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被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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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掛斷,張憶然頭腦仿佛有一個弦繃緊,她心裏也沒譜,平時兩耳不聞窗外事習慣了,家裏究竟有多少錢,她真的不清楚,不知道爸爸媽媽能不能湊出來。小說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像幾個世紀那麽漫長,張憶然能透過工廠邊的一個小窗子看見窗外的天空,藍天白雲,或許還有微風,不過她實在沒有心情欣賞,心裏亂的如一團麻繩,纏在一起毫無頭緒。

    自己的生命被人掌握著,沒有取暖設施的廢棄地,她手腳都被綁著坐在水泥地,冰涼的感覺直達骨血。她想自己現在一定是狼狽不堪的模樣,可是那都不重要,現在她隻想著能毫發無損的回到家見到爸爸媽媽好。

    大約過了好幾個小時了,太陽隻剩下餘暉,張憶然隻能通過窗外的太陽來大約猜測時間。

    綁匪不知哪來的善心扔了一條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破布在她身,嘴裏念念有詞,你要是這麽凍過去,我可虧大了

    張憶然忽然心生一計,她怎麽忘了自己還有心髒病呢這時候忽然發現心髒病或許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她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是平常她隻要在寒冷的天氣裏一凍著,時間長一點會嘴唇發青,臉色變成不正常的紅,更別說現在的環境了,她被涼水從頭澆下來,又坐在冰涼的水泥地快十個小時,一定是看起來十分虛弱。

    她忽然身體發抖,像每次心髒病發作的情形,來回蹭著麻繩的手臂發出細微的聲響,綁匪司機抬頭,張憶然虛弱地無力地說,救命我有我有心髒病

    然後在綁匪錯愕的目光昏睡過去。

    司機小弟被嚇呆了,誰能想到這丫頭看去好好的還有這樣的病呢,手忙腳亂地過去探她的鼻息,果然很虛弱。

    大哥,她昏過去了,怎麽辦心髒病會不會這麽死了

    頭頭的腳步聲也響起來,過了一會兒,聲音從張憶然頭傳來,誰知道這丫頭是不是裝的,看起來是會耍滑頭的料。

    那怎麽辦大哥,要不要再潑一桶水試試

    張憶然感到這個人真愚蠢,她都已經昏倒了,心髒病再從頭到腳用涼水刺激一下子,也不怕直接把她整死。

    好在頭頭開口阻止了,不需要了,看她這樣子不像裝的,不過要是真死了,咱們也得應付接下來的聯係還是盡量保證她不死最好,去多拿幾塊布給她蓋,恢複點體溫。

    頭頭到底是頭頭,心思縝密。

    不過張憶然聽了絕望了,這兩個人見自己病情複發都沒說送醫院或者采用采取任何急救措施。這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膽子真不小,冷冷靜靜地說她死了的事,一點都不擔心的模樣。

    緊接著幾塊夾雜著異味的破布又蓋在了身,隻不過這次是用了點心,好好的給她披了。

    一裝暈又裝了幾個小時,期間兩個人吃了點東西,雖然一共兩個人,卻能保證一直都有人看著她,一點耍花招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手腳綁的結結實實的,想逃好像根本是不可能的。

    時間差不多了,打電話,換個地方。頭頭吩咐著。

    果然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張憶然悱惻,綁匪還得捉弄他們幾下,保證自己所處的地方是安全的,才能拿錢放人。

    電話又接通了,那端又匆匆忙忙接起來,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你再稍微等等,千萬不要傷害我女兒

    憶然乖女兒你還好嗎江媽媽搶過電話,聲音從電話傳過來,回蕩在空曠的廢工廠。

    現在把五百萬轉移地方,仍然裝在紅色大袋子裏,放在金陽路的一家五金商店附近的垃圾桶旁邊,那一家五金商店,別說你找不到來找托詞。

    江爸爸說,那邊我真的不熟,你容我點時間過去找找,等到錢都準備齊了,我馬過去

    男人不耐煩了,九點,我必須按時拿到錢,絕不耽擱。

    這次都沒來的及給江爸爸說聽聽女兒聲音的機會,連忙掛斷了電話。

    媽媽也過去了,張憶然心裏越發擔憂,時間越是臨近九點,她越擔心。仿佛九點鍾於她而言,變成了可怕的審判時間。

    大哥,我出發了

    江爸爸和江媽媽這邊心急如焚,張憶然失蹤了幾個小時之後報案了,雖然沒到二十四小時不予立案,不過綁匪電話一打過來,警方馬開始偵查了。

    他們當然不希望女兒受到傷害,不過他們還是要借助警方的幫助,因為有不少案例都是綁匪拿到了贖金,結果卻沒見到人。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屍體,而凶手已經逃之夭夭,這時再去報警,警方也毫無頭緒,歹徒最後拿著贖金逍遙法外。

    她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江媽媽果斷的在知道了女兒身處險境的時候,直接打電話報警。

    可是綁匪顯然是有備而來,手機安裝了反追蹤器,根本探查不到信號源,警方隻能申請級借用更高端的精妙的信號追蹤器,通過申請卻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到。

    江爸爸和江媽媽也在這短時間內從銀行提取現金,這倒不是難事,因為江媽媽後來辭掉了原來的工作,憑借著高學曆找了一份更好的工作,時間長了,辦事能力展現出來,在公司一步一步職位升,越來越受器重。再加多年來都是高管的江爸爸,攢了多年的積蓄,兩個人拿出五百萬並非難事。

    警方同時調查張憶然從家裏出門之後的監控錄像,看見她站在小區門口,然後好像擺手打了一輛車,車子卻好像特意找到了監控照不到的盲區停住,張憶然走過去也沒注意車了。

    案件全無頭緒,這時有人從小區門口的保安那裏得到消息,說一大早看見一個高個子長得挺漂亮的女孩打了一輛普通夏利車走了,因為他值晚班,每天到這時間都覺得困,沒事四處看看。有一天忽然看見這麽個小姑娘,後來幾乎每天早都能看到她打車。

    得到這麽重要的一個線索,警方調了附近的路段監控,好在這段時間車輛較少,而且江爸爸說女兒從來都不做私家的黑車,所以車子正常應該是裝有正規車牌的出租。

    但是也並非全部都有道理,因為綁匪完全可以在監控盲區再把車的出租標識拿下去。

    然而怪的是附近路段的監控裏並沒有路過什麽可疑車輛,案件陷入了困境,警方隻能等待設備到來和綁匪的下一個電話。

    可是正在案件進入焦灼時期的時候,派出去偵查線索的警察傳回來消息,在附近一家裝有監控的大型飯店看到了可疑車輛,經過高精度的儀器分析觀察,果然在車裏看到了一個身形和失蹤者很像的女孩正不正常的趴在車子後座。

    小區保安因為每天都要分別辨認哪些車是小區裏的,為了避免有的人鑽空子,會下意識的看一下車牌號,但是早的車不往小區裏麵進,他隱隱約約記住好像第一位是2,第二位是4,後邊想不起來了。經小區保安指正,這輛車是他隱約看了車牌號的夏利。

    經過大致找到的車輛,又通過沿路的準備了監控設備的商家,一句追蹤,最後的地點是路況的監控,可能綁匪以為沿路的監控都避過去了,離案發地點已經很遠,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了,大膽地向下邊的監控設備正在維修的岔路口行駛了。

    偏偏那裏的監控設施破損,分叉路的下方是兩段各自通向不同鄉村的土路。

    根據可能到達的線路進行排查,找到幾個可能藏匿被劫持人的地點,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九點了,天色已經全黑,警方安排了大批人手向罪犯可能藏匿進行低調包圍,同時派出少量人手暗跟著江術,進行隨時追蹤應變。

    江爸爸這邊按照約定一個人出來,在到達青亭河之後收到消息繼續前往五金店,聯係了警方換地點之後,他們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排查一部分追蹤。

    安排妥當之後,江爸爸已經到達了陽明路,陽明路有很多人,不像橋頭那邊沒有幾個人路過,人來人往的,他四處看,卻看不出哪個人最可疑。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連忙接了起來,綁匪指示他把錢放在垃圾桶旁邊走,過一段時間他會過來拿錢。

    江爸爸照做,按照指示頭也不回地直接轉身走,車子開到了陽明路路口的時候剛剛準備方便和警察聯係,以免綁匪打電話進來發現電話處於占線而起疑心,警察電話打過來,說沒有發現有人過去拿袋子。

    眾人都在等待,時間過得極其緩慢,每個人都屏息等待著結果。

    這時候另一個手機也響了,不知道是綁匪起了疑心還是別有其他的意思,叫江爸爸重新再換一個地方,並且規定時間隻能是十分鍾內到達。

    綁匪所說的地點是成明路,陽明路與成明路之間的距離如果要在十分鍾內到達的話,勢必要以極快的速度開過去。

    警察那邊的電話一直處於接聽狀態,發過來一條消息告訴他,拖延時間

    這裏到成明路十分鍾是不可能趕到的如果我要是開的特別快,超速了之類的話很容易引起交警的注意,到時候豈不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行,現在你必須立即開車出發十分鍾內必須感到這邊,這邊有顆很大的棗樹,把錢放在棗樹後邊,同樣轉頭走,你很快會見到你女兒,否則,你女兒會沒命。

    綁匪聽見他這麽說,卻跡般地還是沒有動容,他不怕警察了嗎江爸爸匪夷所思,可是想到張憶然還在他手裏,又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電話又掛斷了,他甚至沒有機會確定女兒是否還平安。不過他心裏是安定的,好像沒有不好的預感,莫名的他相信張憶然,相信他乖巧的女兒。

    雖然女兒對他們有很強的依賴性,可是他是知道那個在自己身邊被嗬護長大的女孩,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一定能夠理智對待,會竭盡全力確保自己平安。

    大腦在飛速左轉,車子也在飛速形式,警方卻傳來通知,讓他自己想辦法拖延時間,因為那麽快速的行駛車輛,跟著他一起闖紅燈的話,意味著同樣是知道內幕跟在他身邊的警察,對張憶然被救回會很不利。

    他們現在隻是猜測張憶然被關在一個地方,但是並不能確定是否轉移,也不定確定是否犯人在來這邊取錢的時候會不會把他的女兒帶在身邊,藏在其他的位置。

    太多的不利因素集結在一起,形成了對於張憶然來說很危險的局麵。

    十分鍾時間很快,他來到成明路棗樹下,放下錢袋子,距離十分鍾差一點點時間。他撥通綁匪電話,仍然是關機。

    一直都是被動的等待,放下袋子,轉身回去已經有交警跟來開罰單。這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來自綁匪。

    內容是不能透露一點消息給他們,隻能說是著急闖了紅燈,別忘了你女兒。

    你女兒,你女兒他被這一條牽製著,眼底燃起熊熊怒火,卻還是隻能忍氣吞聲地接著罰單。餘光不時掃過那個那顆棗樹,卻因為是和錢袋子相反的方向,根本掃不到具體動向,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老大,錢拿到手了,都是現金,大約看起來得有五百萬。

    被條子盯了嗎

    那端嘻嘻地笑著,完全沒有,不知道有沒有條子,算有也都甩掉了。

    張憶然聽著從頭頭手機裏傳來的對於他們而言的喜訊,不知自己應該表現得是喜還是憂,這時聽見頭頂又傳來了聲音。

    丫頭,醒醒,我送你回家

    她幽幽醒來,眸子因為長期有知覺的緊閉而有點適應不了屋子裏昏黃的光線,她看向男人,男人卻目光陰寒地壞笑著,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白刃刺得張憶然眼睛生疼。

    別怪我們心狠,隻怪你這雙眼睛看到了不該看的

    張憶然還來不及質問他們,並非我想看到不該看的,而是你們強加給我,讓我醒來看到的那白刃已經來到了眼前,好像有一毫米那麽近了,她的心髒極速跳動,又被黑暗取代了一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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