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周圍的靈氣開始不安地躁動，在兩人之間形成細小的漩渦。
    在虛空法則道文的加持下，沐風雲的視野驟然變化。
    隻見原本平平無奇的碎片突然劇烈震顫，表麵裂紋中迸發出令人目眩的璀璨光華。
    那不是普通的光芒，而是由億萬道截然不同的大道法則凝聚而成。
    每一縷光芒中都蘊含著開天辟地的偉力，有熾烈如日的火之法則，有綿長似水的時空道韻，更有許多連沐風雲都未曾見過的奇異規則。
    "這是...！"
    沐風雲瞳孔驟縮，眼中的虛空道文瘋狂旋轉。
    兩道實質性的金光從眸中射出，與碎片光芒相觸的瞬間，先前設下的結界劇烈震動，差點被毀去。
    沐風雲眼中的虛空道文劇烈震顫，這是窺見碎片真容後，法則之力的碰撞所致。
    "這是......鴻蒙紫氣！"
    沐風雲瞳孔驟縮，指尖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在他麵前，那塊看似普通的青銅碎片正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紫金色光暈。
    當他將神識探入其中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都為之一滯——無數大道法則如星河倒懸，三千大道化作實質般的鎖鏈在虛空中交織纏繞。
    每一條法則鎖鏈上都閃爍著晦澀難明的道紋，時而如龍蛇遊走，時而似蓮花綻放。
    沐風雲額間滲出細密汗珠，他看見洪荒初開時的景象在碎片中不斷演化。
    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法則軌跡，實則都蘊含著同源的道韻。那氣息混沌未明，卻又帶著開天辟地時的純粹。
    這道韻有些混沌，然而那縷氣息卻還是讓沐風雲抓住了。
    鴻蒙紫氣，乃是成聖之物，當年鴻鈞紫霄宮講道，賜下鴻蒙紫氣，才讓三清及西方二聖等人證道成聖。
    自此以後，洪荒之中再無聖人問世，究其原因便是沒有鴻蒙紫氣。
    可以說，如果將這塊碎片給無當聖母這樣的準聖，參悟之下有很大可能證道成聖。
    短暫的查探後，沐風雲眼中的虛空道文再也堅持不住，他修為還是太弱了。
    "嘶——"一陣尖銳的疼痛突然刺入雙目。
    他急忙閉目後退，卻還是晚了一步。
    再睜眼時，視野已是一片血紅，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滑落。
    沐風雲苦笑著抹去血跡，暗道僥幸。這碎片如今是無主之物，其中道韻隻是自然流轉。
    否則沐風雲的眼睛就不是刺痛這樣簡單了，恐怕方才那一眼就足以讓他雙目盡廢、形神俱滅。
    將東西還給申公豹，沐風雲運轉混沌之氣於眼中，待刺痛的感覺稍稍緩解後，沐風雲才敢睜開。
    "你沒事吧？"
    申公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遲疑，他望著沐風雲緊閉的雙目，心中湧起一陣惶恐。
    那塊不起眼的碎片，此刻正散發著詭異的幽光，映照在沐風雲血跡未幹的臉上。
    他不由得向前半步，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沐風雲的眼睛，卻又停在半空，顯露出內心的不安。
    若非親眼所見，他斷然不敢相信這件殘破的碎片竟有如此威力。申公豹指尖微微發顫，為自己和沐風雲的莽撞心悸不已。
    "我...我早該想到的..."
    他帶著歉意說道，喉結上下滾動著，"此物連元始都不敢收，我竟讓你探查"
    若非他期待沐風雲能識出此物，斷然不會在這時候將這件東西拿出來。
    可如今看著沐風雲的模樣，申公豹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沐風雲真的遭遇不測，那他的前路也就徹底斷了。
    那個在朝堂之上立下的毒誓猶在耳邊回響，字字如刀："若違此誓，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此物你從何而來？"
    沐風雲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顯露出他的凝重。
    他顧不上擦去麵上留下的血痕，任由那暗紅色的液體順著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他的雙眼緩緩睜開，死死盯著申公豹手中的物件，目光中混雜著震驚之色，急切問道。
    “在不周山撿到的。”申公豹如實答道。
    “不周山？”
    沐風雲很是驚訝，不周山乃是天地之間的支柱，此地遠古之時在祝融和共工兩位大能大戰下斷裂。
    天地法則混亂不堪，產生的颶風、冰雹、天雷、地震等等將此地毀滅了一輪又一輪。
    眼看著這些毀滅的威力蔓延至整個洪荒，關鍵時刻女媧修補了此地法則，這才止住災難。
    而女媧也憑此功勞獲得天地法則的認可，證道成聖。
    可以說，女媧是為數不多的沒有依靠鴻蒙紫氣成聖的聖人。
    雖然女媧補全了不周山的天地法則，然而隻是止住了這種災難的蔓延。
    至於不周山這個地方，則依舊陷入混亂之中，法則碰撞之下時有災難發生。
    以至於這個地方此後再無任何生靈，就連一株小草也生不出。真正成為洪荒的不毛之地，同時也是禁地。
    因為此地混亂的天地法則，縱然是聖人深入其中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更別說申公豹這樣的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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