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婚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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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來賓當中,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是鎮上商店老板。老板身旁放著個輪椅,上麵坐著一位年近60歲的老人。我曾看到縣裏的幹部們都熱情地和這位老人打招呼,可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懷揣著好奇,我來到商店老板那坐下,和他閑聊起來。一番交談後,經他介紹,我才知道這位老人是他的父親,也是我們縣的前任縣長。我不禁暗自思忖,怪不得每次縣裏開會,出麵的總是副縣長或者辦公室主任,原來前任縣長是這般情況。更讓我意外的是,前任縣長竟是位坐輪椅的殘疾人,而他的兒子,居然就是我們鎮上商店的老板。
    我連忙起身,恭敬地向前任縣長問好,而後輕聲詢問他因何疾病離不開輪椅。
    我和這位縣長從未有過交集,自然談不上印象好壞。但他兒子沒有因為有個當縣長的父親就肆意張揚,這份低調讓我心生好感。正因如此,我才關切地詢問老人的病情,心裏想著,要是不太複雜我就盡量幫他治治病。
    商店老板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講述起來:“我父親曾經在南越戰爭中受了重傷,腰上有塊彈片嵌入腰椎。當時醫療條件有限,醫生們都不敢貿然取出來。”說著,他抬起手,指了指老人的腦袋,“他這裏也也有一片,所以反應越來越遲鈍。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就坐上了輪椅。因為他在部隊級別高,轉業到地方之後,按部隊級別成了這個縣的縣長。後來他行動愈發不便,就漸漸不再公開出現在公眾視線當中。但他當縣長的時候兢兢業業,直到這兩年,他腦子裏的彈片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工作起來也越來越吃力。不過上麵念他曾經對國家有重大功勞,所以也一直沒讓他從縣長位置上退下來,直到現在才退休。他在當縣長期間,從不讓我們這些親屬占國家絲毫便宜,更沒有為親屬安排或者調動過工作。”最後,商店老板感慨道:“我家老爺子,雖說不是那種能力特別出眾的超級好官,但絕對是個清官。”
    聽聞此言,我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濃濃的敬佩之情。這又是一位參加過戰爭的老兵,是真正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老前輩呀!
    我對商店老板的父親好感倍增,當即轉身,誠懇地對商店老板說:“快把您父親推到遊方道長那一桌,讓道長給摸摸脈,讓金大夫也幫忙診一診,看看她能不能用小針刀給治治。”
    會診之後,金鑲玉秀眉微蹙,認真地說:“取出腰上的彈片讓身體恢複,理論上隻有兩到三成的把握。腦袋裏的彈片必須開顱,我不擅長,實在沒有把握。”老道手撚胡須,緩緩開口:“身體太虛弱了,想要做手術必須調理半年以上再看看。”
    他們兩個人說的話讓商店老板有些茫然。但我心裏明白,也就是說這病不是不能治,隻是需要的時間長,治療難度大,而且還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
    我看向老道,溫和地說:“道長,您先給開個方子吧。”
    老道應了一聲,很快便開了用藥補和食補兩種方法調理身體的方子,說:“先按照這張方子調理身體三個月再看。”
    老道神秘兮兮地趴在我和金鑲玉的耳朵邊,悄悄說:“身體有起色之後,每周至少要通經脈兩次,如果病人能忍受疼痛,能每天疏通才更好。最後用金鑲玉的針灸術和小針刀術,再加上控物術用靈力牽引彈片出來,這樣預計治好的把握能達到六成以上。”
    我轉過頭,耐心地谘詢商店老板的意見。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糾結:“老爺子這情況真是一天比一天重了。家屬和醫生基本都沒什麽辦法,屬於束手無策的狀態。我現在真是矛盾,給他治吧,又怕影響他壽命;不給他治吧,也怕他活不長,而且活著還都是受罪。哎!”
    我能深深體會到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地說:“你先按照遊方道長這個方子,給老爺子調理三個月看看。如果他的精神頭能夠好起來,身體也健康些,找個合適機會,我再讓這兩位專家給會診一下,興許到那個時候把握會更大一些。”
    商店老板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那也就隻能先這樣了。謝謝初五你們。”
    之後,我來到了張叔、吉喆、王國勇、徐鑫、燒餅這一桌。這一桌上還有賣給我們糧食的龍江省戰友,和賣給我們草料的蒙省戰友。後麵這兩位戰友,都是王貴勇通知來的。王貴勇其實還通知了其他的戰友,隻是人家都嫌路途遙遠或者太忙,沒能來。這兩位戰友是因為跟我們有生意關係才來的。而王貴勇叫來的司機裏麵,還有曾經我們部隊的兩位戰友,那兩位戰友投靠了王國勇,一直給他打工,這次既是當司機,又來參加我的婚禮。
    所以這一桌,除了徐鑫,幾乎全是我的戰友了。能有這麽多戰友來,我打心底裏高興。
    王貴勇滿臉好奇,忍不住問我:“我聽吉喆說,你經曆了一次特別玄乎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兒?能跟我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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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不太想說,但是這裏麵徐鑫和吉喆他們兩個人都是知道的。而且王貴勇人家給我找了一個車隊為我的結婚捧場,我要是不說,實在不好意思。我撓了撓頭,有些無奈地說:“那我就小聲說,你們注意聽。以後我就再也不重複了,這個事情相關部門不讓說。你們聽了也就千萬別往外說了,好不好?”
    大家早就好奇心爆棚,紛紛不停點頭。就連不明所以的張叔,也趕忙把腦袋湊了過來。
    進入西王母娘娘瑤池之前的事情,吉喆和徐鑫都是清楚的。在這之前我肯定不會說謊。重點就是我們下水之後的事情,一直到我們在那城門洞穿越之前。我都不用謹慎言辭,因為張波和喬英真已經回去了,喬英真很可能已經跟徐鑫聯係過了。我不知道喬英真跟徐鑫他倆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也不清楚喬英真會跟他說多少。不過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從穿過傳送法陣以後的事情,不管對誰,不管什麽時候,永遠隻說過了18天,永遠都不要說在妖行界的事情。他們兩個是發過誓的,我相信他們不會往外說。
    我開始緩緩講述,從坐潛水器下去看見第一隻石頭大烏龜開始,一直說到過了那個城門洞被穿越傳送出水麵。他們聽著我的講述,表情從好奇逐漸變成震驚,一步一步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玄幻離奇。
    我說了見到的巨大野獸,說了我和柳清柔去探索大島,說了那個女人想采補我,我拚命逃跑,慌不擇路跑進了巨大野獸的巢穴,最後跳進了海裏,而那個女人去了哪裏我就不得而知了,自此便和她分開。我說了後來海上起台風,我們所待的那個島太小,很可能會被水浪淹沒,我們就冒險往大島去,結果被吸進了台風氣旋的中心,回到南海島,被衝上了海岸,直到我回來接受各個部門的調查。
    張叔聽完整個過程,情緒有些激動,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略帶責備地說:“我說你小子怎麽會一下子沒消息那麽長時間?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你小子呢。原來你小子經曆了這麽離奇的事情。並且回來也不跟我匯報,真是拿你張叔不當自己人呀。”
    我趕忙輕輕握住張叔的手,輕聲安撫道:“張叔您小聲一點吧。他們不讓說。不信您問問吉喆和徐鑫這兩個人,他們敢公開說嗎?這事兒除了我媳婦知道,其他人我都沒說過,真的。好在我有個懂事的媳婦兒,她找了有道行的人給我算了命,說我過兩三年就會回來,她這才死心塌地地等著我。並且一直以我在我老丈人那裏幫忙當幌子隱瞞了大家,讓我老丈人背了兩年多的黑鍋,也兩年都沒敢回國。要不是王哥今天問,你們又都是戰友讓我信得過,我肯定一輩子都不向別人說了。”
    我這麽一說,問題的焦點一下子就轉到了吉喆和徐鑫身上。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情,估計心裏也在想著該如何為這件事情作出解釋。
    吉喆看了看徐鑫,無奈地開口:“這事怨我。當初我還以為秦初五家條件不算太好,就拉著他去掙點錢,參加了一個探險隊。這支探險隊以破解未解之謎、考古曆史遺跡為任務目標,也就是說,會去一些離奇古怪的地方。我們那次去的是藏區那個傳說中的西王母瑤池,就是一個高原融雪湖。因為秦初五的身手在這支隊伍所有人當中顯得得特別強,最後選了4個人去下那個湖,其中就有秦初五。原本的任務目標就是下湖裏麵看看有沒有傳說中的曆史遺跡,拍拍照片、錄個像也就上來了。誰能想到真的出現了離奇的事情,初五他們一塊失蹤了4個人,我們也都受到了抓捕和審查。好在最後能證明是一場靈異事件,並非真是人為失誤,這樣我才被關了半年就放了出來,而我們老板被關了一年半。”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徐鑫。
    徐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補充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小吉的老板。他們都是被我帶去的。說起來這支隊伍規格還是很高的,裏麵有各種專家,還有大家族公子,最主要的還有官方背景,更有有關部門和幾個財團暗中支持。我其實是好不容易才搭上這些人的關係,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去。我主要目的就是跟大家族的公子能交個朋友,做點生意讓他們能夠照顧我。嗬嗬,我和小吉也參加過兩次冒險,見識過他們的能力。我覺得冒險就是燒點錢,受點累,但也確實驚險刺激,讓人很喜歡那種感覺。誰知道那次真出事兒了,讓我真的後怕起來。我跟初五也是好朋友,出事之後我也一直心裏不好受。好在是好人有好報、吉人天相,讓初五他們這次回來了,我這愧疚的心呀這才平複下來。”
    他說完,我就不免要跟他打聽一下我們失蹤之後的事情,還有喬英真和張波的消息。
    徐鑫接著說:“你們下去以後信號受到異常的幹擾,不能再聯係了。沒過多久那個浮漂球就自己冒上來了,我們趕快撈起來,發現繩子被從中間截斷了。所有人當時就慌了神,畢竟當時就那麽一個潛水器,其他人也下不去。我們都擔心得要命,葉君生就趕快跟外界聯係。後來還動用了軍方的關係,調來了大型金屬探測器和深海潛水員,從冰麵和水下都去尋找。但那個地方磁場和電波異常,設備總是失靈。大家都寄希望於那些深海潛水員能夠有所發現,可他們上來之後說除了下麵有一些石頭雕像根本就沒有潛水器,而且他們還拍了照片,也證明他們說的不假。那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我們就想到了他們可能去了其他的空間世界,不然也不至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再後來突然來了一幫神秘部門的人,他們都有神奇的本領,他們也下去找了,找了一個星期也是沒什麽發現。不過後來他們也把我們都給抓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徐鑫的眼光還忍不住瞥了一下我老道大哥、二哥和房曉宇他們那一桌。
    我心裏明白,那是我二哥抓的他們。如果我真在他們所預測的日子當中沒有回來,恐怕這個徐鑫真的會被我二哥給辦了。
    “他繼續說。抓了我們之後,除了一開始審問過我們幾回,之後就一直沒再理我們,卻也一直不放我們,一直把我們這些負責人關了一年半,這才跟我們說沒事了。那一年半,真是我人生當中最漫長的經曆呀。”徐鑫回憶起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痛苦。
    “我們被放出來的時候也被重點囑咐過,不許在外麵瞎說,否則後果自負。”然後他也壓低聲音,心有餘悸地說,“那些人都有特異功能。有一個人就看我一分鍾,就讓我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渾身出冷汗,心髒快跳成一線了。我長那麽大都沒那麽害怕過,那真是我人生當中頭一次體會到了怕得要死的感覺。”
    我低聲地問他:“跟我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喬英真,另外一個代號叫姑蘇,真名叫張波。你知道他倆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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