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該老和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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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疼痛似乎帶著一種尖鳴,帶著一種撕扯。疼得我呼吸短促,渾身戰栗。讓我一下子就緊張後怕起來,心中滿是懊悔。我太冒失了,非常後悔。我應該在我大哥二哥跟我爹在我身邊的時候,再對這個青銅燈台進行滴血認主。也好讓他們在我身邊能夠幫我護法,在我出危險的時候,能夠出手幫我一把。
    我身邊空無一人,眼下隻能依靠自己了。我緊咬牙關,強忍著那仿佛要將靈魂撕裂般的疼痛,全力集中意識,試圖探究這青銅燈台究竟為何會對我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而沉重。
    在劇痛的侵襲下,我的魂魄陡然被卷入燈台內部。眼前景象驟變,我置身於一片迷霧彌漫的空曠廣場。那迷霧濃稠得如同實質的棉絮,濕漉漉地縈繞在我身旁,讓我難以看清周圍的情況。遠處,宮殿的輪廓在迷霧中若隱若現,飛簷鬥拱時而閃現,宛如一隻沉睡的巨獸潛伏在那裏。
    我強忍著疼痛與恐懼,小心翼翼地朝著宮殿緩緩挪動腳步。每邁出一步,都感覺像是踏在虛空之中,雙腿發軟,但我不敢停歇。
    突然,一抹金紅亮光如閃電般朝我射來,竟是一條小巧的赤金蛇。它速度極快,周身散發著熾熱的火焰氣息,所過之處,空氣都被灼燒得微微扭曲。我躲避不及,隻覺魂魄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一陣眩暈襲來,我心裏明白,一塊魂魄已被它咬去。那一刻,一股冰冷的寒意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讓我全身發冷。
    “你這小小煉氣小修,竟妄圖奴役我們!”赤金蛇口吐人言,聲音尖銳而冰冷,眼中滿是敵意與不屑。它高高地揚起蛇身,吐著信子,信子上閃爍著火星,蛇身盤旋著,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宮殿內傳出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且慢,生光。”這聲音如同洪鍾大呂,在整個空間回蕩,震得迷霧都微微散開。赤金蛇聞聲,雖心有不甘,但還是停了下來,不過它的眼睛依舊緊緊盯著我,那眼神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隨著那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宮殿與我之間出現了一條清晰的通道,宮殿一下子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又好似瞬間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宮殿高大巍峨,如山嶽般矗立,給我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我順著通道望向宮殿的大門,那門足有十丈高。大殿正中有一尊青銅老者人像,盤坐在雙龍台座之上。他臉頰清瘦,雙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頸間戴著彩貝和野獸牙齒串成的項鏈,身著麻布與野獸毛皮縫製的衣服。這青銅人像竟與青銅燈台下麵銅人的麵貌一模一樣,隻是此刻閉口正坐,顯得威嚴端莊。他長發披肩,巾帶包額,插著五彩羽毛。
    那聲音再次響起:“雖不知他如何掌握此法器,但他是近千年來首個能正確使用這法器之人,想必與我們有極大機緣。”
    我聽聞,趕忙對著宮殿恭敬行禮,身體彎成九十度,雙手抱拳,誠惶誠恐地說道:“晚輩無意冒犯,隻是機緣巧合得到這青銅燈台,心中好奇,想探究其奧秘,絕無奴役聖神寶物之心。晚輩如今已經深知這其中力量的強大與危險,絕不敢有絲毫妄念。”
    宮殿中,那銅像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仿若能穿透迷霧,直直地看透我的靈魂。他身形高大,周身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耀眼奪目,又帶著古老的威嚴。他緩緩開口:“小朋友,此燈台乃上古巫族蓐收之遺物,叫做青雲滾煉台。蘊含強大力量,你以為憑你就能輕易掌控麽?若非我收斂它的強大功能,恐怕一個不小心,它便會將你這螻蟻般的魂魄徹底湮滅。”
    我深吸一口氣,愈發謙卑地說:“是晚輩的冒失,我在此給您賠罪。隻求能與燈台和平共處,解開其中秘密。晚輩雖渺小,但也有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探索之心,更懂得敬畏這上古神器之威。”
    銅像老人微微點頭,他這輕輕一點頭,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他問道:“你可知十二祖巫之事?”
    我恭敬回應,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看過的一些亂七八糟小說內容及和天道他們聊天所知的傳說片段,說道:“晚輩曾聽聞十二祖巫是盤古大神精血所化,天生肉身強橫,皆有翻江倒海之能。卻在巫妖大戰後大多隕落,後土祖巫更是為保護族人自爆肉身,唯有燭龍幸存。那真是一段悲壯而慘烈的曆史。”
    青銅老者長歎一聲,那聲歎息中飽含著無盡的滄桑與遺憾,他的身影似乎都在這歎息中變得黯淡了幾分:“巫妖大戰,巫族重創,我的一縷分魂便藏身這燈台之中,歲月悠悠,如同被囚禁在這一方小天地。你若能真心對待燈台與我們,或許能助我們重回混沌輪回,這也許就是我與你之間的緣份。我願與小友打個商量,定個君子協定。今後我們會一心助你。也希望小友有所成就之後,能夠將我們重置混沌輪回之中。不知小友可願意幫助我們?”
    我心中一凜,感受到了這份信任與重托,再次行禮,身體彎得更低了,堅定地說:“晚輩定當全力以赴,哪怕前路艱險,也絕不退縮。”
    此時,赤金蛇雖仍有疑慮,但也不再言語,它緩緩遊弋到老者的頭上,垂掛在他的耳邊,眼睛卻依舊盯著我,似乎對我充滿了不信任。它對青銅老者小聲嘀咕道:“老爺,這麽一個螻蟻般的人物,我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什麽遠大前程,哪值得您這般信任?”
    老者輕笑一聲,說道:“事在人為,盡心便好。”
    赤金蛇衝我吐了吐信子,似乎依然心有不屑。
    青銅老者輕輕地用手撫了撫赤金蛇的腦袋,說道:“人家小友已經同意,你也快把吞掉人家的那口魂魄還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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