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見秦淮茹這般態度，嘴巴張了張，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之前在地窖裏那副依人小鳥的樣子哪去了？
    他終於明白，人一旦沒了價值就會被如此對待。
    “淮茹，你真要這麽絕情？”
    易中海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初你家最困難的時候，是誰幫的你？”
    “那不都是有條件的嗎？”
    秦淮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易叔，您心裏什麽盤算，大家都心知肚明。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
    易中海被噎得說不出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秦淮茹不想多言，隻想和易中海劃清界限。
    “行了，以後咱們就是普通鄰居，別再有什麽交流了，對彼此都好。”
    說完便繞過他往後走去。
    “你等等！”
    易中海急忙追了兩步，
    “棒梗他們的學費怎麽辦？小當的衣服破了誰給買？你一個女人家能撐多久？”
    秦淮茹頭也不回。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
    易中海獨自站在原地許久，看著月亮門那邊的動靜，思考著該如何是好。
    一陣晚風吹過，他打了個哆嗦，忽然覺得院子裏格外冷清。
    如今的他雖是軋鋼廠的七級鉗工，工資不低，但名聲已經差了許多，院裏很多人都不把他當回事。
    前幾天三大爺閻埠貴還當著他的麵說。
    “易師傅，您別總想著不切實際的事。”
    那話裏的意思，誰聽不出來？
    他盯著秦淮茹離去的背影，心裏湧起一陣惡意。
    倒要看看沒了自己的偏袒，賈家會過得怎樣。
    以前開全院大會的時候，自己一句話就能讓大家給賈家捐錢，現在呢？
    誰還理他？
    “秦淮茹，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好東西？”
    易中海小聲嘟囔著，
    “沒了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麽時候。”
    正想著，忽然聽到前院傳來許大茂的聲音。
    “哎呀，這是誰家的衣服掉地上了？”
    易中海轉頭一看，許大茂正彎著腰在井邊撿什麽東西，那副獻殷勤的樣子讓人看了就來氣。
    這小子也不是什麽好鳥，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鬼。
    巴不得賈家出大事，最好是棒梗再偷點什麽東西被抓進去，看秦淮茹還怎麽嘴硬。
    第二天一早，徐建國在門口練拳，一招一式都透著沉穩。
    於莉端著粥碗從屋裏出來，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建國，快進來吃飯吧，粥都涼了。”
    “來了來了。”
    徐建國收了拳勢，正要轉身進屋，就聽見自行車鈴聲響起。
    許大茂推著車子慢悠悠地路過，看見徐建國那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這家夥還真是瀟灑，婁曉娥為了他連家都不要了，他倒好，什麽事沒有似的。
    “喲，老徐這是練什麽拳啊？”
    許大茂停下車子，嘴上客套著，眼神卻有些陰冷。
    徐建國擦了擦汗，隨口回道。
    “瞎練練，強身健體。”
    “強身健體好啊。”
    許大茂冷笑一聲，推著車子走了，心裏卻在盤算著今天的計劃。
    徐建國覺得不對勁。
    許大茂這家夥平時雖然愛八卦，但今天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怎麽聽著像是在試探什麽？
    一個小時後，許大茂已經到了軋鋼廠。
    他把自行車停好，四下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便悄悄摸向保衛科。
    保衛科門口的信箱就在那裏，黑乎乎的口子像張開的嘴。
    許大茂從懷裏掏出那封準備了一夜的舉報信，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要真把這信投進去，徐建國就完了。
    可自己真要這麽做嗎？
    許大茂想起昨天在廠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婁曉娥那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還有徐建國臉上的得意。
    憑什麽？
    憑什麽他許大茂被婁家嫌棄得一文不值，婁曉娥卻對徐建國那麽好？
    “媽的，老子管不了那麽多了。”
    許大茂咬咬牙，就要把信塞進去。
    “許師傅，你這是幹什麽呢？”
    許大茂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保衛科的小李。
    “我…我看這信箱是不是該清理了？”
    許大茂趕緊把手縮回來，尷尬地笑著。
    小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不關你的事啊，我們每天都會清理的。”
    “哦哦，我就是隨便問問。”
    許大茂擦了擦額頭的汗，
    “那我先走了，還要準備今天的放映呢。”
    說完趕緊溜了，可那封信還攥在手裏。
    許大茂攥著那封舉報信，手心裏已經滿是汗水。
    他等了三分鍾，腦子裏翻來覆去就是那些畫麵。
    婁曉娥那雙眼睛，看徐建國時候的溫柔，看自己時候的嫌棄。
    “媽的，憑什麽？”
    許大茂原本還有些猶豫，畢竟他和徐建國沒什麽大矛盾。
    但一想到婁曉娥的事，他就怒火中燒。
    許大茂覺得自己被婁家嫌棄就算了，婁曉娥卻對徐建國百般討好。
    還跑到軋鋼廠來，還好廠裏認識婁曉娥的人不多。
    否則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就得傳遍了。
    那張俏臉在他腦海裏不斷閃現，越想越覺得憋屈。
    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女人這麽羞辱，傳出去讓人怎麽看？
    “不行，我得讓徐建國也嚐嚐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越想越氣的許大茂不再糾結。
    他深吸一口氣，來到信箱旁邊，把信塞進了信箱。
    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裏格外清脆。
    許大茂看著信封消失在黑乎乎的口子裏，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
    “徐建國，你給我等著。”
    他拍了拍手，轉身就往宣傳科走。
    滿心期待著能聽到徐建國被抓走的消息。
    走在路上，許大茂甚至哼起了小曲兒。
    臉上掛著報複得逞的得意笑容。
    另一邊，徐建國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舉報了。
    他悠哉悠哉地往采購部走，臉上還帶著晨練後的紅潤。
    剛才於莉煮的白粥配鹹菜，簡單卻讓人暖胃。
    “今天該去哪個供應商那裏轉轉呢？”
    徐建國一邊走一邊琢磨著工作安排。
    係統空間裏的存貨還算充足，但該有的流程還是不能省。
    他推開采購部的門，幾個下屬已經在整理文件了。
    “徐部長早。”
    “早，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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