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溫長寧和招瀾一起吃了飯。
    下午的時候，顧長晏回來了，還帶著首次製作出來的香水。
    進入屋內，顧長晏將東西交給溫長寧。
    “你看看怎麽樣？”
    現在是冬季，絕大多數的花卉已經枯萎，這瓶是用梅花所製。
    味道很濃鬱，很香，這是溫長寧的第一感覺。
    他不太懂這玩意，他爸不愛噴香水，商務應酬上需要的時候都是他媽幫忙選的，而他媽自己噴的香水都是淡雅清香的。
    現在他手裏的說是香水也不太恰當，畢竟現代的香水還添加了許多化學物品。
    “很香，希望能大賣。”
    溫長寧給予希望給出答複。
    香水最終沒能大賣，因為它走的是稀少高端道路，考慮到物以稀為貴，現在還是冬天，花卉種類少，又是生意剛起步，種種原因疊加，溫長寧的大賣是不太可能的。
    現在為了迎合它的高品味，它的名字已經被改為香露，檔次又上一層樓。
    香露很得貴族官宦家的女眷們的歡喜，她們又不差錢，一擲千金比比皆是。
    雖然沒大賣，但因僅此一家，壟斷了香露，且又有靠山，每瓶半百兩銀子，每賣一瓶其中的利潤都高的嚇人。
    現在香露已經在礽都上層貴婦圈子裏漸漸傳開。
    想來不出意外，往後的生意會更好。
    而在顧玥蔻出嫁後的回門之日，溫長寧閑來無事又去湊熱鬧看了看新婚夫婦。
    顧首輔，福姨娘和顧姓兩姐弟坐在正廳閑談，溫長寧聽見顧玥蔻叫顧長晏叫的是二弟。
    溫長寧隻是在門前看了幾眼就走了。
    下午，顧長晏回到聽春亭。
    在夜晚的時候，顧長晏突然邀請溫長寧飲酒。
    溫長寧一方麵因著是顧長晏邀請，另一方麵他也好奇古代的酒水，於是順勢答應了。
    兩人相對而坐，屋內點燃著諸多蠟燭燭光搖曳，雖沒有現代的燈光亮，卻自有一股暖色。
    此時溫長寧和顧長晏已經洗漱過，皆穿著舒適寬鬆的衣袍，一個披散著長發，一個耷拉著短發。
    俊美非凡不自知，肆意不羈也不自知。
    絨蟬已經將酒水備好，之後又遣散其他下人，就連招瀾也出去了，沒有跟在顧長晏身邊。
    房間裏就剩顧長晏和溫長寧兩人。
    顧長晏給溫長寧倒了一杯酒，道：“你嚐嚐，看看這兒的酒和你家鄉的有什麽區別？”
    溫長寧接過，道了聲謝，垂眸看著杯中的酒，清澈，沁人肺腑。
    溫長寧嚐了一口，仔細品味後回複顧長晏，“滿口生香。”
    雖然很好喝很不錯，但其度數不太高，估計沒到二十，和他穿越前在生日聚餐時喝得葡萄酒的度數差不多。
    其實溫長寧是不常喝酒的，甚至可以說不喝，穿越前過生日時他也就喝了小半杯的葡萄酒，而繼這次的上一次還是在他成年那一天。
    在父母去逝前，溫長寧每回過生日，父母都陪在他身邊，而穿越那一天過的二十一歲生日是第一次他的父母不在，因著傷感他喝了些酒。
    他爸年輕的時候做生意喝酒喝壞了胃，所以他媽很反感喝酒這一行為，他也受此影響。
    所以在溫長寧十五歲上了大學學醫後，將來是要做醫生，要拿手術刀的，就更絕了喝酒的念頭。
    現在，嗬。
    溫長寧心想，都穿越了，他也不用拿手術刀了，也無所謂喝不喝酒了。
    溫長寧活了二十一年，喝酒的次數竟屈指可數，他都用不著仔細回想就知道眼下是他第幾次喝酒。
    第三次。
    兩人閑聊著無關痛癢的事情，大多數下都是安靜地喝著酒。
    夜深露重，酒香彌漫室內。
    顧長晏似乎有了些醉意，眼神有些許朦朧，輕聲道：“長寧，你以後可有什麽打算？”
    “打算？”溫長寧單手撐著下頜，聽見這話，轉過頭看向旁邊的人，濃睫下的眸子仿佛閃著細碎的星光，語氣輕鬆：“還沒想好呢。”
    在現代他想當個救死扶傷的醫生，但他還沒畢業，而在這裏他當不了醫生，先不說棄西從中，單說祈朝的字他還沒認全，一切都要從頭來過。
    而且，他是發自內心的想當醫生嗎？
    小時候，有一次語文課上老師布置寫作文，是關於未來自己想做什麽工作的，他寫的還是未來他要當一個科學家。
    拿回家他爸看到後，當爹的還哈哈大笑，說不愧是他兒子，他自己小時候寫的是長大當一位宇航員，也算是在作文上子承父業了。
    雖然溫長寧也不懂航天和科學有什麽是子承父業的關係。
    雖然從心性不定的小孩子身上不能論證他不愛醫生這個職業。
    但也不能說溫長寧對這個職業愛的死心塌地。
    大多數人都是不喜歡工作的，但為了生活又不得不賺錢。
    而且好像大多數人基因裏好似都攜帶這麽一個東西——負責任。
    溫長寧不差錢，現在也不差錢，不必為生活奔波。
    排除了生活所迫這個重中之重，他現在當醫生後，更多的是將其視為了責任。
    而且，人生漫長，要找些事做。
    “走一步看一步吧。”溫長寧補充道：“我還是先將字認全會寫再做其他打算。”
    他的情況還能有什麽打算嗎？
    “你呢？”溫長寧回答完顧長晏的問題，突然還挺想知道他未來的打算是什麽，於是直接問了出來：“你有什麽打算？”
    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顧長晏直接開口：“讀書考科舉，一直考到殿試能做官，之後建功立業。”
    呃，還真是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未來啊。
    可確實很真實。
    顧長晏說的打算也可以說是現代考公人的夢想。
    將近一千年的時間鴻溝，卻是同一個夢。
    溫長寧想到這，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這還真是從古至今的卷啊。
    奇怪的笑點，溫長寧又get到了。
    顧長晏聽見笑聲，視線從餘光轉為正視，看向溫長寧清俊的臉。
    可能有點醉的不隻是顧長晏一個人，溫長寧許也有了幾分醉意。
    和溫長寧相處的這幾日裏，顧長晏沒見過他笑的這麽舒暢又明朗過。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的笑點，顧長晏甚至壓根不懂這個笑點在哪，可是溫長寧笑了。
    溫長寧笑聲停了，可嘴角上揚的卻越來越高。
    就好像剛剛那笑聲是溫長寧在發泄心中壓抑很久的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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