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商人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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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起落架放出,砸在地麵上,客機緩緩地在墨爾本的機場降落。
    “唔……這裏就是澳洲嗎?好熱……”
    看了一眼高空中懸掛的太陽,牙仙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汗,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子疲倦。
    “畢竟是南半球,熱是正常的。”
    淩依輕握住牙仙手掌的上半部分,將她牽引至一輛早已等候多時的轎車前麵。
    “牙仙姐姐,你先走吧,上麵有空調。”
    “那你呢?”
    “還有一班飛機……你知道的,我們很難將篤篤骨從她的小窩裏挪出來。由於時間上實在安排不過來,加之還要和基金會那邊扯皮,所以隻能這麽安排了。”
    “嗬,也是。”
    牙仙輕笑一聲:“你們是怎麽說服篤篤骨的?”
    “是小利伯蒂……或者可以叫她紙信圈兒。”淩依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她將篤篤骨從小窩裏揪出來,我們還真的請不動她……”
    “倒也合理。篤篤骨一向不怎麽會忍心對那隻小鳥動手。”
    牙仙抱著她的罐子,朝著淩依揮了揮手。
    “那我先過去了,淩依。稍後再會。”
    “再會。相信維爾汀看見您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
    “嗯——燈光設備……沒問題。入口處的寬度……沒問題。頂部支撐結構……沒問題。用於轉播比賽的攝影鸚鵡,嗯,毛茸茸的——沒問題!”
    修繕完畢後的運動場亮堂而寬闊,可燃點緩步行走在紅土跑道上。
    “預備的聖火火炬、障礙賽道的布置、樹枝堅韌度與紅土塊的溫度……很好!這些都沒問題!今天淩晨的開幕點火儀式隻剩下一項需要檢查了!”
    “……嗚嗚。”
    一聲嗚咽聲吸引了可燃點的注意力。
    “我們的聖火……和平烏魯?你還好嗎?你——你怎麽又哭啦?是我做什麽事兒讓你感覺難過了嗎?”
    “哦,不……沒什麽,我隻是眼睛裏進了一些沙子——”
    “很正常,無論什麽地方都可能有沙子。”沙絲絨捂嘴輕笑:“我奶奶第一次瞧見我走路時,很湊巧,也有那麽一粒沙子。”
    “年輕人,你應該對老人的尊嚴放尊重一些!”
    一團灼熱的火焰湊近了沙絲絨,讓她連忙跳開。
    “哇啊——好燙!”
    “……和平烏魯,精神活躍,火焰灼熱。沒有問題。”
    筆記本上畫下一個新勾,可燃點向上抬起頭。
    “場地安全係數——也沒問題。人聯……真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呀……”
    可燃點環顧了會場一周,眼中滿是對於新修繕完畢的會場的欣賞,但嘴巴卻微微歎出了一口氣。
    “隻可惜自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找到機會和愛茲拉好好說話,大家都很忙,而少有的幾次……我們麵對麵時,也……”
    沙絲絨停止了拍打褲腳火焰,有些驚訝地看著可燃點。
    “什麽?你們還沒把話說開?可你們看起來和以前沒什麽差別啊——”
    “我們是在你們的幫助下和好了。這沒有錯。但我們從來沒好好聊過那場矛盾呀,那就像是摔傷了腿,卻把褲子放下來,就當看不見傷口一樣——”
    “跑跑跳跳時都沒問題,可一安靜下來呢,膝蓋就發疼……”
    撓了撓頭發,緊接著,可燃點又愁眉苦臉地去摳手指。
    “哎……也不知道愛茲拉和維爾汀的巡查確認得順不順利。”
    “放輕鬆點,小火。”
    和平烏魯飄到了可燃點的身旁:“開幕儀式就在明天,我們檢查這張表單上的內容比檢查鬆針織成的長衫更細密。躲在陰影中的本耶普已許久未曾露麵……一切都像是最穩定的船一樣行駛在海麵之上,缺少沉沒的契機。”
    “好吧……可是,上一艘自稱為‘永不沉沒’的船,好像是那個——那個什麽來著……”
    苦思冥想的姑娘身後,緊閉著的石門猛地被推開。
    愛茲拉的聲音和可燃點的聲音同時響起。
    “不好了,出事了!”
    “那艘船是——泰坦尼克號!”
    …………
    “很抱歉讓您看到這樣難堪的一幕,牙仙女士。”
    維爾汀麵帶歉意地看著牙仙:“這屬於意外情況。”
    “我知道。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打算怎麽解決?”
    站在人群之外,牙仙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行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好奇。
    “那個人……是你們的工作人員嗎?”
    維爾汀順著牙仙示意的地方看去,一眼就看見了那手持一支麥克風,站在一處略高於地麵的石群上的馬科爾。
    “我們已經到達了烏盧魯運動場的門口——正是在這裏,傳聞中的‘輪回者’將會攜帶著炙熱的火焰,降下雨水!撫慰所有虔誠而幹渴的嘴唇,沁潤所有龜裂而破損的足底!”
    “我以烏盧魯運動會使者的身份對你們保證,無論人類或是神秘學家,每一位手持門票的觀眾都可以進入運動場!你們需要的隻是誠心等待!”
    “誠心?我們已經跟著引導人在沙漠打轉了一整天了!我們需要水,也需要食物!有些年輕的孩子已經開始脫水了!”
    “沒錯!我們需要水!我們需要烏盧魯運動場!你們得兌現你們的承諾!”
    “我們需要水!我們需要烏盧魯運動場!”
    “我們需要水!我們需要烏盧魯運動場!”
    那呼喚聲越來越響,像是要震動滾燙沙地的浪潮。
    一股接著一股,在巨岩的上方回蕩。
    看到他,維爾汀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顯然不是,這從他說的話裏麵就能聽出來……他完全是在煽動民心。”
    “他和你們有過節?”
    “嗯。他是一個新聞記者,每天就想著找到什麽爆點……而最近在墨爾本中最大的熱點事件,就是烏盧魯運動會的再次開啟。”
    “而您也知道,相比較‘烏盧魯運動會的再度啟程’這種中性、甚至偏向良性的標題,‘複興小隊不和、運動場修繕進度緩慢’這種標題更加吸引人們的眼球。”
    “正巧,他也與我們之中的一個成員有著很深的矛盾。所以,他經常跟在我們的身後,想盡一切辦法來挖掘我們的黑料……”
    學新聞學學的。
    牙仙很理解地點了點頭,但又很不解地搖了搖頭。
    “你們沒什麽動作嗎?至少,淩依應該會處理他才對。他的脾氣可不怎麽好。”
    “淩依對其進行了威脅,而我也請警方來處理他們的事情,但是效果並不好。他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粘住我們。”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他並不像一個記者,反而更像是一個商人。”
    “商人逐利。”
    牙仙拍了拍維爾汀的肩膀,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
    “如果有10的利潤,資本就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
    “去處理一下吧,動用你和你背後人聯的手段。這對雙方都好。”
    “淩依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如果讓他看見了這種場景,那麽結局恐怕就不會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