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足夠久的時間了。”
    陸遠對著身旁的淩依說道：“芝諾究竟在搞些什麽？他們是不歡迎我們嗎？”
    淩依倒是對芝諾的反應如此緩慢十分理解。
    “可能是他們還在走流程，這種組織都有著這樣子的習慣。至少，他們沒有拒絕我們見麵的理由。”
    他看著陸遠，拍了拍他的防彈背心，再次重申：“記住，這一次由於要去的地方很敏感，穿著裝甲容易被重塑他們盯上，所以你們的防禦很薄弱。”
    “千萬要小心。”
    “放心，首席。我們一定注意安全……”
    陸遠頓了一下，看著淩依臉上的神色，改口道：“我們一定會保護好維爾汀小姐的安全。”
    “嗯。”
    淩依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
    這時，那名傳令兵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
    他一路小跑著過來，站定到了淩依的麵前。
    “申請通過，你們可以進去了。請跟我來。”
    說完，他就進行了一個幹脆利落的轉身，走在了兩人前麵。
    淩依和陸遠走進了雜草密布的庭院。
    陸遠的眼神不著痕跡地從一處處暗哨的地方劃過，最終定格在了那一群正在訓練的士兵身上。
    “他們的訓練方式並不落後。雖然其中有著部分我看不懂的地方，但是考慮到他們軍隊的特點，那應該是與神秘術相關的內容。”
    “可能是，我察覺到了神秘學能量的流動。”
    淩依微微點頭：“不過我們並不需要對此過多在意，至少我們現在還是盟友。而且，他們這種訓練方式成效慢、成本高，並不適合我們列裝……”
    他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向房屋之中。
    在凝視了幾秒之後，他又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跟上了前方傳令兵的步伐。
    “怎麽了，首席？”陸遠問。
    “有一股惡意從遠處的房屋內傳來，但是我沒有看到人。”
    他搖了搖頭，說道：“伊戈爾也沒有辦法約束好他手下的所有士兵，可能是哪一個與人聯有仇的士兵對我散發的敵意。或許是我有些過於緊張了。”
    他們穿過了一個個崗哨，穿過了新兵訓練的地方，走進了主建築物，伊戈爾的辦公室內。
    “邦邦。”
    傳令兵敲了敲房門。
    “請進。”
    “哢嚓。”
    傳令兵幫淩依和陸遠打開了房門後，就站在門口，目不斜視。
    淩依走進門後，給了維爾汀一個安心的眼神後，對伊戈爾笑著說：
    “我們又見麵了，將軍。”
    “幸會，淩依先生。”伊戈爾伸出手來，與淩依握了握：“這應該是我們首次在線下見麵。不知您來找我何事？”
    “沒什麽。”
    淩依臉上的笑容依舊。
    “隻是一些小事。”
    …………
    “陸遠，為什麽將我拉出來？”
    維爾汀被陸遠帶出門外，略微有一些生氣地問道：“難道裏麵有一些是我不能聽的嗎？”
    麵對著首席夫人的眼神，陸遠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湊到維爾汀耳邊，細聲說道：“並不是這樣，維爾汀小姐。”
    “首席與伊戈爾將軍所商討的事情您當然可以知道，但是等一會裏麵的氣氛可能不會很融洽。首席怕影響到您與芝諾的關係，所以讓我先將您帶出來。”
    “而且，首席希望您可以早一點完成您在聖保羅的目標，然後離開這裏。過幾日，這裏可能不會很太平。”
    “……”
    “……知道了。”
    維爾汀沒有再耍性子。
    本來她就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淩依這麽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但他好歹事前和自己說一聲……
    算了，不想了。
    維爾汀甩甩頭，將這一些思緒甩開，對陸遠說：
    “走吧，去會客室……話說，你應該是跟著我的吧？”
    “是的，維爾汀小姐。按照首席的意思，我負責您的貼身安保，而其餘小隊成員則在我們周邊分散開來，隨時進行支援。”
    “請不要拒絕，聖保羅並不是一個安寧的城市，這幾日更是如此。”
    “我沒想拒絕。”
    維爾汀朝著陸遠招招手：“跟我來，我們得先去會客室。”
    會客室中，蘇芙比和她的飛行員夥伴無所事事地打量著這裏。
    退伍軍人們的合照按照年份排布，光榮地懸掛在牆上。
    蘇芙比仰起頭，看著牆壁上的合照。
    士兵們看上去表情陰沉，不願麵對鏡頭，那是一場沒有鮮花與榮譽的勝利。
    棗椰樹下，結隊的士兵遠眺向古老而富庶的地中海海岸，留下了一張寶貴的影像。
    “嗯……1968年，一座古老的城市。這個地方叫做……伊茲、密爾。嗯……伊茲密爾是什麽地方？會有阿邦·阿庫嗎？我還從來沒有去過這裏呢。”
    “1986年，裏約熱內盧……唔……裏約熱——咦，等、等等？！”
    裏約熱內盧。海岸邊，她隱約看到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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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森先生為什麽會在那兒！”
    她將目光投向了身後挺直站立的卡森管家，眼神中透露著清澈的迷茫。
    “小姐，您是在叫我嗎？”
    他轉過身來，順著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向了牆壁上的合照。
    “噢，這……真是驚人。”
    他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但又很快轉變為平靜。
    作為一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人，卡森的“驚訝”已經在以往的歲月中逐漸沉寂下來了。
    “這可能是一個巧合，小姐。沒人規定世界上不能存在兩個長得很相似的人，不是嗎？”
    “可是，可是……太像了。”
    蘇芙比在牆根蹦了一下，試圖將這一張合照取下來。
    卡森看到這一幕，無奈地笑了笑。
    他將那一個相片取了下來，遞給了蘇芙比，然後半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蘇芙比因為蹦跳而有些淩亂的衣裙。
    “請注意禮儀，小姐。”
    不過他也隻是提醒了一下，並沒有去做過多幹涉。
    畢竟自家小姐已經加入了司辰小隊，以後免不了要經曆各種各樣的事情，活潑一點也是好的。現在過多的幹涉，對小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天哪！卡森先生！”
    她絕不會認錯。
    盡管改換發色，蓬發讓他看起來比從前熱情不少，但硬朗的五官與她眼前的老人重合，漸漸合為一人。
    飛行員也湊了過來，看著那一張照片問道：
    “哦？你們發現了什麽東西嗎？”
    “紅弩箭，你看！”
    小淑女為飛行員展示了自己的發現：“你看，這個鼻子……這個眼睛……嗯，雖然他沒有戴眼鏡，但是這條皺紋很明顯……”
    她將相框放在了麵前蹲下的卡森管家臉旁，眼神不斷在二者上麵掃過。
    “啊，也許是我弄錯了？但為什麽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呢……”
    一千零一個問號在小淑女的腦子裏像魔藥試管中的泡泡一樣咕嚕咕嚕冒出。
    她的眼睛轉了又轉，最終注意到了從門口進來的維爾汀。
    “維爾汀！”她叫道：“快來看看！蘇芙比有了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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