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才是他最大的底氣所在。
    他走到那幾頭奶牛跟前，意念微動。
    收集牛奶，加工成嬰幼兒配方奶粉，分裝成兩份，每份兩罐。
    指令已接收，正在執行……
    空間裏的智能生產線立刻開始運轉起來。
    看著那純白的牛奶，經過一道道工序，最終變成細膩的粉末，被封裝進印著可愛小熊圖案的鐵罐裏，徐建國的心裏，湧起一股掌控一切的滿足感。
    一份給徐慧珍，一份給周蕙。
    搞定。
    做完這一切，他又巡視了一下自己的“領地”。
    倉庫裏，堆積如山的物資，糧食、肉類、布匹……應有盡有。
    有了這些東西，無論外麵的世界如何變化，他都能保證自己的家人，衣食無憂。
    這種感覺，踏實。
    從空間裏退出來，徐建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妻子。
    他輕輕地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她裸露的肩膀。
    然後，他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明天，又將是新的一天。
    而他，已經為新的一天，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院子裏，夜色漸深，天氣也冷了。
    家家戶戶都關緊了門窗，在屋裏烤著火。
    沒有人有心思出來看賈家的熱鬧。
    而在徐家，卻是另一番溫暖的景象。
    吃完飯，徐建國對於莉說道：
    “明天你帶一鳴去供銷社吧，讓他跟你一塊兒上班。”
    於莉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笑著點頭答應了。
    “好啊，正好讓他看看媽媽是怎麽工作的。”
    她完全沒多想，隻當是丈夫心疼她，想讓兒子陪陪她。
    殊不知，徐建國的心裏，已經有了另一番盤算。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秦淮茹就起了床，在冰冷的廚房裏，煮了一大鍋棒子麵粥。
    簡單的早飯過後，秦父和秦母就要離開了。
    秦父背著手，走在前麵，一副急著要走的樣子。
    秦母則落在後麵，拉著秦淮茹的手，還在不停地囑咐著。
    “淮茹啊，你弟弟結婚那天，你要是能請下假，就回來一趟，認認親。”
    秦淮茹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搖了搖頭。
    “媽，我就不回去了。廠裏忙，請假要扣錢的。”
    她心裏想的是，剛給了三塊錢，心疼得還在滴血，哪還有閑錢再花路費回去？
    回去一趟，人情來往，又是一筆開銷。
    她現在，是一分錢都想掰成兩半花。
    秦母聽了，歎了口氣，也沒再強求。
    “那行吧，隨你。不過媽跟你說，以後要是有什麽好事，可得記著你弟弟。”
    她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眼中閃著精明的光。
    “你看，你現在都在廠裏上班了，路子也廣了。能不能……想辦法給你弟弟也在城裏找個活兒幹？”
    “哪怕是個臨時工也行啊！總比在鄉下刨土強！”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
    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給了錢，還想要工作。
    她娘家人的算盤，打得真是精。
    她沉默不語，心裏卻是一陣苦笑。
    想得美！
    現在一個軋鋼廠的臨時工名額，黑市上都炒到三百塊錢了，還搶破了頭。
    這種好事，怎麽可能輪得到她？
    別說她隻是個剛轉正的普通工人，就算她是車間主任，也沒這麽大的本事。
    她不想再跟母親糾纏下去，生怕她再說出什麽更離譜的要求。
    “媽，我得回去收拾屋子了，一會兒還要上班呢。”
    她找了個借口，想要趕緊結束這場對話。
    秦母也看出了女兒的不耐煩，隻好作罷。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跟你爸走了，有空……記得回家看看。”
    最後那句話，說得有些意味深長。
    秦淮茹點了點頭，目送著父母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
    寒風吹來，她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心裏卻比這天氣還要冷。
    她站在門口，怔怔地望了許久，像是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
    “淮茹，看什麽呢？你爹媽走啦？”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是三大媽。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臉上帶著一貫的，好奇又探究的表情。
    秦淮茹回過神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啊，三大媽，他們回去了。”
    三大媽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那眼神，像是在審犯人。
    “他們來城裏，是有什麽事啊？”
    秦淮茹心裏一緊，連忙掩飾道：
    “沒什麽事。就是……就是槐花出生後，他們還沒見過。這不，地裏農閑了，就進城來看看孩子。”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
    三大媽“哦”了一聲，拉長了語調，顯然是不信。
    但她也沒再追問，隻是嘀咕了一句：
    “就為了看孩子啊……”
    秦淮茹不想再跟她多說，轉身就往中院走去。
    “三大媽，我先回去了。”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三大媽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
    “切，當我傻呢？肯定有事，還不肯說，跟我這兒藏著掖著。”
    ……
    秦淮茹一進屋，就看到賈張氏坐在炕上，正等著她。
    那張老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他們走了？”
    賈張氏開門見山地問道，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淮茹。
    秦淮茹點了點頭。
    “你……沒給他們錢吧？”
    這才是賈張氏最關心的問題。
    秦淮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
    “沒有。”
    她不敢看賈張氏的眼睛，低著頭，聲音小的像蚊子哼。
    “咱們家現在什麽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吃飯都快成問題了，我哪有錢給他們。”
    聽到這話，賈張氏的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沒有就好！秦淮茹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我們賈家的人，吃的是我們賈家的飯！凡事都要向著我們賈家！”
    “別一天到晚老惦記著你那個窮娘家！他們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係！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上班掙錢，把我的乖孫棒梗養大成人！聽見沒有！”
    “聽見了。”
    秦淮茹低聲應道。
    “行了，趕緊把桌子收拾了，一天到晚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