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內發生的大事情，定然與司小南她們有關！
    這下糟了。
    雖然司小南和冷軒的心是向著大夏的，但西王母不知道啊，而且她是洛基的代理人，又帶著目的而來，該不會被誤傷了吧。
    想到這裏，林七夜心頭一緊，迫切的想知道司小南還有冷軒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他匆匆朝安卿魚囑咐了一句，就朝著迷霧邊境的方向趕去。
    “我需要去求證一下，你們穩住新兵們！”
    ……
    邊境。
    遠處是黑暗、粘稠，幾乎化為實質的迷霧浪潮，薑子牙的和薑時願站在一塊兒，聽著剛收下的小徒兒滔滔不絕的抒發自己內心的感謝。
    “嗚嗚太感動了我的好師傅～”
    “謝謝您打賞的【清明丹】，就算是再來一次，還是會很感動！”
    “服下丹藥的一瞬間，我當時就發誓，我一定要給您養老送終，這輩子都把您當親的親師傅！”
    薑子牙靜靜的感受迷霧中所傳來的，陰冷瘮人的氣息，一言不發。
    他知道自己隻是昆侖鏡截取的幻影，從蟠桃宴上與薑時願的短暫對話中，也知道了麵前的迷霧會對這人世間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此刻，不論做什麽，都是徒勞的。
    “師傅……”
    “師傅……”
    “師傅……”
    麵前是可以摧毀世界的大敵，耳邊是薑時願就沒停下過的清脆語調，他靜立了許久，無奈的搖頭，“你這小徒兒，太過聒噪，為師已經知曉了，你不必再念。”
    明明隻是一麵之緣，他這新收的徒兒倒是自來熟的緊。
    要不是她生的好看乖巧，就連賣乖時都是眼神清亮，頗為真誠的模樣，光是說的這些俏皮話都能給薑子牙煩死。
    “師傅、”薑時願嘴邊的話緊急刹車，“您嫌我煩啊？”
    薑子牙沒有動靜。
    薑時願心中默念要關愛老人“那好吧，我閉嘴。”
    在種花家長大的孩子，尊老愛幼這個觀念幾乎深入骨髓。
    薑時願自覺十分貼心，說閉嘴，那就是真的閉嘴，一時之間，整個人就跟被消了音一樣，就連呼吸聲都被刻意減弱。
    “……”
    靜ing……
    薑子牙側頭看向麵容肅穆，極力收斂氣息，往那一站跟個木頭樁子似的薑時願，心中既是無奈又是好笑。
    不得不說，話多的時候他嫌吵，安靜下來，他又有些不適應，思來想去，又主動遞了個話頭，“你的記憶，現如今可完整了？”
    薑時願是屬強種的，此時並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克製的點頭。
    薑子牙：“……”
    他這一生都在為人族奔波，為了人族，即便是墮入輪回又有何懼？隻是心中終究還是免不了為了人族的未來憂心。
    百般煩憂之下，這才說了薑時願一句，沒曾想，隻一句，就窺探出了自家徒弟這如同倔驢一般的性格。
    畢竟是當師傅的，他也不慣著，評價道：“不僅聒噪，性子還倔。”
    薑時願：“？？？”
    她還是不說話，那雙瞪大的眼睛卻無聲的將她的情緒表露無疑。
    小老頭說誰倔呢！
    小徒弟吃癟，薑子牙心情鬆快了些，緊鎖的眉頭舒展開，故意問道：“為師問你話，為何不應？”
    “您說我聒噪，倔……”薑時願神色幽幽，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薑子牙摸了摸自己的長須，補充道：“看來還得加一項，記仇。”
    “這麽說我，我要生氣了！”薑時願超大聲。
    “快人快語，生氣了還知道提前知會一聲，倒也勉強算是個優點。”薑子牙自顧自的點頭。
    薑時願嘴角抽搐，十分懷疑薑子牙是不是心懷天下，碰到迷霧太過憂心，把自己給憋壞了，開始往腹黑的方向走了。
    “我在您那的形象不應該這麽差吧？按道理來說，您應該把我當衣缽傳人才對。”
    這話說的有點意思，薑子牙蒼老的麵龐微抖。
    衣缽傳人，關門弟子？
    他之前未曾想到這一層麵，不過現在，他在認真的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薑時願算是他的最後一個徒弟，就連天資品行都未曾考校，就草率的將其收於門下，自是不同。
    其中原因頗為複雜，不僅僅因為薑時願嘴巴甜，年紀尚小，與他有師徒之緣，更因為她來自於一百年後。
    眼前這一場大劫，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即便是天尊，都無力回天。
    百年後，人族會如何？
    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他似乎有了答案。
    怎麽說他也是一位神明，尋常凡人見了他不說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也至少是小心翼翼，可薑時願呢，一點都不怕他。
    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實力與膽魄，氣運方麵也十分強橫，著實罕見，稱之為天之驕子不為過。
    看到了這般活力滿滿的小輩，他就仿佛看到了人族的未來，看到了興盛的人族。
    這莫約也是他覺得薑時願聒噪，卻並不厭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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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薑子牙覺得，讓這麽個小東西做個關門弟子，倒也不是不行。
    “您怎麽沉默了？該不會又嫌棄了吧？不應該啊，我這樣的徒弟，還保證給養老送終，很難找的。”薑時願見薑子牙沉默，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了嫌棄，有點破防。
    薑子牙無語，前麵那句話還能算作豪邁不羈，後麵那句又開始不著調起來，他早就想說了，“你一凡人，嚷嚷著要給為師養老送終，莫不是在咒為師？”
    “師傅此言差矣，我還年輕，還能成長。”薑時願滿臉認真。
    “我現在都已經‘克萊因’境了，雖然是嗑藥嗑上來的，但我的潛力無限，成神應該不難。
    再說了，如果我爛泥扶不上牆，大不了您再給我問太上老君要點金丹，什麽九轉金丹之類的我都不嫌棄的，隨便來個幾十顆，成神肯定不是問題。”
    “九轉金丹不嫌棄？你把為師想的太厲害了，為師做不到。”薑子牙克製的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簡直要被薑時願給氣笑了。
    當自己是那齊天大聖不成，九轉金丹作糖丸吃，肉體凡胎也不怕撐爆了。
    他擺擺手，“你還是閉嘴吧。”
    一老一少，現如今的相處方式，哪裏像是師徒？
    “我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話都給您說了。”
    薑時願一身反骨，正要讓小老頭感受一把什麽叫做真正的‘聒噪’，卻被一聲突然出現的洪亮聲音壓過。
    “天尊有令！大劫已至，眾生塗炭！我大夏……”
    剛聽了個開頭，薑時願就是一怔，緊接著猛的回頭看向邊境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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