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麽化形的？”清舟柔聲問道。
    小精怪們依舊“嘰嘰嘰”地回應，清舟耐心傾聽，忽然問道“是月亮嗎？”
    小精怪們興奮地蹦跳著，叫聲更歡了。
    清舟又問“你說林子裏麵有一陣紅光？好，我知道了。”
    小精怪們又“嘰嘰嘰”地說了幾句，清舟點點頭“快回去吧，不要來鎮上。鎮上的人會把你們捉來吃了。”
    小精怪們一聽，嚇得瞬間四散跑開，鑽進了旁邊的樹林裏。
    [係統:宿主觸發支線任務，尋找火晶石。]
    清舟轉身回到客棧，對徐慕情說“他隻是睡著了，沒事。”
    徐慕情急忙追問“剛剛是怎麽回事？”
    清舟答道“那些精怪的異動，應該與晶石有關。”
    “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讓他先待在這裏。”徐慕情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嗯。”清舟應道。
    不過片刻，兩人便來到小鎮外的樹林。徐慕情一襲紅衣，輕盈地站在樹梢上，忽然指著前方低呼“快看，紅光。”
    一隻毛絨絨、像小蘑菇一樣的小精怪在前方引路，對著一處山洞“嘰嘰嘰”地叫著。
    清舟會意“它說，東西在裏麵。”
    “走。”徐慕情率先躍下樹梢，朝著山洞掠去。
    兩人進入山洞，隻見洞中央盤踞著一條火紅色的大蟒蛇，而在它身後，一塊火紅色的晶體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正是火晶石。
    徐慕情取出法器流雲綢，輕輕一揮，綢帶如靈蛇般竄出，瞬間卷住火晶石，將其從蟒蛇身後拉了出來。
    “嘶——！”大蟒蛇猛地驚醒，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兩人，發出威脅的嘶鳴“小小人類，竟然敢偷我的寶物！”
    “跑！”清舟低喝一聲，拉著徐慕情轉身就向洞外衝去。
    二人縱身跳下洞口，大蟒蛇緊隨其後追了出來，巨大的身軀撞得洞壁“砰砰砰”作響，碎石紛紛墜落。
    徐慕情借力跳上一棵大樹，清舟則輕盈地落在另一棵樹的樹梢上。
    大蟒蛇在樹下盤旋，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把我的東西給我！”它猛地一甩尾巴，“嘭”的一聲，一棵大樹應聲斷成兩半。
    樹上的鳥兒被驚得“咕咕咕”叫著，四散飛逃。
    徐慕情舉著火晶石，挑釁道“現在是我的了。”說罷，她禦起長劍，轉身就跑。
    大蟒蛇見狀，隻認準徐慕情，嘶吼著追了上去。
    清舟則不慌不忙地落在地上，開始在四周布下陣法。
    徐慕情禦劍在空中靈活地穿梭，大蟒蛇緊追不舍，龐大的身軀撞得樹木連連搖晃。
    “嘭！”它一頭撞在山壁上，怒吼道“我要吃了你！”
    徐慕情回頭，笑著嘲諷“吃我，也得看你吃不吃得下。”
    大蟒蛇被激怒，猛地張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啊！”
    徐慕情被聲波震得氣血翻湧，從劍上跌落下來。
    “嘭”的一聲，她穩穩落地，迅速取出另一法器，沉聲道“沙海無痕，土靈聽令！”
    “跑不掉了。”
    徐慕情眼神一凜，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震動。大蟒蛇仍在向她蠕動，所過之處，地麵“嘭”的一聲凹陷下去。
    “墜！”徐慕情再次下令，大地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大蟒蛇猝不及防，半個身子墜了下去，好在它用身體緊緊纏住旁邊的崎嶇巨石，才沒有完全掉落。
    “量人蛇，你吃了多少人了？”徐慕情冷聲問道。
    “我要殺了你，臭人類！”量人蛇嘶吼著，用盡全力向上攀爬，速度極快，像爬樹一樣沿著山壁爬了上來。
    徐慕情不再廢話，轉身朝著一處山體巨大的地方掠去。
    量人蛇甩動著巨大的身子追上來，“啪”的一聲，尾巴狠狠抽在山壁上，碎石飛濺。
    清舟踩著雪域劍懸浮在空中，冷眼旁觀一人一蛇的激烈戰鬥。
    她指尖一動，白色的絲綢如瀑布般落下，瞬間將量人蛇的身體緊緊包裹住。
    量人蛇大吼一聲，渾身肌肉猛地繃緊，包裹著它的絲綢開始被撐得逐漸鬆動，眼看就要被掙脫開來。
    [係統:宿主，你不去救她。]
    係統看著徐慕情被量人蛇逼得節節後退，忍不住在清舟腦海中催促。
    清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眼神深邃，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深意，緩緩開口“你說，天命之人會有幾個。如果她是，我才會救她，否則她就是我的敵人。”
    [係統鼓掌:宿主，你好陰險啊！]係統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
    清舟沒有理會係統的玩笑，目光緊緊鎖定著下方的戰況。
    隻見徐慕情被量人蛇逼到一處山壁角落，退無可退。
    “鬥轉星移。”
    徐慕情低喝一聲，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出現在山頂。
    站穩腳跟後，她雙手結印，高聲道“山靈聽令，土沙覆頂！”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頭頂的山石仿佛受到召喚，紛紛碎裂，如雨點般砸向山下的大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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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人蛇嘶吼著，龐大的身軀在亂石中靈活地扭動，試圖躲避攻擊，可落下的石頭越來越多，它身上很快添了數道傷口，鮮血順著鱗片滑落。
    清舟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她是土係法術，西北沙漠，看來她是……”
    徐慕情恰好抬頭看向空中的清舟，見她始終冷眼旁觀，忍不住氣道“喂，你見死不救啊！”
    清舟挑眉反問“需要我救？”
    徐慕情回頭望去，那條原本凶猛的蟒蛇此刻已被砸得渾身是血，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她眼神一厲，再次念動咒語“沙海無痕……”
    更多的沙石與巨石如浪潮般湧去，量人蛇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最終被徹底掩埋在亂石之下，化為一灘肉泥。
    徐慕情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回頭瞪向清舟“下次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清舟淡淡一笑，沒有回應，隻是目光落在那灘肉泥旁的火晶石上，心中已有了計較。
    徐慕情緊緊攥著火晶石，警惕地看著清舟，護犢子似的說道“這是我的。”
    話音剛落，清舟竟直接出手，一掌朝她胸前拍來。
    徐慕情猝不及防，猛地向後閃退，驚道“你做什麽？”
    清舟攻勢不停，語氣平靜“你還會什麽，使出來。”
    她手腕一翻，掌風轉向徐慕情肩膀處。徐慕情反應極快，一個側踢借力落地，險險避開。
    “會什麽？”徐慕情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猛地將手腕上的流雲綢扯下，低喝一聲“流雲！”那綢帶如活物般舒展開，帶著淩厲的勁風纏向清舟。
    “萬千幻象，變！”清舟指尖結印，手腕上的雪域鐲化作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她反手握住長劍，劍尖精準地刺破流雲綢的攻勢，順勢一挑，竟將綢帶卷到了自己手中。
    徐慕情看著被奪走的法器，又氣又急“你要奪寶，就直說！”
    清舟卻突然停手，將流雲綢扔回給她，淡淡道“你一路西北除妖，就隻有這一件法器？會這一種術法？”
    徐慕情接住綢帶，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嘟囔道“其實我是騙你的，我就隻殺過幾隻。這天底下，沒有機緣，連妖怪都沒什麽。我說得厲害，是不想讓你小瞧我。”
    清舟聞言，眼神柔和了些“東西你得到，就是你的。我們得出發找下一塊。”
    徐慕情愣了愣，隨即點頭“走。”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下一處目的地走去，山間的風卷起她們的衣袂，仿佛在為這短暫的交鋒畫上句點。
    一路南行的馬車在青石板路上顛簸了半個月，終於抵達秦國水城——這裏河道如織，烏篷船在水麵輕輕搖晃，兩岸的吊腳樓掛著紅燈籠，市井吆喝聲混著水汽漫上岸來。
    “盟器，是不是這個地方？”黎川扶著車轅跳下來，看著眼前穿梭的船隻皺起眉，懷裏的青銅羅盤指針亂晃，“這破玩意兒半個月沒指過準方向了。”
    同行的小老頭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眯眼打量著水邊的石碑。
    徐慕情從馬車上下來，裙擺沾了些塵土，她踢了踢路邊的石子半個月沒睡過安穩覺，天天追著羅盤跑。”
    清舟沒接話，目光落在水麵一艘華麗的畫舫上。
    船頭站著個穿錦袍的公子，腰間係著金色環帶紋玉佩，正舉著折扇眺望岸景，那紋樣和上次在驛站遇到的小公子如出一轍。
    “陳郡謝氏的人。”清舟忽然開口。
    徐慕情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你怎麽知道？”
    黎川湊過來搭腔“我師妹絕頂聰明，看衣飾紋樣就認得出——那小公子的腰帶是特有環帶紋，據說謝氏子弟人手一塊。”
    清舟點頭“這種環帶紋是謝家專屬的‘水紋符’，刻著家族印記。”她望著畫舫漸漸靠岸，“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正說著，畫舫上的船夫撐著長篙靠了岸，對著那錦衣公子躬身道“謝公子，碧波水城到了。聽說沉玉港那邊在修碼頭，您要去的話，得繞段陸路。”
    謝公子收起折扇，指尖在扇骨上敲了敲“無妨，先在這歇一晚。”
    他目光掃過岸上的清舟三人，忽然揚聲問道，“幾位也是來尋‘沉玉’的？”
    黎川眼睛一亮，剛要開口，被清舟按住胳膊。她上前一步，語氣平靜“隻是路過，聽聞這裏的鱸魚羹最鮮。”
    謝公子笑了笑，沒追問，帶著隨從上了岸。擦肩而過時，清舟瞥見他折扇背麵的刻字——“枕水而居”，筆鋒和上次那小公子的扇子如出一轍。
    “看來這沉玉港藏著不少門道。”
    徐慕情望著謝公子遠去的背影，“謝氏的人紮堆來，總不會是為了吃魚羹。”
    小老頭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沉玉港底下有塊千年寒玉，能定住水中妖物，莫非……”
    黎川已經拉著他往水邊跑“別莫非了，先找艘船去沉玉港！再晚趕不上潮汛，羅盤更不準了！”
    清舟和徐慕情對視一眼，跟上他們的腳步。烏篷船推開水波，兩岸的紅燈籠在水麵投下碎影，徐慕情忽然指著遠處的燈塔“那不是謝氏的船嗎？他們也往沉玉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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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舟望著那艘漸行漸遠的畫舫，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的玉佩——看來這趟水城之行，遠比想象中複雜。
    水波輕輕晃著船身，帶著他們駛向更深的夜色裏。
    黎川眼睛一亮，湊到船邊盯著水裏，好奇地追問“千年美玉？那是不是和我們要找的晶石有關係？”
    撐船的男子搖著櫓，草帽下的臉被陽光曬得黝黑，他笑了笑“不好說喲。這水城的玉石多著呢，可千年不遇的寶貝，哪那麽容易見著。不過啊，自打十三公主生辰的消息傳出來，城裏的達官貴人就沒斷過，連南邊的珠寶商也來了不少，都想尋塊好玉進獻給公主，討個好彩頭。”
    徐慕情摸了摸腰間的火晶石，若有所思道“這麽說來，我們要找的東西，說不定也被這些人盯上了。”
    清舟望著兩岸漸漸往後退的吊腳樓，輕聲道“船家，那千年美玉可有什麽說法？比如長在什麽地方，或是有什麽異象？”
    男子櫓一停，船在水麵打了個旋，他撓了撓頭“具體的不清楚，就聽老輩人說，那玉在水底，月圓之夜會發光，能照得周圍的魚蝦都透亮。不過啊，那片水域邪乎得很，以前有漁夫想去撈，結果船沒了影，人也沒回來，後來就沒人敢去了。”
    黎川聞言縮了縮脖子，又被徐慕情瞪了一眼，立馬挺直腰板“邪乎怕什麽，我們可不是普通漁夫。”
    老頭在一旁點頭附和“就是，有我這盟器在，什麽妖魔鬼怪都能查得明明白白。”說罷，他還拍了拍自己藏身的小瓶子，引得瓶子裏傳來幾聲嘟囔。
    船緩緩駛入一條窄水道，兩旁的房屋離水麵極近，能看見窗台上擺著的盆栽和晾曬的漁網。撐船男子忽然指著前方一處岔口“前麵往左拐，就是傳聞中出美玉的水域了，不過你們真要去？”
    清舟點頭“麻煩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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