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白毅快六點便早早地起了床，他伸了個懶腰，然後迅速洗漱完畢。
    之所以這麽早起床，是因為他昨晚和秦淮茹說好了，今天早上他要去徐慧珍那邊一趟，順便幫她買點早點。
    秦淮茹知道他的行程安排後，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
    白毅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穿上外套，然後駕車朝著南裏巷口駛去。
    一路上，街道顯得格外安靜，隻有偶爾路過的車輛發出輕微的聲響。
    當他到達南裏巷口時，太陽已經開始慢慢升起，陽光灑在大地上，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沒有了前幾天的寒冷，反而讓人感到有些舒適。
    白毅把車停好後，走出車門，一眼就看到了徐慧珍的小酒館門口居然排起了長隊。
    他不禁有些驚訝，嘴裏嘟囔道：“謔，徐老板這買賣真是興隆啊。”
    白毅剛剛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他原本以為會在窗口看到徐慧珍，然而站在那裏的卻是王娜。
    "東家？您這麽早就過來啦？"小劉從店裏走出來，熱情地向白毅打招呼。
    白毅點點頭，回應道："嗯，你先忙著，我進去看看。"
    他走進店裏，目光落在王娜身上，好奇地問道：
    "娜姐？慧珍呢？怎麽是你在店裏啊？"
    王娜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太高興，解釋道：
    "嗨呀小毅，我家那口子沒跟你說嘛？"
    白毅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昨兒我倆還聊天來著。"
    王娜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慧珍妹子帶著理兒去一個叫什麽...雪茹妹子那住啦，前天就去了，店裏我照顧著，你們幾個都放心忙自己的就行。"
    聽到這話，白毅恍然大悟，我擦嘞，這是去小洋樓了啊？
    “哦，那行，我回頭再過去看，中午還跟你家那口子約好出去呢。”
    “嗯，跟我說了。”王娜點點頭。
    隨後，白毅買了醬肉包、燒麥，打包帶回了四合院。
    ...
    今天白大廠長沒有早到廠裏。
    他踩著上班鈴的最後一響，才慢悠悠地踱進辦公室。
    那副閑庭信步的模樣，活像是個來視察工作的老幹部。
    這倒不是咱們白大廠長工作態度不積極。
    實在是今早買完早點回家後，雨水和李知恩那兩個小丫頭片子，就像兩隻嘰嘰喳喳的麻雀似的，圍著他念叨了足足半個消失。
    白毅一邊往嘴裏塞著熱乎乎的包子，一邊聽著她倆你一言我一語地提要求。
    那場麵，好像是兩隻小麻雀在跟老貓討飯吃。
    她倆的主要訴求很簡單。
    周曉瑞也想來四合院住兩天，然後跟李知恩一起結伴回家過年。
    白毅心裏直犯嘀咕，這馬上臘月二十三，眼瞅著就要過小年兒。
    這倆丫頭家裏就不著急讓她們回去幫忙準備年貨？
    李知恩的情況他倒是理解，李劍鋒那個糙漢子既不會照顧，又怕這丫頭自己在家惹是生非。
    可周曉瑞這丫頭是怎麽回事？
    家裏不是還有弟弟妹妹陪著嗎？特別是周曉白那丫頭，多招人疼呀。
    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
    突然一拍大腿，好家夥！
    這幾個小丫頭片子往後要是總來我這兒蹭吃蹭住，非得讓她們家長交夥食費不可！
    總不能讓我白養著這群小祖宗吧？
    正琢磨著呢，辦公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竹子那張憨厚的笑臉從門縫裏探了進來。
    "東家，咱現在動身？"竹子搓著手，樂嗬嗬地湊了過來。
    白毅一時沒反應過來：
    "嗯？你今天不是要跟車送貨嗎？廠裏車隊的事兒不管了？"
    "今兒個就發一車貨，讓小陳盯著呢。"
    竹子擠擠眼睛："咱早點過去，還能趕上去喝個早茶，聽說稻香村新出的核桃酥不錯...."
    白毅一聽這話，肚子裏的饞蟲立刻被勾了起來。
    他一拍桌子："有道理！那還等什麽？現在就走！"
    不多時，那輛軍綠色的小吉普便"突突"地駛出了紡織廠大門，朝著南關大街的方向揚長而去。
    車屁股後麵卷起的塵土裏，還飄著白毅哼唱的小曲兒。
    .......
    南關大街。
    華北樓戲園門口。
    臘月裏的寒風刮著臉，可這點冷勁，愣是沒凍住老四九城街道的熱乎勁兒。
    這要是擱夏天，戲園子門口準保蹲著一溜老少爺們。
    端茶缸子的、搖蒲扇的、提溜鳥籠子的比比皆是。
    這幫老夥計往台階上一坐，一口熱茶能咂摸倆鍾頭，耳朵豎得老高，就為了蹭幾句戲文。
    趕上免費場，那人擠人的架勢，活像是廟會開了張。
    沒演出的時候，街邊更熱鬧。
    賣糖葫蘆的吆喝聲、象棋攤上“將軍”的喊聲、養鳥的老頭們交流心得的絮叨聲，混在一塊兒，比戲台子上還熱鬧。
    可眼下是寒冬臘月，白毅和竹子一路走來，雖說人比夏天少了不少，可戲園子門口仍舊不缺主顧。
    三三兩兩的老茶客，手裏捧著冒著熱氣的大茶缸子，棉襖裹得嚴嚴實實，縮著脖子往戲園子裏趕，生怕誤了開場。
    倆人正走著，忽然瞧見小腸陳那間巴掌大的小店門口。
    排隊的食客愣是拐了個彎兒，都快排到隔壁雜貨鋪去了。
    白毅倒吸一口涼氣，驚訝道：“好家夥，這買賣也太火了吧？”
    竹子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店裏飄出來的熱氣，接茬說道：
    “可不麽，好些老饕天不亮就出門，走幾裏地就為這一口，東家，要不....咱先來一碗去？”
    說實話，白毅有點心動了，不過想到中午陳大師親自來，他倆這麽早過去也不是太好。
    於是，白毅看半天，指著三十米開外的稻香村糕點：“不是說喝茶吃點心嗎？”
    竹子一愣，不過覺得也行，稻香村的點心也是非常哇塞的。
    “得嘞，那咱現在吃點心去。”
    話落，白毅去買點心，竹子去茶室要了壺茶占個座，倆人就這麽開始蹭戲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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