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長老齊齊愣住，眼睛止不住在芸莘和歲淺聖人身上來回掃視。
    他們見過？！
    芸莘被歲淺聖人亮得睜不開眼，心中暗暗吐槽：真是和敖獨有得一拚！
    聽到他的話芸莘回道：“喲，好巧。”
    眾長老差點心梗：你在說什麽鬼？！？！！
    白遲律也嚇得心跳一滯：不是提前和你說過別亂說話嗎？！
    歲淺聖人聽到芸莘的話笑出了聲：“嗬嗬，頑皮。”
    他話中帶著幾分長輩對小輩的寵溺，聽得眾人又是一驚。
    芸莘則是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和你很熟嗎？！這麽說話！
    聞理像是沒聽到兩人的對話一樣，安排歲淺聖人落座，隨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白遲律狀似冷靜地給歲淺聖人斟茶，接著就站在他身旁，一副要全程服侍的模樣。
    芸莘咂巴了下嘴，也覺得渴了，她看向白遲律給了他一個眼神：我也要。
    白遲律頭疼，正想給她也倒一杯茶，誰知歲淺聖人就將自己的茶推到了芸莘麵前：“吾還未用過。”
    這下還在盯著芸莘和歲淺聖人的眾人又是瞠目結舌。
    莫非這臭丫頭和歲淺聖人有什麽關係？！
    要真是如此，那……
    芸莘注意到眾人看她的眼神變了，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東西。
    她也無所謂，反正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壞處。
    芸莘大大方方舉起茶杯就開始喝茶，連謝也沒道一句，白遲律自然不能看著歲淺聖人沒茶喝，連忙又給他倒了一杯。
    歲淺聖人接過輕抿了一口後端在手上，隻是眼神始終落在芸莘身上，麵上帶笑。
    於是乎，眾人就又忍不住多想了，隻覺得歲淺聖人不僅和芸莘有什麽關係，還十分喜愛這個小輩，不然為何如此容忍她。
    芸莘被看得有些煩了：“你幹嘛一直這麽惡心盯著我看？”跟有病似的！
    眾人聽著芸莘的話倒吸一口涼氣。
    歲淺聖人卻不生氣，他依舊那樣笑著，隻是將視線移開了看向了聞理：“聞掌門，今日吾來是為了那曾經留下的預言。”
    聽到這話，眾長老再次受到了驚嚇：原來那預言竟然就是歲淺聖人留下的？！
    過去他們隻知道有這個預言，卻從來沒聽聞理說過是什麽人留下的，還以為是過去的哪個掌門飛升之前堪破了什麽天機。
    要是那預言是歲淺聖人留的，豈不是絕對不會有誤了？！
    他們宗門真的會有滅門之禍！！
    一堆蒼穹山不孝徒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就把祖宗們想得有些不堪：歲淺聖人絕對不會錯，祖宗的預言可能會錯。
    聞理總算等到歲淺聖人開口恭敬道：“還請聖人明示。”
    歲淺聖人放下茶杯，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串佛珠輕輕撚著，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給人一股安定的力量：“那日機緣巧合吾路過貴宗留下預言，時至今日，也快要到預言兌現之日了，不過……”
    歲淺聖人微微一頓接著道：“不過如今吾再卜卦，貴宗滅門之禍已破除大半了。”
    聽到此言，蒼穹山眾人都是大喜，可喜之後又是迅速冷靜了下來：破除大半那就代表還沒完全破除，這就意味著他們還有可能會滅門！
    聞理自是也聽出了歲淺聖人語中含義，他問道：“敢問聖人如何破除剩下災禍？”
    歲淺聖人看了眼芸莘：“自是要看她了。”
    芸莘聽著歲淺聖人的話隻覺得十分催眠，就這麽一會兒就有點搖搖欲墜起來，撐著腦袋馬上就要閉上眼睛。
    誰知就在這時，眾人的目光突然又都聚集到她身上，她瞬間又給驚醒了：“都看我幹嘛！”
    眾長老一言難盡地看著芸莘：這樣了你竟然還敢睡覺？！
    聞理雖對預言十分相信因而對芸莘也很放心，但眼下這情景也讓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剛正在說芸小友是解救我宗的關鍵。”
    芸莘：……根本沒聽好嗎？
    歲淺聖人笑道：“你聽或沒聽見都無礙，一切結果自有定數，非是我等三言兩句就可改變的。”
    歲淺聖人這句話看似是為芸莘解圍，實際卻讓聞理聽出了幾分深意，他眼神閃爍：“晚輩還有一問，想請歲淺聖人解惑。”
    聞理朝歲淺聖人行了一禮，歲淺聖人見狀頷首道：“聞掌門心中所問吾已明晰，吾贈你一言。”
    說著歲淺聖人抬袖在空中一擺，幾個靈氣化作的字浮在空中：“順應本心。”
    聞理看完渾身一滯，隨後不知想通了什麽站起身來又朝歲淺聖人深深行禮：“多謝聖人賜教。”
    這一禮仿佛能透過聞理看到他肩負著的責任，如此沉重，可他卻又硬生生將這沉重的責任扛起了，毫無畏懼。
    受到聞理的感染，蒼穹山眾人一個接著一個也朝歲淺聖人低頭行禮，他們神情肅穆，不知為何竟讓芸莘覺出了幾分悲壯的味道來。
    芸莘：……
    你們還沒滅門呢喂！
    歲淺聖人看著聞理和一眾蒼穹山人也站起了身來，芸莘見他動作疑惑看向了他。
    歲淺聖人朝芸莘又是一笑，芸莘覺得這人大概要幹什麽，沒等芸莘想到什麽。
    下一刻就從歲淺聖人身上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光芒，等光芒消失，他人已經不見了。
    寬敞的大殿中隻有他的聲音不停回蕩：“福禍相依，皆是定數。”
    “吾還會再來……”
    ……
    大殿一陣安靜，眾人似是都沒能從這一變故中回過神來。
    這歲淺聖人飄忽不定，走時竟沒讓所有人察覺到他如何消失的，一眾長老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剛坐過的位置，要不是那杯喝過的茶還在，他們都要以為人從來沒來過。
    芸莘沒忍住咋舌道：“裝神弄鬼。”
    可不就是裝神弄鬼嗎？明明能從門走，非要消失在光中，而且走就算了還要留幾句聽不懂的話來，咱就是說不能正常一點嗎？
    還沒走遠的歲淺聖人腳步一個踉蹌，無奈笑了笑，隨即徹底消失在蒼穹山間。
    眾長老聽著芸莘“大逆不道”的話，一時之間也不敢說什麽，畢竟剛才她和歲淺聖人好像很熟的樣子，萬一得罪了她惹得聖人不快可就麻煩了，隻能用眼睛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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