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那邊也出問題了。”她揉著太陽穴，語氣帶著挫敗，“那個文化創意產業園，好幾個本來意向很強的藝術家和工作室，突然都打了退堂鼓。理由千奇百怪，什麽靈感枯竭，什麽理念不合，還有的說家人不同意！我感覺……好像有隻手在後麵攪和，把事情都攪黃了。”
    經曆了這麽多事，林雨薇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不再是那個隻知道發脾氣的二小姐。她看向蕭言闕，眼神裏帶著求助和不安：“姐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好像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蕭言闕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寒芒一閃。
    敵人就像一條潛伏在深水中的毒蛇，不斷地吐著信子，試探著獵物的反應，享受著獵物一步步陷入困境的恐慌。
    被動防禦，等待對方露出破綻？
    不。
    蕭言闕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燈火在他眼底流淌，卻冰冷如霜。
    既然對方這麽喜歡試探，那就給他們一個足夠深刻的回應。
    他必須主動出擊，將這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狠狠地揪出來！
    夜深了。
    蕭言闕在書房的地毯上盤腿坐下，嚐試著係統新解鎖的那個“高武潛能”引導法。
    他調整呼吸，集中精神，試圖去感受身體裏那所謂的“特殊能量節點”。
    這感覺很怪，跟他過去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認知完全是兩碼事。
    幾個呼吸吐納下來，身體是暖和了些，耳朵好像也靈敏了點，別的就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了。
    “高武……”蕭言闕睜開眼，嘴角扯了扯，有點自嘲。
    這年頭，還有這種玄乎的東西？
    他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意識沉入係統。
    “追蹤近期跟柔嘉、霍氏有關的可疑資金流。”
    【指令接收。高級情報分析啟動……】
    電子音很快反饋。
    【分析完成。追蹤到幾筆大額異常資金，通過層層嵌套的離岸賬戶轉移，最終指向三個注冊在開曼和維爾京群島的空殼公司。實際控製人信息被高度加密，無法查明。線索中斷。】
    果然。
    對手很專業，滴水不漏。
    蕭言闕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第二天，霍九州的電話打了過來，老爺子的聲音裏有種少見的沉重。
    “言闕，你那邊最近遇到的麻煩，我托了些老關係去打聽了下。”霍九州的聲音壓低了，“這水，比咱們想的還深。”
    蕭言闕沒出聲，靜靜聽著。
    “商場上的手段，再髒也有個路數。但這次……我的人遞回來的消息很含糊，像是有堵牆擋在前麵。有些圈子，有些勢力……他們做事，不按咱們明麵上的規矩來。”霍九州輕輕歎了口氣，“你跟雪柔丫頭，一定得小心。這不光是生意上的事了。”
    “我明白，霍老先生。”蕭言闕應道，“謝謝您提醒。”
    掛了電話，他眉間的冷意更濃了。
    連霍九州這種級別的人物都覺得棘手，甚至提到了“圈子之外”的存在，對手的來頭怕是不小。
    柔嘉集團內部，氣氛也沉悶了不少。
    林雪柔坐在辦公室，看著桌上最新匯總的項目受阻報告，眉頭緊鎖。
    對方每次出手都打在七寸上，好像對柔嘉的運營、節點，甚至人員弱點都一清二楚。
    她拿起筆，在一份被撕毀的合同上用力劃了幾個圈，指尖都有些發白。
    這種隻挨打，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感覺，太憋屈了。
    “跟鬼影子似的。”她低聲自語，疲憊中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傍晚，林雨薇卻帶來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她找到蕭言闕，臉上帶著點猶豫和困惑。
    “姐夫，”她坐下，兩隻手有點不安地攪在一起，“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能是我多想了。”
    “說吧，沒事。”蕭言闕示意她繼續。
    “我前兩天，就是偶然碰到了一個人，叫陳默。以前在一個趴體上見過，不算特別熟，感覺挺神秘的。”林雨薇努力回憶著，“他當時……話裏話外的，好像在打聽我們柔嘉跟霍氏合作的事，還拐彎抹角問了些你的情況。”
    “我開始沒當回事，以為他就是好奇。可今天，我才無意中聽到，之前我們那個文化創意園項目，黃了的幾個藝術家工作室裏，有一個就是陳默給牽線的，他還拿了不少中介費！”林雨薇越說眉頭皺得越緊，“他還暗示我，說我們最近是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讓我自己小心點。”
    蕭言闕心裏一動：“陳默？詳細說說他，你還了解多少？”
    “他好像沒個正經工作，但花錢挺大方的，認識的人亂七八糟什麽都有。就知道他家底好像還行，但具體是幹嘛的，沒人說得清。”
    蕭言闕一邊聽，一邊在腦子裏對係統下令。
    “分析‘陳默’，關聯近期所有異常事件。”
    【指令接收。信息庫檢索……關聯分析中……】
    【目標：陳默。社會關係複雜，涉及部分灰色地帶。資金來源存在多個可疑賬戶。通訊記錄顯示，近期與數個加密號碼聯係頻繁，部分號碼與追蹤到的異常資金流存在間接聯係。】
    【警告：檢測到陳默的活動特征與某個地下組織存在部分吻合。該組織代號‘暗影’shado），數據庫相關信息缺失或被高度加密。】
    地下組織？暗影？
    蕭言闕的心沉了下去。
    係統給出的信息雖然不完整，卻勾勒出一個比任何商業對手都危險得多的輪廓。
    霍九州的警告，係統的分析，還有陳默這條突然冒出來的線索……所有碎片在他腦中快速拚合。
    他麵對的，很可能不是某個公司或家族，而是一個藏在現代都市陰影裏，有龐大資源和特殊手段的組織。他們的目的，恐怕不隻是錢那麽簡單。
    這個陳默，是對方故意拋出來的煙霧彈，還是能撕開這層迷霧的口子？
    蕭言闕看向林雨薇，她正因為自己的發現而有些惴惴不安。
    “雨薇，這事你做得對。”蕭言闕的聲音很平靜，卻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不過接下來，關於陳默的事，交給我。你別再私下找他，注意安全。”
    林雨薇用力點頭：“嗯，我知道了，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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