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黑珠給沐風雲同樣帶來了驚喜和意外，沐風雲自己也沒想到黑珠竟然真的能破掉元始的鎖魂鎮元符。

    沒有了鎖魂鎮元符的阻礙，申公豹的殘魂在玉藻公主妖丹的助力下，正在融合恢複。

    昆侖玉虛，元始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訝色。

    左手掐指推算，然而眼前一片虛無，事關人皇沐風雲的一切都被一片混沌遮掩，看不透徹。

    幾日後，申公豹終於悠悠轉醒，雖然虛弱不堪，但已無性命之危。

    淨天闕內，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青玉案幾上。申公豹倚靠在雲紋軟榻上，手中捧著一卷《封神紀事》。

    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關於自己的記載——奸詐、陰險、背信棄義，每一個字眼都如刀刻般鋒利。

    &#;你看起來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沐風雲坐在對麵，手中把玩著一枚青銅酒樽，琥珀色的仙釀在杯中微微晃動。

    申公豹抬起眼，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瀾。

    &#;成王敗寇罷了，換作是我，也會這樣書寫的。&#;

    殿外傳來一陣清風，吹動申公豹散落的灰白長發。他的麵容依舊蒼白，但眉宇間那股淩厲之氣已漸漸複蘇。

    沐風雲放下酒樽，起身走到窗前。

    遠處雲海翻騰，隱約可見天庭三十六重天的輪廓。

    &#;如果讓你改寫，你願不願意？&#;沐風雲忽然問道。

    &#;雖然你救了我，我這條命是你的。&#;申公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但改寫曆史，恕我直言你做不到。&#;

    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一種深埋千年的不甘與無奈。

    沐風雲轉過身，陽光在他身後形成一道金邊。

    他微微一笑：&#;沒試過又怎知做不到呢，原本洪荒仙路已斷，現在還不是重開。&#;

    沐風雲走回案幾前，俯身直視申公豹的眼睛，&#;若我不去北海，又怎能從元始手中救下你呢？&#;

    申公豹的瞳孔微微收縮，手中的竹簡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縱然失敗了又如何，起碼我們拚過不是。&#;沐風雲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就像當初你輔商抗周，雖說結果不盡如人意，但終究在曆史中留下了痕跡不是。&#;

    這番話如同一柄重錘，狠狠擊打在申公豹心頭。

    他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竹簡上被刻意醜化的記載，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千年囚禁的歲月在腦海中閃回——北海之眼的刺骨寒冷，鎖鏈穿透琵琶骨的劇痛，還有那永無止境的黑暗與孤獨。

    &#;哈哈哈...&#;

    申公豹突然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起初微弱，繼而越來越響亮，最後竟帶著幾分癲狂。

    &#;好一個&#;留下了痕跡&#;！&#;他猛地抬頭，眼中燃起久違的光芒。

    &#;承蒙人皇看得起，那我這個&#;奸臣&#;就陪人皇再走一遭，大不了再入北海！&#;

    話音方落，整個淨天闕突然劇烈震顫。

    穹頂上的星圖無風自動，無數星辰自行移位；殿中九根盤龍柱同時綻放刺目光芒，龍吟之聲震徹雲霄；

    沐風雲腰間的人皇印自行飛出，懸浮在半空中，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這是...&#;

    沐風雲震驚地看著這一切，感受到體內人皇大道的氣運正在瘋狂攀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他望向申公豹，發現對方身上纏繞著無數條肉眼可見的命運之線，此刻正一條接一條地斷裂、重組。

    申公豹同樣麵露驚色，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些因萬年囚禁而留下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氣運反哺...&#;他喃喃道，&#;沒想到我申公豹還有被天地認可的一天。&#;

    這種異象讓沐風雲也始料未及，得申公豹一人，竟然勝過千萬人族。

    沐風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看來我們的決定，連天地都為之震動。&#;

    申公豹緩緩站起身，雖然身形依舊瘦削，但那股屬於上古大能的威壓已開始複蘇。

    沐風雲眼中精光閃爍，他忽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沐風雲願以人皇之名拜先生為相，改寫這不公天道！&#;

    申公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殿門前，任由狂風吹亂他的衣袍。

    許久，他才轉身，臉上露出一個沐風雲從未見過的真誠笑容道：

    &#;人皇可知，上一個讓我心甘情願輔佐的人，還是人皇帝辛。&#;

    他走回沐風雲麵前，同樣單膝跪地：&#;申公豹，願為人皇效犬馬之勞！&#;

    兩人相視一笑，淨天闕內的異象漸漸平息，但那股新生的力量卻在無聲地蔓延。

    沐風雲能感覺到，從這一刻起，曆史的車輪已經開始轉向。

    三日後，沐風雲在群臣麵前正式拜申公豹為相。

    朝堂之上，仙者百官分立兩側。當沐風雲牽著申公豹的手走上玉階時，朝堂內頓時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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