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真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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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真田的溫柔
    幸村宅,真田有些拘謹的坐在矮桌前。
    “先喝茶吧,媽媽說要做懷石料理款待一下你。”幸村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真田的麵前。
    “太勞累伯母了!”
    真田說著連忙接過茶杯,他一低頭就在茶水的倒影裏看到了自己的樣子,然後就發現他竟然戴著帽子進屋了。
    真是太鬆懈了!
    真田連忙摘下了帽子,僵硬著手很小幅度的理了理頭發。
    幸村看著真田的小動作,忍不住笑了出聲,“弦一郎真可愛呢。”
    真田微垂下頭,耳朵瞬間竄紅。
    “弦一郎還記得上一次來我家是什麽時候嗎?”幸村主動打開了話題,“弦一郎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來我家了吧?”
    “上一次是在你從法國回來的那天。”真田低聲回應。
    在幸村生病之前,真田是經常在網球部下訓後和幸村一道走回來的,他也習慣了在回家之前先到幸村的家裏坐一坐。
    幸村出國治病的時候,真田也經常抽空去看望幸村的媽媽和妹妹,去的時候都會帶點小禮物。
    幸村的妹妹羚子在幸村回來後,還總是問幸村為什麽弦一郎哥哥不來了,是不是哥哥和弦一郎哥哥吵架了?
    幸村:“……”
    沒想到弦一郎還有討孩子喜歡的一麵?
    一周目的時候真田可沒有那麽討羚子的喜歡,不過一周目的情況不太一樣,那個時候的真田常去的地方是幸村在醫院裏的病房。
    “我回國的時候啊?那都好久了啊。”幸村隨口就問道,“那你之後怎麽都不來了呢?好像下訓之後你也很少再和我一起走回家了呢?”
    幸村說到這裏的時候就頓住了,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從法國回來後,他在麵對和真田的相處時,就下意識的代入了,在一周目的後期他和真田不再往來的關係。
    “我感覺,你好像不太想和我走在一起,所以……”真田垂著眸,不太敢去看幸村現在的表情,“我也……不想讓你對我感到厭煩。”
    幸村沉默了下來。
    沉寂的空氣裏似乎帶著一絲焦灼,真田越發的坐立難安了起來。
    “哥哥!我回來了!”
    這個時候羚子放學回來了,幸村起身去院門口接過妹妹的書包。
    “我記得你今天有體育課,運動應該沒有過量吧?”幸村笑著撫摸妹妹的頭發。
    幸村在離開意大利之前,詢問了威爾帝有沒有可以治愈先天病弱的藥i物。
    他當時是想著彭格列的科技領先在外麵的科技之上,應該是有治療各種病症的藥物或者方法的吧?
    幸村希望有,卻又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萬幸的是,威爾帝那會兒屬於“待罪之身”。
    幸村有請求反而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然後他問清楚了幸村口中的先天病弱的特征後,就塞給了幸村一個有手提包那麽大的箱子。
    箱子還是用指紋解鎖的,裏麵全是拇指大的玻璃瓶子,瓶子裏是顏色各異的i液i體。
    “這些是營養劑,上麵有標注序號和功能,你每天給人喝一瓶就行了,喝完大概要一年,可不要半途感覺人好多了就停了啊!”
    幸村把這營養劑扣上了伯茲納.溫蒂的名字,很順利的就讓妹妹每天按時服用,效果很緩慢,但是羚子確實已經很久沒再生病了。
    “沒有的,老師也不準我做太多的運動呢。”
    羚子抱住幸村的胳膊,開始跟幸村分享今天在學校遇到的趣事,等兩人走進玄關後,羚子就看到了站在客廳裏的真田。
    “弦一郎哥哥!”
    真田柔和了神色,他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溫柔的微笑:“好久不見了,羚子,你好像又長高一些?”
    羚子小跑著去到真田的麵前,她仰起頭看向他,小臉蛋還紅撲撲的,羚子高興的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的頭頂到真田胸口的高度。
    “高了!我之前才到弦一郎哥哥的這個地方,現在高到這個地方了!”
    幸村:“……”
    吃晚飯的整個過程裏,幸村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對著真田各種寒噓問暖,自己的妹妹貼在真田的身邊講著各種學校的趣事。
    幸村有些繃不住表情了,沒想到有一天,真田在自己的家裏,還能比他更受他的家人歡迎。
    等晚飯結束後,兩人走出了幸村宅的院門,幸村長舒了口氣,他側頭看向旁邊正拿出帽子重新戴上的真田。
    “謝謝你,弦一郎。”
    幸村確實很感謝真田,今天的這頓飯其實也是為了感謝真田。
    感謝真田在他不在家的那段時間裏,替他照顧了他的家人,也替他陪伴了他的家人。
    父親因為工作的原因離家的時間都會很長,幸村在家的時候,他也總是會抽出所有的空閑時間去陪伴母親和妹妹。
    他怕她們會感受到孤獨。
    去年在國外治病,他也是每天都算著時間和家裏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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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會兒因為威爾帝的事情被迫斷聯的時候,他差一點就真的要做出極端的行為了。
    “弦一郎總是,在我想要狠下心遠離你的時候,突然就這麽溫柔。”
    小的時候也一樣。
    幸村以前其實也是想過要遠離真田的,而且還不止一次。
    第一次,就是在他們剛認識還不到一周左右的時候。
    幸村在認識真田之前,是沒有朋友的,或者應該說,他的朋友都不能長久。
    因為體弱多病,他不能和別的小朋友一樣肆意的奔跑,還總是動不動的就要去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所以他的身上總是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有人說,和他走的近了,總會覺得不舒服。味道不好聞,還怕一個不小心就推搡了他。
    和他做朋友,很麻煩。
    和真田認識之後,真田就帶著他一起練習揮拍。
    幸村記得他看到了很多次真田皺著鼻子的表情,他想著果然誰都受不了他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吧?
    幸村算著時間主動回避了真田,他的心裏毫無波動,反正他已經習慣了,認識的朋友都超不過一周,那這一次就由他來主動離開吧。
    然後在他回避真田的一個小時後,就被真田提著球拍一臉生氣的找上了門。
    “不是說好了我們是要練習雙打的嗎?你怎麽可以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練?你真是太鬆懈了!”
    小幸村:“?”
    哦,他們是要打雙打來著。
    幸村第二次想要遠離真田,是因為真田家人的態度。
    真田第一次帶幸村回家的時候,就是鬧出了說要給他穿白無垢的笑話,真田的家人當時也都因為這個小笑料對幸村很友好。
    真田的祖父甚至還讓幸村和真田一起練習劍道,好強身健體。
    幸村那會兒每天在結束網球的訓練後,都會被真田拉去家裏的劍道館裏做揮劍訓練。
    幸村對劍道不感興趣,但是他想和弦一郎一起訓練。
    後來,他用網球贏過了真田。
    真田為了追上幸村,就把練習劍道和書法的時間給壓縮了。
    幸村發現原本對他很和藹的真田祖父,態度突然就變了。
    雖然從表麵上看好像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真田的祖父看到跟著真田走進家門的幸村時,還是會露出和藹的笑容叫出幸村的名字。
    小孩子的感知很敏感,幸村又是一個對別人的厭惡情緒很敏銳的人。
    真田的祖父不喜歡真田和幸村走得太近。
    最明顯的表達,就是製止了誠一郎每周回來後都必須對著兩個小蘿卜頭說的“真田幸村”的緣分故事。
    幸村之後就沒有再去過真田家了,也沒有再去一起練習劍道。
    在真田問他為什麽不想繼續練劍道的時候,他隻是回答“不喜歡”。
    對劍道,他確實一開始就是不喜歡的。
    不過除了幸村放棄了劍道訓練的這件事外,真田對於幸村的刻意疏遠毫無所覺。
    幸村在俱樂部裏隻是練習的時候稍微跑遠了一點,真田也能大動幹戈的翻遍整個俱樂部去找到他。
    真田就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幸村就被人給欺負了。
    小幸村:“……”
    算了,這是根木頭。
    幸村小的時候雖然總是被別人當成是麻煩,但他確沒有被欺負過,就隻是沒人願意和他一起玩而已。
    在幸村的眼裏,真田的身上有很多美好的品德。
    善良、溫柔、心思細膩。
    當然性格耿直也算是優點,隻是他大多數的時候都耿直過了頭,需要拐彎的地方他也不會拐彎。
    “弦一郎,我仔細的想了很久,關於我們的關係。”
    他們是朋友,但是朋友之間,到底還是會有親疏遠近的區分的。
    幸村和真田走在神奈川的沙灘上,他們踏出的每一步都在沙子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印子。
    沙子的“嗚咽聲”被海浪拍打上來的聲音給覆蓋住了。
    他們所在的這一片沙灘,是罕見的“哭沙”。
    幸村停下了腳步,落在他身後一步距離的真田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七月下旬的晚風很舒適,幸村的頭發被風吹得遮住了眼睛,他抬起手拂開了被吹亂的劉海。
    耳邊是浪花互相撞擊的聲音,鼻尖是海水的鹹腥味,而那道彎月映入了幸村的眼眸裏。
    “我以前,在這個地方,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但是你沒有接。”
    “我當時是怨你的,但是後來再回想的時候,我才發覺,我其實也隻是習慣性的朝你發脾氣而已。”
    每次幸村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都是對著真田發泄出來的。
    在他確診入院的時候,在他害怕手術的時候,在他得知關東連霸被截斷了的時候……
    “我明明也知道,你的安慰可算不上溫柔,不是打我一巴掌,就是要我去加訓。”
    但是幸村已經習慣了真田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也習慣了真田那總是與別人不一樣的溫柔。
    “你看,你現在又是隻聽著我一個人輸出情緒,你總是這樣,你總是在我以為可以和你分道揚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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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突然,這麽溫柔。”
    真田的溫柔,就是突然來個鐵砂掌,或者是安靜的陪伴、默默的付出。
    幸村長大之後才明白,他和真田,就算沒有他當初的刻意斷聯,在真田徹底放下網球之後,他們兩個人,還是會漸行漸遠。
    真田在走進他的家人為他安排好的未來後,還會遇上很多朋友。
    但是幸村的未來,卻並不會遇到多少形形色色的人。
    因為格林巴利綜合征是沒可能徹底治愈的,他終有一天還是要把自己關進那狹小的病房裏。
    幸村留戀的記憶,都在年少的時候。
    從交上真田這個朋友之後,幼兒園、國小和國中的三年。幸村能肆意的在球場上揮灑青春的時光裏,都有真田弦一郎的身影在陪伴著他。
    真田沉默的看著幸村,不知為何,他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很強烈的情緒。
    像是悲傷,也像是悔恨。
    他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但是他不能讓幸村發現他此時的異常。
    “我今天叫你過來,除了一起吃晚飯之外,其實是想告訴你,我的一個決定。”
    幸村轉過身,他的臉上沒有笑容,但也沒有冰冷,就是很平靜的看著真田。
    “這個決定可能是對你不太好,所以我決定親自跟你說。”
    真田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吧……”
    幸村看著真田,腦海裏又想起了在一周目的世界賽上,他和手塚在球場上對決的時候,真田的那一句“真不愧是手塚”的話。
    “你一直都很想和手塚在賽場上,堂堂正正的正麵對決,但是啊,弦一郎……”
    幸村的聲音裏仿佛摻雜了夜晚的涼風,他說:“你為什麽會覺得,隻有你和手塚的比賽,才算是堂堂正正,才算是正麵對決呢?”
    “你為了對付手塚而研究出來的絕招,對著別人,對著我們,哪怕是麵對輸局了也不願意用出來。”
    “你這樣的做法,是對誰的不公平,是對誰的侮辱,你想過嗎?”
    現在的真田還沒有經曆和越前龍馬在關東決賽上的比賽,但是在立海大網球部的隊內練習賽裏,他也依舊不願意使用。
    真田明明很懊惱柳的實力超過了他,但是在麵對和柳的比賽的必輸局的時候,他寧願給自己加訓到爬不起來。
    也還是沒有對著柳用出那個封印的絕招。
    當然隻是正常的訓練的話,真田還是會用出來的,畢竟不經常使用的絕招,也會生鏽。
    隻不過一旦聲明這是比賽,而不是練習的時候,真田又會下意識的把那個絕招給藏了起來。
    幸村覺得,在網球之外的真田,才是他從小認識的那個耿直卻心細的弦一郎。
    而一碰到網球的真田,幸村就想和他斷交。
    真田怔了怔,他之前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隻是覺得,既然是為了對付手塚才創造出來的絕招,那就不能用來對付其他人。至少在對著手塚用出來之前,是不能對其他人使用的。
    但是他為什麽,一定要把手塚放到所有人的序列之前呢?
    真田的心髒突然就漏停了一拍,他的眼中有些迷茫。
    “弦一郎,下周的附加賽,還有之後的全國大賽,隻要是和青學的比賽,你就做替補吧。”
    幸村的話在耳朵裏突然炸響,真田抬起頭有些愕然的看向幸村。
    晚風吹亂了那頭鳶紫色的頭發,幸村直直的看著真田的眼睛。
    “我不會再讓你和手塚比賽了,弦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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