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來進行一下情報的整合。我們曾經組織了兩次針對歌劇院的進攻，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在走向指揮室的途中，卡爾對淩依和霍夫曼說明道：
    “第一次是由夜巡特遣管理局組織的，其成員都是經驗豐富的執夜人，可他們甚至沒有帶回來什麽情報，就在裏麵失去了生命。”
    “第二次是由基金會所組建的，其成員都是不同靈感的神秘學家，但仍舊失敗了，最終隻有一名靈係屬性的神秘學家逃了出來。”
    “而最終，那名神秘學家在受到梅斯梅爾女士的治療之後，給了我們許多重要的情報。”
    卡爾打開了指揮室的門，將淩依和霍夫曼請進了屋內。
    “哦，淩依先生，這位就是……”
    “你好，小梅斯梅爾。”淩依打斷了卡爾的話，對小梅斯梅爾說道：“沒想到能夠在這裏見到你。”
    “我也是，淩依。”
    小梅斯梅爾背對著淩依，一邊整理著她攜帶過來的器材，一邊說道：“維爾汀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這裏不需要她。”
    卡爾看著這兩人，聽著他們熟絡的語氣，有些意外地說道：“淩依先生，您和梅斯梅爾女士認識？”
    “當然。”
    淩依看著小梅斯梅爾，說道：“我們以前是同學。”
    “原來如此……但是我想這位您應該不認識。”
    他將一個背著奇怪裝置、手持一個圓形的外擴喇叭，幹練而又靈動的少女扯了過來，對著淩依介紹道：“這是我們從請來的專業人士，經營著洛杉磯的一家除靈事務所。”
    “你好！你可以叫我泥鯭的士，也可以叫我李安安！”
    李安安充滿活力地說道：“我和iy會幫你解決這一件事噠！”
    “……人？”
    “是哦~老板你也是？”
    “嗯，是哦……”
    淩依切換為中文，向著李安安問道：“你身後的那個裝置是什麽？”
    李安安兩眼冒光：“啊？你會中文呀？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碰到老鄉！
    “你問的這個，是我的捉鬼利器：鬼魂捕手2021k！它可以捕捉鬼魂並將其轉化，在運作時會產生熱量與輕微的轟鳴。”
    李安安啟動了機器，給淩依演示了一下這台機器怎麽運行。
    “就像後腰裏趴著一隻貓咪兒~”
    她如此總結。
    “那朵在裝置裏的花是……”
    淩依指著不斷在裝置中發出古怪噪音的百合花，有些疑惑地問道：“那是一個音樂播放器嗎？”
    “您說iy？iy是最漂亮的白百合花啦！那是我的家人！她剛吃完幾隻厲鬼，有點吵，對不住啊……”
    “各位，讓我們回到正題吧。”
    小梅斯梅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她取出了幾份文件，遞給了霍夫曼、淩依和李安安。
    “這是那名調查員清醒之後告知我們的情報，我想你們需要它。”
    淩依接過來，迅速瀏覽了一遍，提取了其中的關鍵詞。
    “被營造的血腥幻境，無限長的重複走廊，各種各樣的詭異怪物，正在修建的血肉神龕，以及濃烈到可以淹沒生靈的惡意……很顯著的特點。”
    “什麽？”
    小梅斯梅爾沒有理解淩依的話。
    “簡單來說，這和我當初遇到的厲鬼很相似。”
    “哇哦，你也是一名抓鬼師嗎？”李安安興奮地問道：“原來是同行！”
    “其實並不是……算了，你這麽認為也行，我曾經是。”
    淩依頓了頓，看了一眼卡爾後，繼續說道：“如果我們要采取小隊攻堅作戰的話，我建議以我為中心行動，因為我對裏麵厲鬼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
    “根據我的了解，這種程度的惡意，裏麵應該屬於‘恨意’這一級別的存在，尚未上升成為不可言說。”
    “殘念、遺憾、恨意、不可言說……它，或者說它們，已經因為菲利普的龐大靈能，一躍到了第三階段。”
    “一旦這一怨念聚合體成功搭建神龕，它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不可言說，到時候會很麻煩……”
    “稍等一下，淩依先生。”
    卡爾打斷了淩依的話，臉上堆笑地說道：“我們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呢？能夠快速、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麻煩的方法？”
    “我聽不懂您在說些什麽，但是小隊作戰的危險太高了，我們已經搭進去了兩支小隊，我們不能承受過多的人員損失了。”
    淩依沒有說話，隻是朝著霍夫曼暗暗使了個眼色。
    霍夫曼微微頷首，扭頭對卡爾說道：“我們還有一個方法。”
    “霍夫曼女士，您說！”
    卡爾顯得很真誠：“為了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即使是將歌劇院拆掉也可以！”
    聽著卡爾的這番話，淩依眼中閃過一絲藍紫色光芒。
    【思維探測】
    小梅斯梅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眼角一跳，看向坐在原地不動的淩依。
    淩依沒有說話，隻是將一隻手指放到了嘴唇旁，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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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梅斯梅爾終究還是轉過了頭，繼續去忙著不知道什麽事情。
    “你最好內心真的是這麽想的……”
    淩依暗暗說道。
    【笑死，根本不是，誰去管那些賤民的死活……隻是小隊作戰我不好撈而已。如果將歌劇院拆掉就好了，我可以在重建中抽至少四成……】
    ok，太經典了。
    維也納這地方真是人傑地靈，似乎從1914到1990，就沒有不是官僚的基金會負責人。
    太有福了。
    淩依沒有說什麽，隻是對霍夫曼搖了搖頭。
    霍夫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看向卡爾的眼神深處多了幾分厭惡。
    不同時代，兩個卡爾，何其的相似。
    “另一個選擇，就是采用大型術陣，配合人聯或者芝諾的重火力，將歌劇院連同其中的魂靈一同摧毀。”
    “不過，這個方案存在耗資巨大、後期重建工作繁瑣等問題，我們並不是很推薦……”
    “不不不，這個就挺好的。”
    卡爾滿臉堆笑：“您看啊，這樣子基本沒什麽缺陷，所有的損耗也都在可承受範圍之內，還不用你們去承擔風險……”
    他此時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仿佛在看到破天的富貴在招手。
    “可是裏麵的靈魂之中，存在我們人聯的成員。”
    淩依頭也不抬地說道：“人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成員，即使他已經失去了自我。如果你們不肯進去的話，我可以自己一個人進去。”
    “這、這不好吧……我覺得還是霍夫曼女士的方案更為有效。”
    卡爾還想再勸：“您看，反正那個人也已經死了，況且如您所說，這一件事本來就是由他所引起的，沒有必要再去……”
    淩依絲毫不為所動。
    “我覺得我的方案挺不錯的，況且責任由我一人承擔，我也有把握將事情解決。”
    卡爾聽到淩依的話，心中想了又想，終究還是不肯拋棄他那潑天的富貴，一咬牙，說道：
    “不行，我不能讓您冒險啊！您可是人聯的領袖，如果您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向其他人交代啊！”
    “……？”
    卡爾沒有看見淩依那一言難盡的表情，當然也有可能是看到了不想理。
    他繼續聲情並茂地說道：“錢財的損失隻是次要的，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我不同意！我這就去向上級申請霍夫曼女士的方案！”
    他立刻在桌上起草了一份文件，似乎是想就此將這一件事給定性。
    “……”
    淩依沉默了一會後，緩緩開口：“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逼迫我做出決定嗎？”
    卡爾的動作僵住了。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蔑視人聯對於維護自己成員的決心嗎？”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否定我，這個人聯領袖的能力嗎？”
    “什麽時候，人聯的行動也需要基金會的同意了？”
    他的聲音無比冷冽。
    “卡爾·施密特先生，請記住，是你們請我過來解決問題的，請拿出你們應該有的態度。”
    “如果讓我再次聽到你說出疑似蔑視人聯的話語，那我會和你們的副會長打個招呼，讓你屁股底下的位置挪一挪。”
    “如果你們副會長護著你的話，我的軍隊會和基金會打個招呼。”
    “勿謂言之不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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