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第一次，他卻是個“替身”這件事，在祁璟心裏始終是個不過去的坎。
    就像季小五說的，為愛做三不可恥，但是連三都做不上，隻能當個“替身”，他是真的會慪死！
    楚瑤完全不知道，祁璟的這口氣，憋在心裏一整年，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個“替身情人”。
    聽到祁璟給她找的解釋，楚瑤小小沉默了一下。
    怎麽說呢，初戀情人這個說法，其實也說得通。
    就是這個男人是誰……
    她想了又想，捧著男人的下頜，“如果我說，其實那個人是你，你信嗎？”
    楚瑤的神情是格外認真的，說出來的話是讓祁璟腦門直突突的。
    這小東西是真把他當傻子。
    祁璟坐姿變換，惡狠狠地按住某個兀自掙紮，但隻會更慘的花心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在夢裏夢見了我？”
    楚瑤躲不過，眼淚一顆顆掉，“你這麽凶幹嘛？”
    祁璟輕嘶一聲，“不喜歡？”
    楚瑤一噎，眼眸霧氣蒙蒙，“反正就是你，你不信就算了。”
    “……”祁璟輕吸了一口氣，“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你第一次見我，就對我起了歹意，還把我當成了春夢素材？”
    楚瑤：“……”人可以臉皮厚一點，但不可以這麽不要臉。
    “乖乖？”祁璟吻住她，大掌掐在她的腰肋上，大有她不回答，他就會下黑手的架勢。
    楚瑤隻能乖乖就範，“對，你說得都對。”
    見她真的順著自己的話答應下來，祁璟自己先愣了神。
    他都把話說得這麽難聽了，按楚瑤那傲嬌的小脾氣……
    就算她一向貫徹“打不過就擺爛，雖然不是自願，最後還是自願加入”的行為準則。
    那至少也得走個前期反抗反駁的流程。
    看祁璟那個反應，楚瑤就知道，這人的疑心病又上來了。
    說假話他不相信，說真話他也不相信。
    “真的？”祁璟心裏是不相信，但是老婆都願意說這種話配合他了，他還能說什麽呢？
    左右不過是個“過去式”。
    楚瑤在心裏猛猛翻了個白眼，嘴上如實回答：“真的，真的是你，騙你我是小狗。”
    “難道你不是？”
    楚瑤：“祁璟！！！！！！！你能不能去死！！！”
    “不行，我死了，你就不止是二哥的‘未婚遺孀’，小六的‘我的女孩’，還會是我的‘未亡妻’。”
    楚瑤瞪他：“少往我身上貼你們的標簽。”
    兩人吵吵著，又開始打架。
    從沙發打到窗台，又從窗台打到書桌……
    ……
    隔壁完全畸變的季小鳥，張開黑藍色的翅膀，把自己的腦袋整個罩住。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艸！艸！艸！四哥你個變態！禽獸！畜生！
    你放開楚老師！
    讓我來！
    畸變獸形態下的季暝，超超超統領級別畸變進化的季中校，不僅擁有了超越常人的五感，那來自鳥類的動物天性，給了他“聽風”的特殊能力。
    這個能力應該是非常強的偵查類技能。
    然而，季暝萬萬沒想到，他的這個能力會最先作用在楚老師和他四哥身上。
    季暝很酸，滿是羽毛的臉頰一抖一抖的，酸得他羽毛下的小絨毛都跟著一個個立起來。
    本來他還覺得，楚老師最喜歡的是二哥。
    結果！
    她居然對四哥是一見鍾情！
    剛見麵，她就做夢夢到四哥了，還是做的那種夢！
    季暝：那我算什麽？
    腦子的這個聲音剛冒出來，一個虛弱到快要死掉的沙啞聲音，在他腦內想起：
    “算你是備胎。”
    季暝：“？？？？誰？？”
    “我是應龍，在0號隔離實驗區。”
    季暝眨了眨圓溜溜的鳥眼，“你想幹什麽？”
    “那個女人欺騙了你，難道你不想報複回來了嗎？”應龍是真的感覺自己快死了。
    十一個月，它被楚瑤這個變態醫生生生折磨了十一個月。
    畸變意識反反複複剝離，“容器”反反複複死亡。
    每當它感覺自己終於可以死在“容器”的身體裏，不用在麵對楚瑤這個“惡魔”的時候，它的意識又回到了自己的體內。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它的身體在不斷意識剝離中，已經越來越不堪負荷。
    但是楚瑤這個魔鬼，每次在它要死的時候，不知道對著他用了什麽能力，把他從死亡線拉回來。
    季暝是知道“應龍”的。
    楚老師給他看過影像資料，是一條長了翅膀的巨型角蝰蛇，聽說是超統領級別的“幻想種”。
    當時看的時候，隻覺得這玩意兒長得很奇特。
    現在一回想起，心裏莫名升騰起一股嫌惡。
    生理性的厭惡。
    季暝皺了皺已經不存在的眉毛，抓到了一點自己討厭對方的原因。
    大概是天敵之間，刻在基因裏的厭惡。
    現在，還要加上一條。
    它想傷害楚老師。
    要按平時，季暝肯定第一時間回懟過去，要是可以，他都想飛過去，直接把對方撕吧成一節一節的。
    但事關楚老師，季暝決定套話：“你什麽意思？”
    應龍見對方上鉤，立馬開始他的策反大家：“你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變成人類的。”
    “有意識剝離手術。”雖然是套話，季暝還是很篤定的相信楚老師。
    “這種手術隻對普通的畸變者有效，你見過像我們這種統領級別的畸變獸成功剝離的案例嗎？”
    季暝沉默，他確實沒見過。
    “如果能成功，那為什麽我在這個研究所快一年，還是這副樣子？”
    季暝皺眉，“所以呢？”
    “你不會以為，那個女人會接受成為畸變獸的你吧？你覺得可能嗎？”
    季暝耷拉下腦袋，自己這副樣子，確實……
    “跟我一起走吧？我們去‘理想國’！那裏有更厲害的進化途徑，能夠讓我們變得更強，還能恢複成正常人類的外貌！”
    季暝：“……”
    “畸變潮就要開始了！到時候，這個地方就會變成一片廢墟！”
    季暝：“……”這蛇，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什麽都往外說。
    “相信我，那裏才是我們這種‘特殊存在’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