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小神醫趕至雷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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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小神醫趕至雷家堡
【天幕之上】“駕!駕!”寬闊的官道上,兩匹神駒撒開四蹄,風一般地疾馳。前頭那匹紫騮馬身姿矯健,上麵端坐著一位不過豆蔻之年的少女。她生得伶俐可愛,眉眼間透著靈動之氣,恰似春日枝頭歡啼的嬌鶯。可她揚馬鞭的模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果決狠厲,每一鞭都帶著呼呼風聲。後方一匹棗紅馬緊緊追趕,馬上的少女年歲稍長,此時已體力不支,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恍惚,胸口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聲在呼嘯的風聲中時隱時現。
“華錦,不行,我實在撐不住了!”她聲音顫抖,幾乎被呼嘯的風聲吞沒。
華錦猛地勒住韁繩,側身迅速從懷中取出藥瓶,急切喊道:“快,再服一粒續氣丸!這藥行氣活血,服下後定能讓你恢複幾分力氣!”
無法忙不迭地拒絕:“不,不行!這藥勁兒太猛了,我實在受不了,再吃恐怕真要命喪於此!”
“情況緊急,容不得耽擱,我先趕去!你速速跟上!”華錦言罷,迅速傾倒藥瓶,一粒藥丸滾落掌心,旋即被她丟入口中,仰頭咽下。緊接著,她猛地揚起手中的韁繩,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駿馬嘶鳴,奮蹄疾馳,瞬間消失在滾滾煙塵之中,隻留下一句遠遠傳來的呼喊:“我先行一步,務必速來!”
“華錦!”無法心急如焚,扯著嗓子大喊,聲音裏滿是焦灼與無力 。
然而,此刻的華錦就如同著了魔一般,根本聽不進任何勸阻。她身姿前傾,雙腿緊緊夾住馬腹,手中的馬鞭仿若狂風驟雨般抽打在馬背上,那駿馬吃痛,撒開四蹄,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消失在彌漫的沙塵之中,徒留無法望著那漸行漸遠、模糊不清的影子,滿心悵然與無奈 。
華錦神色憂慮,口中念念有詞:“你一定要挺住,補魂之術我尚未參透,還沒治好你的隱疾,你可不能有事。”
言罷,她咬了咬牙,再次鞭策坐騎前行。
這紫流駒乃劍心塚中赫赫有名的寶馬,素以矯健敏捷、耐力卓絕著稱,縱馳千裏亦是可行的。然而,連日來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即便是這等神駒,也漸漸體力不支。隨著路程的推進,它的呼吸愈發沉重,步伐也變得踉蹌起來。
行至半途,紫流駒突然發出一聲哀鳴,前腿一屈,重重地栽倒在地。華錦大驚失色,急忙飛身下馬查看。隻見紫流駒嘴角泛著白沫,雙眼黯淡無光,四肢癱軟,竭盡全力掙紮,卻再也無法站起身來,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 。
華錦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近乎絕望地呼喊:“紫流駒,快醒醒!再撐一撐,隻需幾十裏路,我們就能抵達雷家堡了!”她雙手用力,不停地推著著紫流駒那龐大的身軀,試圖喚醒它逐漸消逝的生機。
紫流駒的身軀微微抽搐著,每一下抖動都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回應華錦的隻有沉重且微弱的喘息。它的四肢徒勞地蹬踏了幾下,蹄子刨起幾縷塵土,試圖撐起那已經疲憊到極致的身體,可最終,一切都是徒勞。
華錦呆立原地,望著氣息漸無的紫流駒,焦慮如潮水般將她淹沒。突然,餘光瞥見路邊有個茶鋪,她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
到了茶鋪前,華錦胸脯劇烈起伏,臉上滿是惶急,雙手攏在嘴邊,扯著嗓子大喊:“誰手頭有馬?我願出重金求購,十萬火急,求大家幫個忙!”
茶鋪裏,小二正擦拭著桌椅,抬眼便瞧見一個小姑娘神色慌張、腳步踉蹌地衝進來。看她孤身一人出現在這官道上,小二心中一緊,猜測她許是和家人失散迷了路,頓生惻隱之心。
他趕忙放下手中抹布,快步迎上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和聲說道:“姑娘,瞧你這般著急,莫不是和你父母失散了?莫要擔憂,先在這茶鋪裏歇歇腳,喝口熱茶緩緩神。我這就去官府報信,幫你找人 ,你且放寬心。”
華錦一頭紮進茶鋪,發絲淩亂,雙目充血,聲嘶力竭地呼喊:誰有馬?我出高價買,十萬火急,誰有馬!”她眼神慌亂,額頭滿是汗珠,雙手下意識地揪著衣角,整個人因焦急而微微顫抖,嘴裏翻來覆去念叨著這幾句。
小二滿臉為難,嘴角扯出一抹笑,語氣滿是無奈:“姑娘,您瞧我們這小本經營的路邊茶攤,實在沒馬。就剩頭老邁的騾子,平常靠著它拉些零碎貨物,勉強糊口,可應付不了您這急事,實在對不住呐!”
華錦聽聞有騾子,眼中瞬間燃起希望,迫切追問道:“騾子?有騾子也行!多少銀子,我買了!”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些許調侃意味的男聲悠悠響起:“小妹妹,你就算買下這騾子也沒用,它走得太慢,等趕到雷家堡,月亮都升得老高了。”
華錦聞言,迅速轉身,隻見一個身著華貴金袍、腰佩鋒利長刀的男子騎著一匹神駒停在身旁。這匹馬一看便知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與之前的紫流駒相比也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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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錦眼中閃爍著急切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金衣人的馬,脫口而出:“閣下,求您把這匹馬賣給我!價錢隨您開!”此刻的她,心急如焚,滿腦子隻有盡快趕到雷家堡這一個念頭。
金衣人挑了挑眉,神色悠然,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姑娘如此著急,可是要前往雷家堡?”
華錦忙不迭地點頭,語速極快地說道:“正是!我知曉你必定愛惜這匹馬,這樣如何,我先將銀子給你算作租金,待我趕至雷家堡,即刻派人將馬毫發無損地送還於你,你看這樣可否?”她滿心期盼地望著金衣人,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就怕對方拒絕。
金衣人嘴角浮起一抹灑脫的笑意,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周折,既然同路,一道走就是。” 話落,他微微俯身,動作幹脆利落地伸出手臂,有力的大手穩穩扣住華錦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將她拽上了馬背。
華錦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穩穩坐在他身前。金衣人順勢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摟在懷中,隨後,他微微低頭,湊近華錦耳畔,聲音低沉而溫和:“說來倒也有緣,我恰好也要去雷家堡。這一路,你便安心與我同行吧。”
華錦如遭雷擊,身子僵住,心髒砰砰狂跳,一時間竟忘了呼吸。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惶與迷茫,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揪緊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
茶鋪的小二同樣驚得目瞪口呆,手裏的活兒瞬間停住,抹布從他鬆開的指尖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卻毫無察覺。他直勾勾地盯著金衣人和華錦,嘴巴大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心裏直呼:這金衣人動作太快太快了吧,明明是劫持,可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根本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
“駕!”蘭月侯,狠狠一夾馬腹,駿馬嘶鳴,似閃電般疾馳而去。
良久,華錦才回過神,驚愕道:“你……你也要趕赴雷家堡?”
蘭月侯身姿挺拔,聲如洪鍾:“正是。”
華錦心中疑雲大起,追問道:“你去雷家堡所為何故?”
“探親。”蘭月侯言簡意賅,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探親?你可是雷家之人?”華錦聞言,緊繃的神經稍有鬆懈,眼中的戒備也減弱了幾分。
蘭月侯微微搖頭,語氣平和:“在下並非姓雷,而是姓蕭。”
“蕭?你莫不是……”華錦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震驚與猶疑,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蘭月侯神色坦然,麵容沉靜,唇角浮起一抹溫和笑意,不疾不徐道:“此事太過離奇,你一時心存疑慮也在情理之中。但無妨,待踏入雷家堡,真相便會水落石出 。這一路,但凡你發現我有半句虛言,有任何誆騙行徑,不必有絲毫顧慮,盡可將那兩根淬毒銀針,狠狠紮入我的膻中要穴,我絕無半句怨言。”
華錦瞬間感到臉上一陣發燙,意識到自己那些小動作早已被對方洞悉。抬眸望向眼前之人,隻見他言辭懇切,毫無遮掩,莫名讓人感到心安,華錦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些許。再看這人,劍眉星目,氣質卓然,一身華服更是彰顯出不凡身份,怎麽看都不像是會作惡的歹徒。這般思量間,華錦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銀針收回,藏入袖中。
“瞧你如此匆忙,行色匆匆,想必是急著趕赴雷家堡救人吧?”
金衣人目光灼灼,開口詢問。
華錦神情凝重,微微頷首,言簡意賅:“正是。”
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探究,語調微微上揚,悠悠問道:“能讓你如此上心,這個人一定非比尋常吧?到底是情同手足的摯友,還是令你魂牽夢縈的意中人呢?”
卻見華錦神色坦然,不見絲毫羞澀忸怩,眼神堅定而執著,擲地有聲地說道:“他乃我的病人。一日為我病患,便終生受我照拂。他若有性命之憂,便是我作為醫者的失職。”
蘭月侯瞧見眼前不過豆蔻年華,卻自信宣稱自己是大夫的少女,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嘲笑之意,眼中反倒湧起濃厚的好奇:“有趣,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醫者說,隻要當過自己的病人,便要負責一生。這莫不是你們杏林中人世代傳承、心照不宣的行醫鐵則?”
華錦神色認真,語氣篤定:“這不過是我們藥王穀一脈相承的訓誡。穀中先輩傳下話來,治病救人如渡厄解困,隻要是入了我們眼、經了我們手的病人,便絕不能半途而廢,定要負責到底。”
金衣人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那笑容裏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意 ,而專注趕路的華錦並未察覺這一細微變化。
沒一會兒,兩人便抵達雷家堡。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大驚失色,隻見密密麻麻的營帳如雨後春筍般林立,將雷家堡圍得水泄不通。營中軍旗隨風翻卷,發出獵獵的聲響。那些身著堅甲重胄的士兵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腰間的雙刀在日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巡邏時發出的腳步聲沉悶而有力,仿佛是沉重的戰鼓敲擊在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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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華錦見狀,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眼中滿是驚惶與不解。
就在這時,蘭月侯猛地伸出手臂,有力地環住華錦的腰肢,腳尖輕點馬背,借助馬匹前衝之勢,如離弦之箭般高高躍起,身姿矯健且利落 。同時,他昂首振臂,聲若洪鍾,高喊:“藥王穀華錦神醫親臨,諸位還請速速讓路!”
此前,軍士們便接到指令,得知近日將有名醫前來。此刻見蘭月侯高呼,不敢輕舉妄動,趕忙紛紛側身避讓。可即便他們有心阻攔,也是有心無力。蘭月侯的輕功堪稱登峰造極,他穩穩摟著華錦,身形靈動如燕,幾個起落後便迅速掠過軍營,轉瞬之間就進了雷家堡。
“方才那人……”一名士兵眼力極佳,看出了蘭月侯的身份,臉上滿是震驚,話都說得磕磕絆絆。
“那是金衣蘭月侯。”百夫長神情冷峻,聲音低沉而凝重,每個字都裹挾著不容小覷的分量,聽得周圍士兵心頭一緊。
“他怎麽突然現身此地?”最先開口的士兵滿臉困惑,內心的疑問如潮水般翻湧。
百夫長麵色驟變,神色間滿是警惕與慌張,旋即湊近身旁士兵,用幾近耳語卻又不容置疑的口吻急促說道:“火速前去稟報將軍,十萬火急,遲一秒都可能誤了大事!”
“得令!”那士兵不敢有絲毫耽擱,雙腳一蹬,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將軍營帳狂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營帳巷道之中 。
彼時,雷無桀正焦灼地徘徊於麒麟閣外,那聲呼喊仿若暗夜中的驚雷,瞬間點燃了他眼中的光亮。他激動得眼眶泛紅,胸膛劇烈起伏,扯著嗓子朝聲源處奮力高呼:“在這兒!蕭瑟就在麒麟閣裏!”聲音裹挾著期盼,在空氣中久久回蕩。
蘭月侯聞聲,臉上浮現出如釋重負的笑意,頷首道:“幸好趕上了。小神醫,救人要緊,隨我來!”言罷,他再次穩穩將華錦攬於懷中,腳下輕點,如疾風掠過,向著麒麟閣飛奔而去。
【天幕之下】司空長風抬眸望向天幕,本以為毫無武學根基的華錦會率先體力不支,沒想到反而是身為護劍師、身負武功的無法累得氣喘籲籲。他微微搖頭,輕聲感歎:“當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差,我還以為先掉隊的會是小師妹呢。”
南宮春水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仰頭看著那片浩瀚的天幕,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我覺得馬更慘,這不給馬兒吃小草,又要馬兒快快跑。馬兒不跑要被踢,累死馬兒換一批。唉!就是生產隊的驢也遭不住這樣整啊!”
王一行看著天幕,突然沒來由地冒出一句:“話說小神醫莫不是喜歡上了蕭老板?這怎麽趕路趕得這麽拚命,馬都累得口吐白沫了,也不讓歇歇。”
尹落霞抬眸瞥了王一行一眼,語氣裏滿是嫌棄:“隻是大夫和病人的關係,你怎麽什麽都能聯想到愛情呢?這麽缺愛,幹脆給人去當贅婿得了。”
王一行被尹落霞搶白,不僅不惱,還咧著嘴笑嘻嘻地湊上前:“尹姑娘,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這是關心小神醫終身大事,你想啊,蕭老板模樣出眾、氣質不凡,和小神醫站一起,那可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尹落霞翻了個白眼,把手中擦拭一半的劍往地上一戳,雙手抱胸道:“你這叫關心?我看你就是閑得慌。小神醫平日裏忙著治病救人,哪有那些風花雪月的心思。倒是你,一天天正事不幹,淨琢磨這些有的沒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洛水忍不住開口:“行了行了,你們倆別吵了。”邊說著,邊提起茶壺,給二人的茶杯斟滿茶,熱氣裹挾著茶香嫋嫋升騰。“來,喝茶。”
王一行和尹落霞這才停下拌嘴,不過互相又丟了個 “看你下次還說不說” 和 “我才不怕你” 的眼神 。
司空長風看著天幕上蘭月侯毫無分寸感的抱華錦上馬,不禁眉頭微蹙,語氣裏滿是不讚同:“這算是光明正大的揩油嗎?希望他隻是順路帶的華錦一程,雖說這世界上有忘年之戀,可問題華錦才十四歲啊!這蘭月侯怎麽就沒個長輩的樣子,做出這等讓人誤會的舉動。”
王一行從旁探過頭來,瞅著天幕,擺了擺手,臉上帶著幾分輕鬆的笑意,接話道:“應該不至於吧,這倆都差一輪了,蘭月侯就算再糊塗,也不至於對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有別的心思。我猜啊,他可能就是趕路趕急了,沒顧上男女有別這些事兒,想著趕緊把華錦送到雷家堡,救他的侄兒蕭瑟,畢竟這一路也不太平。”
尹落霞這回倒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司空長風看著天幕上華錦坐在馬上,毫無防備地和蘭月侯說著自己的來曆,幹著急道:“小師妹,你可長點心吧!第一次見麵就這麽自報家門真的好嗎?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還有這個蘭月侯老大不小了套小孩子的話,真是沒個正形。”
洛水瞧著直搖頭:“華錦這孩子太單純,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哪能隨便跟陌生人交底呢。”
尹落霞接話:“就是,但願這蘭月侯真沒壞心思,不然華錦可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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