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柔臉色也難看得厲害：“他們敢這麽明著壓人，說明咱們抓到的，對他們太重要了，可能真牽扯到他們裏頭的大人物。”
    “對。”蕭言闕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車流不息的城市，“所以，更不能給。”
    他轉過身，看向趙誌明和林雪柔：“現在，得把這水攪得更渾。”
    他調出加密平板，屏幕上是係統整理好的東西。主要是關於“涅盤會”的一些零碎信息，還有“龍騰”、“暗流”跟境外資金勾結、幹那些非法勾當的證據鏈。裏頭巧妙地避開了“影族”和那些太敏感的官方內部信息，但足夠證明，背後有個龐大、不懷好意的境外組織在操控一切。
    “老趙，這份東西，你找霍老的關係，用最穩妥、最快的法子，送上去。”蕭言闕指著屏幕，“送給那些真把國家安全放心裏，不是隻盯著自己位子和好處的人。”
    趙誌明眼睛亮了：“你是說……捅到上麵去？讓他們自己打？”
    “咱們沒法直接跟那個部門硬碰硬，但在上麵，不可能所有人都跟他們穿一條褲子。”蕭言闕聲音透著一股子銳利，“這份證據，夠讓一些人坐不住了。‘涅盤會’這種組織，直接威脅的是國家的根基，總有人會看清危險。”
    “霍老肯定會幫！”趙誌明立刻點頭，“他老人家雖然顧慮多，但在這種大是大非麵前，絕對不含糊！”
    “雪柔，”蕭言闕看向林雪柔，“明麵上，柔嘉得頂住。官司接著打，商業上的反擊不能停。把動靜弄大點，讓外麵都知道，咱們是被不公平地欺負、被打壓。輿論也是武器。”
    “我明白。”林雪柔點頭，語氣堅定，“柔嘉這邊，我來扛。你專心處理手上的事。”
    秘密渠道立刻動了起來。
    霍九州親自過手，評估篩選後，那份處理過的證據，悄無聲息地送到了京城幾位說話有分量、出了名正直強硬的大佬桌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京城某個不掛牌的辦公樓裏，氣氛一下子繃緊了。
    一份份加密報告擺在桌上，裏頭的內容直指“龍騰”、“暗流”背後的境外勢力滲透，還有某些部門在監管上的“不作為”，甚至“護著”。
    “簡直胡鬧！”一位頭發花白、看著就不好惹的老者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都跟著跳了跳，“一個境外組織，竟然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麽多事！還跟‘普羅米修斯’的技術扯上了！那個‘特殊事務協調辦公室’是吃幹飯的嗎！”
    “老首長息怒。這份材料的來源……還得再查查。但‘龍騰’、‘暗流’的問題，確實不能再拖了。”旁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沉聲說。
    “查？怎麽查？直接去問周正國？他會說實話？”另一個有軍方背景的將領冷哼一聲，“我看，有些人是屁股坐歪了，忘了自己是幹什麽的！”
    一場圍繞“龍騰”、“暗流”事件，以及那個神秘部門的內部風暴，悄悄地刮起來了。想徹底查清楚的聲音，跟想壓下去、大事化小的力量，在高層掰起了手腕。
    而這一切，暫時給蕭言闕爭取到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臨時隔離室裏，審訊正在進行。
    蕭言闕沒用那些硬手段，他靠著係統強大的分析能力和心理側寫，加上從施耐德那裏強行挖出來的零碎信息，一點點地瓦解張海、李明遠他們的心理防線。
    “涅盤會……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麽？”蕭言闕看著臉色慘白的張海。
    張海嘴唇哆嗦著，眼神躲閃，還在猶豫。
    係統提示：目標心理防線正在瓦解。關鍵信息點：普羅米修斯遺產，特殊人才名單。
    “普羅米修斯實驗室留下的東西，你們到底找到了多少？”蕭言闕突然換了個問題。
    張海猛地抬頭，臉上閃過一絲驚恐。
    局勢的發展，詭譎難測，似乎藏著某種轉機，又或者，是更深的陷阱。
    蕭言闕站在窗邊。
    外頭是京城變幻的光影，霓虹閃爍，卻透著一股子沉悶。
    他扔出去的那塊探路石，已經沉入了看不見的深水區。
    高層那些人的角力，聽不見聲音，卻能感受到那股洶湧的力道，結果會怎樣，誰也說不準。
    但已經沒有退路。
    必須抓住眼下這難得的空隙。
    從施耐德他們嘴裏，挖出更多關於“涅盤會”的底細，找到能下刀的地方。
    這場較量，早就超出了商業的範疇。
    國家安全，未來走向……這些詞壓下來，分量太重。
    他能不能在這渾水裏，在高層那些看不見的風浪中，找到那個破局的點？
    能不能把頭頂那張密不透風的黑網，硬生生撕開？
    夜色，又一次漫了上來，覆蓋了整座城市。
    這一次，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凝滯，都要沉。
    【警告！最高等級威脅預警！】
    腦子裏警報炸響，尖銳得刺痛神經。
    【檢測到複數高能量反應源正在向京城核心區域集結！】
    【能量特征分析：‘涅盤會’序列殺手，代號‘幽靈’、‘血隼’……共計七名！】
    【威脅等級：極高！目標鎖定：蕭言闕、林雪柔、霍九州！】
    【同步檢測到大規模、高強度網絡攻擊信號！目標：柔嘉集團核心服務器、霍氏集團金融係統、國家特殊事務數據庫！】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字字敲在心上，寒意浸透四肢百骸。
    他猛地站起來，臉色沉得可怕。
    “來了。”
    聲音很低，聽不出什麽起伏，隻有一種壓到極致的冷靜。
    趙誌明正煩躁地來回走，聞言猛地停步，看向他：“什麽來了？”
    “他們的反撲。”蕭言闕走到通訊設備前，手指在加密鍵盤上快得留下殘影，“比想的更瘋，更快。”
    他接通林雪柔的內部線路：“雪柔，立刻啟動最高級別安全預案！所有對外網絡物理隔離！啟動備用服務器！對方衝著我們的核心數據來了！”
    “明白！”林雪柔的聲音傳來，沒有半分慌亂，隻有一貫的冷靜果決，“技術部已經在應對，霍家的網絡安全專家也到位了。”
    “老趙，”蕭言闕看向趙誌明，“聯係霍老，提醒他注意安全，對方的目標也包括他。另外，讓你的人全部動起來，加強所有關鍵地點的安保，特別是雪柔那邊，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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