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狐狸與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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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景吾覺得上次柳讓他隨便提條件的時候,他不該拒絕的,或者說他不應該完全拒絕。
    若是現在柳讓他再提出條件的話,他一定要說——
    讓仁王雅治給本大爺滾蛋!!!
    白毛狐狸和冰帝國王開啟了整蠱拉鋸戰,不過,整蠱的是某狐狸,被整蠱的是某國王。
    仁王雅治宛如是發現了新鮮好玩的玩具,開始樂此不疲的在各個場合表演一番模仿跡部的戲碼。
    跡部的大號掛件樺地崇弘完美配合演出。
    某狐狸覺得,某國王的這隻幼馴染大概是有些漏風?
    別看樺地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要說他分不清給他下令的到底是誰,仁王自己是不信的。
    但明顯,某個自認被搶走幼馴染的國王信了。
    “果然,樺地也覺得跡部跳腳的樣子很好玩吧?puri ”
    “……”樺地維持人設不說話。
    在“貓抓老鼠”的攻防戰裏,明明都是攻方,仁王在霍霍完真田後,無聊了的狐狸就把目光轉向了剛好來找樺地的跡部。
    “樺地,攻擊他!”
    跡部突然聽到一道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還愣了一下。
    “usi。”然後原本站在他身邊的樺地回應了一聲後,突然大跨步後退,拿起沾了染料的網球拋起,用力扣拍。
    砰!
    網球砸在了跡部那幹淨的領口,留下了不知是紫色還是粉色的印記。
    跡部回神了,他猛地扭頭看過去。
    站在樺地旁邊的某位白毛君,左手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右手把球拍搭在肩頭,嘴角勾起,狐狸眼因為愉悅而微微眯起。
    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仁王雅治!!!”
    這個時候的仁王還沒把幻影開發完全,但能模仿別人的聲線這件事,在去年和柳生換裝比賽時就已經暴露了。
    仁王很愛捉弄人,但他的捉弄都很有分寸。他似乎總是能很輕易的捕捉到,別人的底線在哪個位置。
    要說跡部這個人,少爺架子很足,說話也從不留情麵,看起來不是個好相處的。
    然而事實是完全的悖論。
    跡部是仁王見過的人裏,可以說是脾氣最好的一個人了。
    似乎不管別人對他做了什麽,或者當麵對他說過什麽,他從沒有和別人翻過臉,也不會做出事後報複的行為。
    意外的很君子?
    總是在挑撥虎弦後被各種加訓報複的忍足侑士:……你要不要看看我再說話?
    仁王覺得跡部似乎是有著能包容各色各樣人的心胸,和外在形象給人的感覺完全相反。
    白毛狐狸撇了撇嘴,他忽然很想看看這位大少爺真生氣起來的模樣呢。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貓抓老鼠”攻防戰結束後的當晚,仁王就夢到了白天時還在念叨著的事情。
    他夢到了跡部。
    夢裏的跡部穿著裁剪精致的西裝,以前都是自然梳理的頭發此時梳成了成熟的背頭,把他的五官更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淚痣,臉上卻是他從沒見過的冰冷。
    他大步走在寬敞的大廳裏,身後的秘書亦步亦趨,旁邊忽然竄出來一個頭發淩亂的中年男人,他朝著跡部跪下磕頭,祈求原諒。
    保鏢把男人拖離跡部的安全範圍。
    跡部站在原地,微斂著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人。
    那視線,如同看螻蟻一般。
    “本來你還有點用處,但誰讓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你不該把那齷i齪的心思,放到那個人的身上。”
    他的語氣冷得能讓人窒息。
    仁王卻聽出了那語氣裏蘊含的怒意,這個大少爺生起氣來的樣子,怎麽說呢,不太習慣。
    嗯?
    他為什麽會覺得不習慣?他和跡部好像也沒有很熟悉吧?
    仁王醒來後整個人都是懵懵的,想要回想一下,結果夢裏的畫麵已經有些模糊了。
    眼角餘光看到已經穿戴整齊正安靜坐著的樺地,還有另外兩個室友也在穿鞋了。
    琥珀色的狐狸眼眨巴了兩下,他有些困惑的出聲:“現在幾點了?”
    沒徹底睡醒的狐狸聲音裏還帶著倦怠,有些糯糯的,軟軟的。
    和平日裏那作天作地的囂張形成了反差。
    狐狸揉了揉眼睛,沒得到回應,疑惑的抬起腦袋。
    就看到那倆正穿鞋的室友好像被下了定身咒,維持著抓著鞋半穿不穿的別扭姿勢,眼睛卻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張大,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
    這啥表情?犯病了?
    仁王的腦子慢慢清醒了過來,他雙手握拳往上延伸,“嗯——”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後,他看向同樣盯著自己,但表情依舊木訥的樺地。
    “樺地,去拿我的訓練服過來。”仁王下意識就模仿了跡部的聲音。
    “……usi。”
    昨天的攻防戰結束後大家都很狼狽,但依舊得聽完教練的點評。
    被點名出來的人也不一定是被誇的,至少被榊監督點出來的十個人,就是要接受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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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做的好的也沒有落下,不過沒有歸功於個人,受表揚的是整個宿舍。
    比如切原、日吉、財前和喜多一馬的傳承者宿舍。
    他們的確是唯一一組團結起來的“小老鼠”。
    四個學校的傳承人都被點名表揚了,這些前輩們都很欣慰。
    當榊監督宣布,被表揚的幾人在後麵的訓練賽上有挑對手的權利。
    這個獎勵一出來,所有人都沸騰了。
    不管是正選還是非正選,再看向那四個傳承人時就隻剩下了羨慕嫉妒恨。
    因為一開始隻說了會有懲罰,並沒有提到過一點獎勵,所以這次的攻防戰幾乎所有人都是撒丫子的歡鬧。
    能動手就拒絕動腦。
    柳:果然還是太好忽悠了。
    至於懲罰,因為時間問題就放到了第二天,懲罰的內容三個教練閉口不言,柳也隻是笑眯眯的說今晚睡個好覺吧。
    更讓人忐忑了。
    被懲罰的十人裏,有因為被圍攻而全身都被染了色的真田,還有因為和真田同組被波及的忍足謙也和宍戶亮。
    至於石田銀,他在發現真田被同校正選針對後就果斷選擇斷尾求生了。
    逃不掉的謙也:阿銀!你把我也帶走啊!
    石田銀手掌合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還有五個非正選也因為身上染料過重被點出來,三個冰帝的,兩個立海大的。
    山吹的非正選:這一回合是我們贏了!
    此外被著重點名批評的就是桑原和芥川慈郎。
    “非正選都在認真完成任務,你們呢?當真是去玩的嗎?”
    榊監督語氣嚴肅的質問,把兩隻小動物都惹得紅眼了。
    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倒戈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單純是被罵哭了。
    而引得兩人倒戈陣營的,罪孽深重的丸井,在榊監督的眼神看過來時,立馬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榊監督:“……”
    早訓開始前,昨天被點名要受罰的十個人整齊的列成一排。
    今天榊監督沒有來,伴老和渡邊修想看熱鬧,負責了全部菜單的助教柳推著一個蓋著防窺布的手推車過來了。
    “這裏麵就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懲罰道具’。”柳說著就一把掀開了蓋在推車上的布。
    當看到上麵擺放著的,是色香味俱全的三明治和看著就很營養的蔬菜汁時,所有人的腦袋上都冒出了問號。
    隻有切原默默挪開了視線。
    推車上還有一個抽簽筒,柳讓那十個人陸續上來抽個簽。
    “每個人的懲罰采取隨機抽簽模式,上麵還有一道冒險題,選擇做冒險題或者在三明治和柳汁上任選一樣都可以。”
    “非正選先來吧。”
    幾個非正選目光交匯了一下,隨即兩人拿起三明治,三人拿起那翠綠的蔬菜汁。
    這三明治和蔬菜汁看著沒有任何問題,對他們來說這根本就是寬大處理的選項,而他們紙條上的冒險題內容實在是有些過於羞恥。
    在他們以為這是柳前輩對他們的憐惜而心懷感激時,看著他們把食物送進嘴裏的柳,嘴角微微勾起。
    在柳身後不遠處的切原,突然有些應激的炸了毛。
    嘭嘭嘭嘭嘭!!!
    一連五道栽地聲,那五個人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栽倒了。
    隻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掉落在地,蔬菜汁隨著杯子的滾落鋪灑了一地。
    咕嘟咕嘟咕嘟——
    那流了一地的綠色蔬菜汁,竟然冒起了泡泡。
    “哦,剛剛忘了介紹了,這東西是我特意研製出來的,成分科學,營養價值非常高,我叫它柳汁。”
    柳端起一杯柳汁轉過身來對著眾人微笑著解釋,“三明治也是一樣的,科學有營養,隻是在味道上稍微比較難調配。”
    說到這個,他還歎了口氣,看著有些無奈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的背景是那五個正口吐白沫的非正選,其他人或許就真的會被他那真誠的模樣給騙到了。
    “幸好,我今年就會畢業了。”人群後的毛利有些後怕的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漬。
    去那個u17也挺好的其實,畢竟小柳還進不去。
    原本捏著紙條等著上去也選三明治和蔬菜汁的其他五個正選紛紛後退了一大步,睜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在柳看向他們時,齊齊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你們也是要選柳汁嗎?”
    五人整齊劃一的搖頭。
    “puri~”仁王突然勾起嘴角,琥珀色的眸子亮閃閃的,“那你們是要選冒險題咯~”
    柳在立海大時並沒有拿出那兩個“生化i武器”,而這次還讓他們在“生化i武器”和冒險題裏二選一。
    然後還讓那幾個非正選優先給所有人展示了,那看似毫無危害的三明治和蔬菜汁的功效。
    仁王不信柳不是為了逼那五個正選,去選那個成謎的冒險題。
    “你們誰先來?”
    果然,柳已經默認他們選的是冒險題了。
    除真田外的其他四人背著真田對了對視線,然後整齊的後退一步,把真田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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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突然空曠的真田:?
    “不愧是弦一郎,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勇敢向前。”
    柳毫無感情的恭維了一句,就上前拿走了真田手裏的紙條。
    真田:……我向沒向前你是一點也看不見嗎?
    “請給自己認定的對手打電話並告訴他,‘我對你是真心的,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對手。’”
    像告白宣誓一樣的玩笑話。
    柳幾乎是憋著笑把紙條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等他念完,立海大的其他幾個正選都捂著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
    “正好弦一郎也的確是有一個一直掛在嘴邊的對手呢,可真巧啊。”
    真田麵無表情:他是一點不信這是巧合。
    柳可能是覺得地上那幾個昏迷的有些礙事了,他朝幾個列隊的立海大非正選招了招手,讓他們幫忙抬人下去躺著。
    幾位不知名的立海大非正選:……我們也想看副部長的熱鬧啊。
    “啊嗯,是手塚吧?”
    突然聽到這一句詢問,仁王皺起眉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到了他旁邊的跡部。
    “怎麽了?”見仁王的臉色有些不對,跡部挑了挑眉,“本大爺沒說錯吧?”
    “怎麽沒說錯了?”仁王壓低了聲音,語氣不耐,“比起一個隻輸了一回的人,他可是一直都在輸給幸村!puri ”
    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就是很介意有人說些類似於手塚在真田那裏比幸村更得重視的話。
    “你在生什麽氣啊嗯?”跡部不解,“真田也沒有掩飾過把手塚當做對手的想法啊!”
    “而且,可能就是因為一直輸,他潛意識裏就是覺得自己距離幸村還太遙遠了,雖然這麽說很不華麗,但這是事實啊嗯。”
    “而手塚不就是他目前能看到的,同樣是高山卻並非觸不可及的對手嗎啊嗯。”
    作為相熟又是立海大之外的人,跡部比仁王看得更明白,也更能理解真田的想法。
    隻不過……
    “幸村好像很重視他,但真田可能是被長久的失敗模糊了視野,現在的真田,看著的確是更在乎手塚一點啊嗯。”
    仁王感覺心裏有股火氣,他眯起眼睛看向身旁這個大少爺,“puri,說起來,你也是把手塚當成此生唯一的對手是吧?”
    “……本來是,但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那意思就跟變質了一樣?”跡部雙手抱肩,瞥了仁王一眼,“你氣真田找他撒氣去,對我氣什麽啊嗯?”
    “我沒生氣。”狐狸嘴硬反駁。
    在看到真田正拿著手機猶豫不決時,琥珀色的眸子轉了轉,計上心頭,當即放輕腳步走到了真田的背後。
    柳看到仁王伸出手對著他比劃“”的手勢時,他了然的點頭。
    在真田終於決絕的摁下手塚的號碼時,柳非常冷酷的出聲:“時間到!弦一郎默認放棄冒險題試題,懲罰柳汁一杯。”
    “等!”真田瞪大眼睛剛要辯駁,仁王就眼疾手快的拿過一杯柳汁灌入了真田剛好張大的嘴裏。
    嘭!
    真田猝!
    剩餘四人齊刷刷後退數步,睜大眼睛,汗毛直立!
    仁王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上麵的電話已經自動掛斷了。
    沒打通。
    “嗤!真田這家夥隻會自作多情,別人明顯根本沒把他這個失敗者放在眼裏過。puri ”
    柳可能也沒了繼續逗弄的心情,接下來的四個人每個人都開始了一分鍾倒計時,時間一到還愣著啥也沒幹的,直接灌柳汁。
    三明治不好塞,容易噎到。
    最後隻有小綿羊毫無心理負擔的直接對著跡部提出要轉學立海大,而成為了唯一一個逃過柳汁禍害的人。
    但跡部的臉色就變得跟被灌了柳汁的人是他一樣的難看。
    但是在基礎訓練開始後,跡部最終還是縱容了小綿羊跑到丸井的身邊各種求貼貼。
    小綿羊:礙事的走了真好~可以一個人和文太貼貼了~
    看著活蹦亂跳的芥川慈郎,跡部歎了口氣,左手扯了扯劉海,隨口招呼道:“樺地……”
    “樺地,跟我去做力量基礎訓練。”
    跡部頓住,回頭就對上了那雙透著狡黠的狐狸眼,然後就聽到了樺地的回應,“usi。”
    跡部抬起因為氣憤而有些僵直顫抖的手,他指著仁王,眼睛睜得大大的,幾次張嘴都發不出聲來。
    仁王露出一個挑釁意味十足的笑容,對著他慢悠悠的擺擺手,然後轉身帶著樺地離開。
    跡部終於找回了聲音。
    “仁王雅治!!!”
    仁王:puri,大少爺的反應真好玩~
    跡部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一個這麽能氣人的家夥。
    雖然冰帝跟立海大打過好幾場訓練賽,但跡部和隻是作為立海大固定雙打選手的仁王,其實並沒有交集。
    似乎之前也都沒有和對方說過一句話。
    唯一讓跡部記住這個人的,是去年關東大賽上,他和他搭檔的數次換裝秀。
    而對上忍足侑士和向日嶽人的組合,仁王和柳生依舊大比分獲勝,贏的很輕鬆。
    但到此,跡部也隻是給了仁王一個“不愧是立海大的王牌雙打組合”的感歎罷了。
    跡部一直認為在立海大的隊伍裏,能和他成為對手的,隻會是那三個領頭的人。
    其實在更早之前,他放在眼裏的對手隻有幸村和真田。
    但從去年第二學期,那次柳的主動拜訪後,柳這個人才正式進入跡部的候選對手名單裏。
    幾近完美的數據庫,能為同伴退讓驕傲,會為學長謀劃未來,柳做的一切都讓跡部忍不住讚歎。
    而現在的仁王能被跡部注意到,最大的原因是在樺地。
    樺地因為沉默的性格和木訥的形象常常會讓人忽視他,而且他總是跟在跡部身後亦步亦趨的充當人形站牌,外校的人大多也隻是把樺地當做跡部的跟班。
    但是樺地是跡部的幼馴染,從小的情誼很深,他很清楚樺地到底是什麽樣的性子。
    雖木訥卻並不愚鈍。
    難得看到樺地能和除他之外的人玩的來,仁王那家夥,除了說話氣人一點,其實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目中無人。
    看著那邊已經在做訓練的兩人,跡部深深呼出口氣,“算了,計較太多氣到的隻會是自己。”
    他才不要變成真田那副憋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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