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八強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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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家庭餐廳內群情激憤,已經有大半客人從座位上起身,他們紛紛衝著倒在地上的目鳴悠大喊。刹那間,目鳴悠受到了千夫所指。所有人都讓他把帽子還給魯本,所有人都要出手阻止這場毫無意義的霸淩,當然,久慈絲也在其中。
    “夠了。夠了。目鳴悠!我讓你把帽子還給我!”
    群眾的聲音打斷了魯本的思緒,也蕩起了他的內心。他再一次抬起了頭,隻不過這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一種前所未有的怒火。他衝著目鳴悠大叫。將他擠壓的情緒全都發泄了出來。
    全場安靜,沒有一人再說話。
    “嗬。你的帽子在哪?我怎麽沒看到?唉?原來在我腳下啊。想要帽子就來拿吧。反正它現在已經髒了,我也不想要了。”
    目鳴悠說話了,他幹淨利落的從地麵爬起,正好踩在了公主帽上。他的態度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那麽的囂張,那麽的譏諷。
    看著被目鳴悠踩在腳下的帽子,魯本握緊了雙拳咬緊了牙關,他不能容忍目鳴悠這麽對他的帽子,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心愛之物被別人踩在腳下,他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他也從來沒有這麽衝動過。
    別再戲耍我了,我不該被你們無情戲耍,我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你們,為什麽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啪!
    魯本的衝動具象化了。他以衝刺般的速度跑向目鳴悠,然後狠狠的在他臉上來了一拳,這一拳直接將目鳴悠的鼻子打破,這一拳見血了。剛起身的目鳴悠再次摔倒在地麵。而隨著他的倒下,他腳下的帽子也暴露在魯本的麵前。
    眾人都被魯本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久慈絲不可置信的看著再次倒地的目鳴悠。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現在的腦子太亂了。
    “這是我的帽子。。。”
    這是我的帽子。。。我的帽子。。。!
    “都散了吧。別管那家夥。”
    “這家夥的出現真是掃興。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讓我惡心。”
    “走吧,走吧。我吃不下去了。”
    荒誕的鬧劇結束了,圍觀的眾人也都隨著目鳴悠的倒下流血而散場。有的客人回到的座位上重新坐下,而有的客人則是鄙夷的看著目鳴悠離開。每個從他身邊路過的行人都向他投去了不善的眼神。這種眼神仿佛是在告訴目鳴悠:你就是一個敗類,你不配活著。
    魯本順利拿到了他的帽子,他小心翼翼的將公主帽撿起,認真細致的撫摸著它。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找回了,他的帽子。
    “對不起!”
    魯本重新戴上了帽子,那股不該有的衝動勁也從他的身上退離。他慌亂的朝倒地的目鳴悠道了一個歉後,就以逃跑般的速度衝出餐廳。他留下任何表情。
    “這一拳真痛啊。算了,沒有這一拳你也找不到你的帽子。”
    目鳴悠躺在餐廳的地板上,他抬頭看著華麗的天花板低語。他的鼻子還在流血,他隻能保持這個姿勢。如果他微微轉身的話,那麽地板上就會沾染他汙穢的血漬。
    “你。。。沒事吧。。。我幫你擦擦。”
    沉默良久的久慈絲開口了,在眾人遣散的時候,她向服務員要了衛生紙。此時,她手拿衛生紙蹲在目鳴悠的身邊,為他擦去鼻尖上的血漬。
    “我沒事。我自己來就行。”
    目鳴悠接過了久慈絲手中的衛生巾擦了起來。看到目鳴悠的動作,久慈絲也沒有多說什麽,她默默的站起身,在一邊等著他。
    。。。
    。。。
    “好了!我們走吧!你不是說我們還有事嗎?”
    不一會,目鳴悠就從地麵上站起身,他接過衛生紙後並沒有怎麽擦拭,而是將衛生紙擰成條狀塞在了自己的鼻子裏。你知道的,這種方法雖然不美觀,但真的管用。
    “哈哈哈,你的樣子好好笑啊。。。”
    久慈絲看著目鳴悠鼻子裏的兩根紙條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隨後,她就意識到了什麽止住了笑聲。
    “跟我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不等目鳴悠有所反應,久慈絲就頭也不回的衝出餐廳朝街道上跑去。看著莫名其妙的久慈絲,目鳴悠也沒有多想,他立馬就跟上了久慈絲前行的腳步。
    瘋女人到底要幹嘛?她不用吃飯的嘛?
    對於極能祭來說,太陽當空的午後是街道上人最少的時候。在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去到餐廳裏吃飯,或者找一家咖啡店歇腳。正午時分實在不適合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大街上,這太奇怪了。就像晚間看晨報那麽奇怪。
    嘰喳~嘰喳~
    飛翔的鳥兒可不會管是午後還是晨間。它們是自由的,想飛翔就飛翔,想歇腳就歇腳。隻要隨便找根樹杈就行。
    園區一座環境優美的公園裏,這裏的樹杈上停留了很多在此歇腳的鳥兒。這些鳥兒五顏六色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很是亮眼,也十分美麗。
    啪嗒。啪嗒。
    就在此時,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驚擾了在此停歇的鳥兒,眾多鳥兒一齊展翅,想逃離現在吵鬧的環境。
    “瘋女人,你跑這麽遠幹嘛?就為了找一張長椅嗎?”
    目鳴悠坐在了公園的長椅上,坐在了久慈絲的旁邊,他的背後是枝繁葉茂的大樹,麵前是波瀾不驚的湖水。這裏的環境還是很優美的。
    “死魚眼。我仔細想了一下。你剛才在家庭餐廳的時候,是不是在幫助魯本同學啊?”
    久慈絲看著深藍靜謐的湖水,她隨手叫來地麵上的一塊小石子,然後投入水中激起波波漣漪。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在你眼裏難道是一個好人嗎?”
    目鳴悠輕輕揮手吹飛了還在半空翱翔的小石子。
    “哈哈,先不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久慈絲看到自己的小石子被吹飛,她輕輕捏了一下目鳴悠。
    “啊~其實也沒什麽。我如果不那麽做的話,魯本這輩子都意識不到他到底在意的是什麽。無論是尼爾對魯本的霸淩也好,還是我無理由欺負魯本也罷。對我來說這些都是正常的。霸淩,壓榨,欺辱以及傷害,這些無時無刻不在這個世界上輪番上演。他們不會管你做了什麽,不會管你說了什麽。在他們的眼裏,你不是魯本,你隻是一名可以隨意欺淩的對象而已。他們對你欺辱是沒有目的的,隻是單純的覺得你好欺負而已。久而久之,這就變成了一種習慣。他們每次看到你或者想到你,都會不由自主的蹂躪你一番。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遇到這種欺淩事件,你當然可以出手拯救他,製止事態進一步的升級。但之後呢?你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吧?你也不可能保證今天是他最後一次受到霸淩吧?在任何你看不到的角落,在任何你察覺不到的地點。他都有可能成為霸淩的對象。處理這種事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反抗,讓魯本同學產生反抗的心理。這就是你這麽做的理由吧?自始至終你都在逼迫魯本同學對你出手,你不斷的想要勾起他對你反抗之心。無論是對他的冷嘲熱諷,還是肆意踐踏他的帽子,都是你想激起他的手段。魯本同學的那一拳沒有打在你的身上,而是打在了曾經懦弱的自己身上。我想如果在第一天魯本同學就打了你,你肯定當時就把帽子還給他了吧?”
    久慈絲接過了目鳴悠還沒說完的話,她不再往湖水裏投發小石子,而是無比的認真的看著目鳴悠的臉。她想明白了目鳴悠做的一切。
    他想從根源上解決魯本的問題,隻有魯本反抗,他才不會受到欺淩。隻有自身覺醒,才能抗衡未來的風暴。
    依靠別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魯本不可能一直戴著那頂帽子。就像公主一樣,她是否也會厭煩公主的身份呢?
    公主曾經也是“公主”。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我還以為我又要向你解釋半天呢。不錯嘛。”
    目鳴悠嘿嘿一笑,他調皮的捏了捏久慈絲頭頂的奶油塔。陽光透過零星的樹葉照在兩人的身上,勾勒出現在她們的輪廓。
    “少貧嘴了!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認同你嘛?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認可你這種做法!你沒聽見餐廳裏是怎麽評論你的嗎?你可以扮演壞人,你也可以對周遭的一切置之不理。但是我不能!我不想聽見別人汙蔑你的話語,我不想聽到別人對你肆無忌憚的評價!以你的智商肯定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為什麽偏偏要選擇這種傷害自己的辦法呢?你這種做法就是對我們最大的霸淩!”
    久慈絲沒有理會目鳴悠搭在她頭發上的手,她語氣激烈,話音顫抖。
    久慈絲一直在隱忍,一直在承受。這些天,無論她走到哪,都能聽到世人對於目鳴悠的評價。這些汙穢肮髒的語言不經過她的同意就鑽進了她的大腦裏。她也嚐試過忽略,也嚐試過忘懷。但是她做不到。魯本的那一拳,打破了久慈絲搖搖欲墜的內心壁壘,她對目鳴悠的不滿也在此刻徹底爆發了出來。
    “那我以後多注意一點?最好采用平和一點的方式解決問題好不好?”
    令人出乎預料的回答。一直自以為是和孤獨自我的目鳴悠說出了這句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毫無波瀾,臉上也帶著淺淺的笑意。他體會到了久慈絲不滿,更體會到了他周圍人的不易。
    無論怎麽樣,她們都因為我受到了無妄之災。我必須得承認。
    “真的嗎?這次你不會再騙我了吧?”
    久慈絲明顯對目鳴悠的回答有些不可置信。她眨著大眼睛,向目鳴悠確認最後的答案。
    “你不信就算咯~”
    “那,來拉鉤。”
    “啊?你都多大了呀?為什麽還會信小孩子的把戲呀?”
    “我不管,你不和我拉鉤就是在騙我!”
    “那你就當我是在騙你吧。。。”
    “給我滾過來拉鉤死魚眼!”
    “好,好。來吧。唉?頭一次發現,你的手這麽白呀。”
    “你變態啊!盯著我的手幹什麽?”
    “咳咳。拉鉤手,話不變,極能極能快顯現!”
    園區公園的座椅上,目鳴悠和久慈絲在此發起了約定。在兩人拉鉤的時候,天邊一束火紅的光線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兩人的手指上,為她們完成了約定的儀式。波瀾不驚的湖水與樹影婆娑的枝葉,以及高掛天邊的驕陽都是這場約定的見證者。少一個不行!
    湖水不會一直平靜,驕陽也不會一直懸掛。一陣不大不小的微風吹過,激起了散落一地的樹葉,也蕩起了湖麵久違的波瀾。湖水旁,枝葉下,那張不寬不窄的座椅上再無一人,隻有零星的石子與輕輕的微風,訴說著她們的來過。
    時間過了很快,隨著目鳴悠與久慈絲從公園離開後,她們也成功與小洱幾人會合了。對於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兩人很默契的誰都沒有提起。隻是簡單說了歸還帽子的事,從兩人的表達中似乎進行的異常順利。
    是的沒錯,目鳴悠一行人再次匯聚到了一起。而她們匯聚的地點正是下午場的臨界場館。今天不僅是極能巔峰淘汰賽的第二天比賽下午場,同時也是八強賽抽簽分組公布的日子。她們沒有不來的理由,或者說,晉級八強的選手沒有不來的理由。
    這不僅是八強賽的抽簽,同時也是四強以及決賽對手的預測。這可太重要了!
    此時的臨界場館內,目鳴悠一行人坐在觀眾席的角落裏。嗯。。。這不僅是因為目鳴悠的關係,更因為隻有角落裏有連號的座位。這才是根本因素。
    “哇。想不到魯本學長這麽厲害啊。他晉級八強了耶。比澀稻清的學生代表都厲害。”
    夏臨看著走在觀眾通道內的魯本不禁驚呼。剛才魯本的比賽給夏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沒有帽子事件的話,夏臨根本就不知道澀稻清還有一位這樣實力不俗的學生。
    魯本的比賽是最後一場,接下來就是八強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