了一個莫林醫養中心,我請熊十辨來中心當院長。
    劉校長對醫養中心又來了興趣,問起了醫養中心的事情。
    弄得秘書進來添了兩次茶水,因為劉校長越問越具體。
    他對這一環套一環的事情感到新奇,又怕我誇大其詞,所以問到得仔細。
    其中最讓他不解的是,熊十辨為什麽複旦畢業,最後做了一名鄉鎮衛生院的醫生。
    我簡明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第一,他不是絕對的傳承人,是他堂哥死了之後,他才去跟他爺爺學醫的。
    第二,他取得了中藥師證之後,在本地行醫,有廣泛的群眾基礎。
    第三,中醫師隻要技術好,在哪裏行醫都一樣。反正門庭若市。
    劉校長的第二個問題又來了:
    “那他怎麽被你挖過來了呢,在這邊他沒有群眾基礎啊。”
    我說:“諸葛亮出山,也是劉備一次次去請。我也差不多,一是同學情,二是讓他過來就當院長。”
    劉校長說:“你這個還真有點傳奇性。過段時間,我到你那個醫養中心去看看。”
    我說:“那好啊。到時,我報告市領導出麵接待您。”
    他連連搖搖手:“不要驚動任何人,就是一次私人走訪。”
    我馬上明白,他應該是先去了解熊醫生是不是真像我說那麽神通。
    “您定好時間,提前告訴我。”
    劉校長說:“我叫你來的本意,就是想把你樹為典型。號召別人向你學習。”
    我雙手搖個不停:“因為我不是讀黨校規定的書,而是讀些雜書,純粹是種個人愛好 。”
    劉校長想了想,說道:“那就結業時再說吧。”
    我們的交談結束。
    回到寢室,靜下心來想一想。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隻想靜心讀點書,卻引起了校長的重視。
    校長值得交往。
    因為他的頂頭上司就是省委組織部長。
    於是,我就渴望著劉校長打電話給我。
    等待是漫長的。
    如果你和情人約會,她久久不來,你就一定有這種焦慮不安的體會。
    一天,兩天,甚至一周。
    我也不能去催。
    隻能……繼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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