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姐這次可是真遇到難處了。”
    她搓著手，聲音都有些發緊，
    “你……你路子廣，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搞點糧食？”
    “糧食？”
    徐建國微微一怔，看著她，
    “慧珍姐，你這小酒館，按理說糧食供應應該不缺啊，怎麽突然……”
    “唉，不是小酒館的事。”
    徐慧珍歎了口氣，指了指隔壁的方向，
    “我把隔壁那鋪子盤下來了，尋思著開個便民食堂，賣點便宜實惠的飯菜，也算給街坊鄰居行個方便。
    可這食堂一開，糧食的缺口一下子就大了，原先那點供應，根本不夠用！”
    正說著，牛爺端著酒盅溜達過來了，往桌上一坐，嘿嘿一笑。
    “建國，這事兒我知道。慧珍這丫頭啊，心善，看不得街坊們買高價糧，就想自己弄個食堂。
    可這糧食局的供應，那是按人頭算的，她這食堂一開，哪夠啊？”
    徐建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年頭，糧食可是頂頂要緊的東西。
    他沉吟片刻，看向徐慧珍，表情嚴肅了幾分。
    “慧珍姐，這事兒倒也不是不能想辦法。不過，糧食的量要是大了，來路……你可得想好怎麽解釋。”
    這話一出口，徐慧珍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她咬著嘴唇，顯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幹係。
    “這……這我……”
    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萬全之策。
    牛爺在一旁插話。
    “建國，要不……你跟我單獨聊聊？”
    他朝徐建國使了個眼色。
    徐慧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對對對，你們先聊，我去……我去叫我們家老蔡過來，這事兒他也得知道。”
    說著，便急匆匆地去找蔡全無了。
    徐慧珍一走，牛爺便湊近了些，壓低聲音。
    “建國，上次那些老玩意兒，你瞅著還行吧？”
    徐建國心裏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
    “牛爺，東西不錯。您老要是還有，隻要是真的，我這兒多多益善。”
    他現在對古董可是興趣濃厚，係統獎勵太香了。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識貨！”
    牛爺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
    “走，現在就跟我去看看？我最近又收羅了幾件，保準你看了挪不動道！”
    說著就要拉徐建國。
    “牛爺，您別急啊。”
    徐建國笑著按住他的手，
    “糧食的事兒還沒譜呢，我這心裏不踏實。這樣，等晚上，我給你送糧食的時候，去您那兒掌掌眼，您看成不成？”
    “成！那就這麽說定了！我等你！”
    牛爺也不磨嘰，得了準話，樂嗬嗬地端著酒盅回自己座位了，嘴裏還哼起了小曲兒。
    這徐建國，出手大方，人也爽快，是個好主顧！
    不多時，徐慧珍帶著蔡全無一起過來了。
    蔡全無還是那副老實憨厚的模樣，一過來就先給徐建國遞了根煙。
    “建國兄弟，慧珍都跟我說了。”
    蔡全無點上煙，吸了一口，語氣很沉穩，
    “這事兒，要是真出了什麽問題，都算我老蔡的，絕不連累你。”
    徐建國看著他們夫妻倆，一個急切，一個懇切，心裏也有些觸動。
    他沉吟了許久，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最終，他緩緩搖了搖頭。
    “慧珍姐，老蔡哥，不是我不幫忙。這糧食，從我手上直接出去，不合適，風險太大了，我擔不起。”
    徐慧珍和蔡全無臉上的期盼瞬間黯淡下去，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徐建國看著他們，話鋒一轉。
    “不過，我雖然不能直接給你們糧食，但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個路子。黑市那邊，我認識幾個人，他們手上有糧，而且……”
    他頓了頓，
    “可以送貨上門，你們不用自己去冒險。”
    “黑市的人？”
    徐慧珍有些猶豫，
    “那……安全嗎？”
    畢竟是黑市，總讓人心裏不踏實。
    “放心，我介紹的人，靠譜。”
    徐建國語氣肯定，
    “價格方麵，肯定比市麵上貴一些，但至少能解你們的燃眉之急。你們要是信得過我，這事兒我就幫你們聯係。”
    徐慧珍和蔡全無對視一眼，隨即徐慧珍用力點了點頭。
    “信得過！建國，那就太謝謝你了！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隻要能弄到糧食，貴點也認了。
    “行，那我回去就聯係。等聯係好了，我再通知你們。”
    徐建國站起身，“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哎，好，建國，你慢走。”
    徐慧珍和蔡全無連忙起身相送。
    等徐建國騎著車走遠了，蔡全無才若有所思地對徐慧珍說。
    “慧珍，你說……建國介紹的這人，會不會就是他自己啊？”
    徐慧珍擺擺手，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管他是不是呢，隻要能把糧食送來，解了咱們的急，是誰送的，又有什麽關係？”
    她現在隻想著，便民食堂總算能開起來了。
    .....
    徐建國騎著自行車，熟門熟路地拐進了陳雪茹家所在的胡同。
    車子往院門口一靠，他抬腿下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劉媽！”
    他揚聲喊了一句。
    屋裏很快有了動靜，劉媽係著圍裙就出來了，看見是他，臉上立刻堆了笑。
    “建國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雪茹呢？”
    徐建國一邊往裏走，一邊隨口問。
    “小姐在裏屋午睡呢，這兩天天氣悶，她貪睡。”
    劉媽接過他手裏的網兜，裏麵是幾個蘋果，還挺新鮮。
    “那我進去看看。”
    徐建國點點頭，徑直往裏屋去了。
    屋裏光線有些暗，窗簾拉著一半。
    陳雪茹側身睡在床上，呼吸勻稱。
    徐建國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彎腰湊近了些。
    “雪茹，醒醒。”
    他聲音不高，帶著點刻意的溫柔。
    陳雪茹眼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眼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揉了揉眼睛，像是還沒完全清醒。
    “建國？你怎麽來了？”
    聲音裏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一絲慵懶。
    “我今兒晚上住這兒。”
    徐建國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話說得挺自然。
    陳雪茹這下徹底醒了，她撐著胳膊坐起來，被子滑落到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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