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舒雨晴來訪,我們一起聽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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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我回到了黨校。
    下午沒課,我就到劉校長辦公室拜訪。
    我按孟秘書長教我的,表達了兩層意思。
    一是我想在基層再紮紮實實鍛煉一下自己,畢竟一直做秘書工作,接觸實際相對較少。
    二是無論我在哪裏工作,今後都是校長的學生,會常來拜訪,常來請教,也請校長不吝指教。
    劉校長是聰明人,聽懂了我的意思,說道:
    “曉東局長,你的根基在四水,我理解。雖然我們隻有短暫的交觸,但這份友誼永存。你願意留在家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以後,你隨時隨地可來找我,我們是一種私交。茫茫人海,心與心能夠交往的人,不多。”
    我感謝了校長之後就離開了。
    下午沒課,我最後一次去借書。想看看有關風水方麵的書。前麵有讀者問,你們那個黨校圖書館,怎麽有醫藥方麵的書。
    我想說,一個圖書館,什麽樣的書都有。因為要有大量的書籍才可以補充書庫。每個出版社都會向各類圖書館寄送圖書訂單。
    圖書館在訂單上打勾,寄回出版社,出版社就會把書寄過來。所以,你不要認為你出了本書,印了幾萬冊,書就全到了讀者手中。
    有些是躺在圖書館裏。
    我借了十來本書,剛剛回到寢室,舒雨晴就打來電話,她說:
    “曉東,我等會過來請你吃晚餐。不會拒絕我吧?”
    十幾年風風雨雨都過去了,我不好意思拒絕。如果撒謊說沒有空,她下次再打電話來呢,也撒謊說沒空嗎?
    畢竟,這麽久還記得我,我也不能做得那麽絕情。
    我說:“你過來吧,我請你。到了這邊,你是客人。”
    她說:“不,我請你。黨校那邊我熟,我姨媽就在黨校工作啊。”
    我嚇了一跳,問道:“哪位是你姨媽?”
    “圖書館的館長,你不是經常跑圖書館借書嗎?”
    這回,我真嚇了一跳,我在明處,她姨媽在暗處。“
    “你姨媽認識我?”
    “不認識你,但知道你的名字啊。”
    我臉都紅了,對,我們讀書期間,那種所謂的【戀愛風波】,很多人都知道。
    戀也沒戀過,愛也沒愛過。弄得風風雨雨。連我的親戚都知道有個【舒雨晴】,她的親戚當然也知道有個【郝曉東】。
    她繼續說道:
    “你經常借書,對圖書館來說也是一項成績。證明圖書館辦得好,所以,館員就向我姨媽匯報。我姨媽就向校長匯報,說要表揚你這種學員。
    所以,我才知道你在黨校讀書。很多次,鼓起勇氣想打你電話,又一次又一次放棄。”
    我說:“那要感謝你姨媽,弄得校長都召見我。”
    她說:“那我就三點開車過來,大約要一個小時。”
    我半真半假地說:“不到你姨媽家去吃飯啊。因為我膽小,怕見生人。”
    她笑了,說道:“肯定是到外麵吃。”
    這個電話打完,我就無心看書了。
    我要推演一下,見了麵要怎麽說話。
    因為我在省黨校讀書,她想見見我。這不是原因。
    我也有同學在省城,同樣是高中同學,一個在江左市政府,給一位副市長當秘書。
    這位同學叫高曉光,雖然是隔壁班的,但讀書時就很熟。在一次同學請客的聚會上,他碰到過我。也不說來看我。
    連虛情假意地邀我——吃頓飯啦,喝次茶啦——通通的,統統的,一律的沒有。
    連個屁都沒放。他認為江左是省城,我這種地市工作的人對他沒有什麽用處。
    還有一個女同學,她與我的關係更近。我們是同一個班的,她在江左教書。
    也在那次聚會上,她也沒邀請我吃頓飯,喝次茶,聚一聚。
    大家在談到全省發展的情況時,她說,四水是全省最窮的地市。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我都不敢說自己是四水的。
    我的個爺爺,在江左當了一名老師,就看不起自己的出生地。
    老師應該是最正直的,是教給學生一些積極正麵的知識。她怎麽說出這種話——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四水的呢?
    所以,舒雨晴來請我吃飯。隻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仍然,仍然,仍然喜歡我啊。
    憑良心說。讀書時,我掉進秦水河,是舒雨晴的問題嗎?
    是,也不是。
    她喜歡我是真的,找我補英語也是真的。
    隻是我當時有點怕,匆忙離開,掉進了河裏。
    當然,後果也是有的,我被迫離開一中,到外地讀書。
    但是,客觀地說,這一切也不是舒雨晴的責任啊。是那個拍馬屁的秦校長故意放大,拍錯了地方形成的後果。
    見吧,都是成年人了。對待往事,談笑風煙過,不必總糾纏。
    風風雨雨幾十年,繞不過,避不開,那就大度點,吃個飯,聊個天,滔滔江水湧,一篙過大江。
    下午四點,宿舍樓下響起兩聲喇叭聲,我出門一看,下麵停著一輛小車,舒雨晴從車裏出來,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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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二樓朝她喊:“就下來,就下來。”
    她抬頭一看,說:“我上來看看。”
    我想,有什麽好看的呢,這裏不是家,隻有一張桌子兩張床。除了一口箱子,一點洗漱用品,還有幾本書,有什麽好看的?
    但她走上來了。我隻好把她讓進房子。
    說實話,城市不同,一個人的氣質,在一部分人身上還是可以體現出來的。
    比如,舒雨晴本來就長得好看,現在又收拾得體,12月份的天氣,裏麵穿一件白色緊身上衣,外麵穿一件中長呢子大衣。
    整個人身體修長,加上她白皙而緊致的皮膚,一副城市麗人模樣。又沒生過孩子,不了解情況的,還以為她沒結婚呢。
    她進來一看,說道:“兩個人一間,還不錯嘛,裏麵幹幹淨淨。”
    我說:“連凳子都隻有一條。”
    我的意思是連坐都沒有地方坐,如果要坐,就隻能直接坐床。
    她果然不講客氣,問道:“右邊這張床是你的吧。”
    “對。”
    她一屁股就坐到我的床上,說道:
    “男同學都講你家是最講衛生的。你這床上確實幹幹淨淨。”
    我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說:“很少去打開水。”
    她說:“我給你送個電熱壺來。”
    我擺擺手:“反正隻有20來天了。”
    她說:“20來天也是生活,它總不會濃縮到一天就過完吧?我不會專門去買,叫我表妹給你送一個過來。”
    我說:“真不要麻煩。”
    她說:“坐吧。客人都坐下來了,主人不坐?現在去吃飯還早呢。”
    我在對麵的床坐下,不過不是麵對麵。
    我首先得承認,咱也不是唐僧。
    麵對麵坐著,我的眼神無處安放——看她臉吧,她的臉上長著眼睛,怕撞出火花來。
    住下麵看吧,就是一對飽滿的高峰,我平時也沒見她這樣穿過,好像一直生活在平原,一下就到桂林,眼前奇峰拔地而起,有些不適應。
    我與她坐成一個對角線,她側了側身子,問道:
    “平時做些什麽?”
    “因為黨校這邊偏僻,到市中心都要半個小時,基本上就在宿舍看看書,在外麵這個小鎮走走。”
    “不和同學一起去唱歌,跳舞,洗足?”
    我搖搖頭。
    她說:“這一層這麽安靜啊?”
    “下午不上課,都上街玩耍去了。”
    “我聽說你事業幹得風生水起,還辦了一個醫養中心。你真是個幹事業的人。”
    我笑笑。
    雖然是同學,我們又與別的同學不同。與別的同學一起,可以回憶曾經的同學、老師、校園。跟她在一起怎麽好回憶?
    校園生活,始終是我們共同避開的話題。
    她無話找話,談了一陣。然後說道:
    “走啊,我們走出去一起吃飯,這裏有個好地方,不知你去過沒有。”
    “什麽地方?”
    “聽濤軒。”
    我坐進她的車子,出了校門,她竟然往後山開去。
    我問:“聽濤不是在水邊嗎?"
    她笑笑:“山上也可以聽濤。全是竹林,風一吹,也發出水波拍岸的響聲。”
    下一個章節,就是……我和舒雨晴一起【聽濤】。
    如果你也聽聽,就到黨校後山【聽濤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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