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會兩級反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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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桓少見地被憤怒控製了大腦,太陽穴凸凸地跳,最終保養得當的麵龐上定格著慍怒。
    楚瑜和他一樣腰上有一塊胎記。
    楚桓沒懷疑一個活的困難的孩子說的話,他甚至懷疑是有人故意將楚瑜的那個胎記毀掉了。
    簡直是膽大包天!不知所謂!
    楚桓怒不可遏,想大發雷霆,滔天的怒氣如奔湧的岩漿一般想摧毀一切。
    下一刻卻在視線落在自己四兒子身上的時候頓住了。
    這個瘦弱的孩子在悄悄地抬頭看自己的親生父親,眼裏帶著膽怯、孺慕以及絲絲的好奇。
    楚桓眼神一頓,收住了即將宣泄的怒氣。
    楚瑜好像是想將自己多年不見的父皇的樣子記下來。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父親不識兒子,兒子不識父親。
    真可笑啊。
    楚桓在剛相認的兒子麵前收斂起脾氣,情緒上頭的他大步上前一把將楚瑜摟在了懷裏。
    楚瑜頓住了,低垂著眉眼,有些手足無措。
    這個兒子身形單薄,骨頭突出,放在他後背的手幾乎可以數清背上的每一根骨頭。
    楚桓的神色變得溫柔,眼裏帶著心疼和憐愛,視線和他齊平,幾乎一字一頓鄭重宣布道:“你是朕的兒子。”
    楚瑜的眼裏滿是不敢置信,卻很好地遮掩了心中的萬千思緒。
    在楚桓說出這句蓋棺定論的話後楚瑜腦海裏想了很多,他從前真的以為自己是個野種,他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能活著,沒有人在意他,除了欺負他也沒有人願意搭理他,小小三歲的記憶導致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他依靠著生存的本能活著卻不知道朝不保夕的日子什麽時候可以結束。
    直到玉蘭出現。在他看來這是個有些幼稚的大人。
    後來他大著膽子向前邁了一大步,然後玉蘭告訴他自己的生父必定在皇帝和先太子楚瑄二人之間,他說他長得更像皇帝,他說這件事中可能有人從中作梗。
    他說,你無論如何都要堅定自己是皇帝的兒子。
    十多年殘酷的現實教會楚瑜很多,他已經不相信溫暖的事物了,心變得又硬又惡劣。
    可是,如今他想試著無條件信任玉蘭,這個他至今不知道長什麽樣子的男人。
    所以,此時此刻楚瑜的眼睛一瞬間蒙上委屈的霧氣,哽咽道:“兒,兒臣一直相信著,兒臣不認為自己是……野種。”
    王萬和心髒要承受不住事態的發展了,野種這個詞是能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嗎?
    溫長寧眉一揚,小瑜說的好啊,這兩個字誰說都不好使,就要苦主才鎮得住。
    在正主麵前開大。
    果然,效果立竿見影。
    楚桓想起自己當年指著一個三歲奶娃子厭惡地說出口的‘該死的野種’,沒想到這個孩子能記到今日,想必害怕痛苦極了。
    他聽到這兩個字根本不生氣,隻有心疼,“這些年你受苦了,朕一定會為你做主。”
    九五至尊的承諾必是金口玉言,就是不知道能做主到什麽程度了。
    父子相認,接下來的流程就是父親詢問兒子近況,重新安排兒子的衣食住行了。
    王萬和在邊上聽著吩咐,沒敢阻止此刻父愛泛濫的皇帝,雖然有很多不合規矩的安排,雖然有些地方都要超過皇長子的規模了,但誰讓天子最大呢。
    反正皇帝是越問越愧疚心疼。
    他的四兒子這些年真的受苦了,吃不飽,穿不暖,沒人教導,被人欺負。
    好一段時間殿內遵照著皇帝問,皇子答的相處模式,話密的很。
    在這其樂融融的氛圍中溫長寧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依靠著柱子盤腿坐下。
    一看時間,今天還沒結束呢。
    溫長寧繼續等。
    很快,有太監通報太後來了。
    皇帝神色不變,好像早有預料。
    他讓王萬和帶楚瑜下去,用膳更衣。
    溫長寧看著楚瑜離開的背影,直至看不見才收回目光。
    從今往後楚瑜的生活將迎來天翻地覆地改變。
    與此同時他們的關係可能也要漸行漸遠了。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和顧長晏仁義至盡、問心無愧。
    閑雜人等再一次回避,殿中隻剩皇帝一人.bu shi。
    反正同在殿中的溫長寧眼睜睜看著他怒氣up up,神情好像都扭曲了。
    呦,剛剛壓著的怒氣要爆發了。
    沒一會兒太後進來,攙扶她的嬤嬤退下。
    一時之間,殿內靜謐無聲。
    沒有外人存在的情況下,今日的皇帝都不對太後行“見麵禮”了。
    兩個幾乎是大祈最尊貴的人誰都沒有坐下,就這樣站著對峙。
    溫長寧有預感“修羅場”要來了,他察覺到好戲來臨,坐直了身子。
    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和本人的藍色發尾一樣具有吸引力。
    這對母子的話也很有趣。
    太後麵無表情道:“哀家聽說你見了瑜兒,你要做什麽?”
    皇帝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瑜兒?母後喊的真親熱啊。”
    太後:“哀家這麽些年沒有見他,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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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裏含著怒意,又問了一遍皇帝想做什麽。
    兩人不像母子,聽語氣倒像是仇人。
    而光明正大偷聽的溫長寧覺得用‘仇人’形容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可能……也沒有錯。
    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當年的宮變是一筆“糊塗賬”,天下的黎民百姓隻知“先帝駕崩,秦王殺兄奪位”。
    但是實際上朝野上下對先帝怎麽死的諱莫如深,眾說紛紜。
    先帝那時確實病重,但是真的是恰好病死的嗎?
    當年跟著楚桓殺進養心殿的武將倒是知道些東西,但是都跟著造反了,當然不會說自己效忠的主子是弑父的人,也不敢說,況且是別人愚蠢地投誠導致的結果,主子又沒有動手。
    溫長寧倒是知道先帝是真的在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溘然長逝的,可惜不能為外人道也,他也是要命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因著新帝的強硬手腕,控權握柄,以及後來展現出來的勤於政事,知人善任,反對他的人越來越少,至今已經差不多都閉上了嘴,至少不會明麵上跳出來了。
    但是,曆史再怎麽運用春秋筆法書寫,殺兄的黑曆史楚桓是擺脫不掉了。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乾元帝,殺了一母同胞的太子兄長。
    甚至,斬草除根。
    所以,大兒子的母親怎麽能不恨不念親情的二兒子。
    要不是太後沒能力,她恨不得親自殺了他,為大兒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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