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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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繡衣屬的人護衛,一行人的心總算安安穩穩地落進了胸腔裏。
    到淮安城時已是天亮,他們正好趕上了第一波進城。
    進城才安頓下來,武大洪就和盈珠以及鄭家三口請示,去置辦車架行李等物品。
    昨夜裏忙著逃命,不單單車架和鋪蓋丟了,就連幹糧也不知何時落下了。
    出了淮安城才算徹底出了揚州地界,路還長著呢。
    “盈姑娘要去京城?”
    江竟雲耳聰目明,在旁邊聽了個全。
    盈珠回頭看他。
    昨夜裏月色再清,也比不得日光照的人纖毫畢現。
    這位繡衣屬的江大人,實在是神清骨秀,朗月煦風,乃她生平所見最為絕色的男子。
    他瞧上去極為年輕,身上那股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氣質格外突出,狐狸眼裏蘊滿溫潤笑意,不點而朱的唇瓣微微上翹。
    顯然他的心情極為愉悅。
    盈珠心中的警惕越發濃鬱。
    她此時確信了,這位江大人定然也識得她的真實身份。
    來不及去想,緣何她掩去容貌他還能辨認出來,盈珠隻疑心他是不是第二個謝懷英。
    “正是,”
    盈珠點點頭,不卑不亢地答:“民女去京城投親。”
    江竟雲還要說些什麽,盈珠朝樓梯旁等待她的玉蕊看了一眼。
    小姑娘就立刻朝她喊:“盈姐姐!”
    “民女就不打擾大人了。”
    盈珠匆匆一禮,就朝玉蕊走去。
    江竟雲看著她的背影,上翹的唇角依然沒有放下來。
    “頭兒,傅小姐她——”
    李昶懷疑他家將軍是不是高興傻了,這傅家小姐,明顯就是認不出他的樣子啊。
    “不認識我很正常。”
    江竟雲率先朝外走去,李昶急忙跟上。
    “她被拐時,不過六歲,長到如今快及笄的年紀,整整八年,比我們相識的時間長太多了。”
    李昶仍舊不解:“可傅小姐她知道要去京城投親,還知道避開那謝懷英……”
    江竟雲審了藏春閣的老鴇,知道盈珠被拐來藏春閣時記憶全失,雖然來前仍舊抱有希望,她知道要去京城尋親,知道避開謝懷英,或許也能想起他。
    可事實就是,他尋到盈珠時,她滿眼都是陌生。
    江竟雲雖有些失落,可尋到人的高興大大掩蓋了這些失落。
    隻要人找到就好,隻要及時救下她就好,記不記得他,也沒什麽要緊。
    李昶真覺得自家頭兒高興傻了,方才那傅家小姐,可滿臉都是戒備警惕呢!
    江竟雲眸光一暗,心中越發痛恨起謝懷英。
    若不是謝懷英欺騙她在前,她怎麽可能對他這樣防備警惕?
    還有在藏春閣的那些年……
    當下這世道,對陌生人戒備警惕是好事,可江竟雲依舊心疼大過欣慰。
    她該是受過多少苦,才會豎起滿身的尖刺保護自己?
    江竟雲翻身上馬,回望了客棧一眼,重新肅下臉色。
    這淮安境內的匪徒實在太過囂張,既然來了,他就要盡責剿匪才是。
    “走,去官府。”
    “是!”
    江竟雲和李昶騎馬遠去,盈珠才在二樓收回視線。
    她得承認,江竟雲給她一種熟悉感。
    好似他們早就認識似的。
    可同樣給她這樣感覺的人就是謝懷英。
    她輕信了他,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她蠢過一次,不能再蠢第二次。
    誰知道這位江大人,是不是那傅安黎安排的後手?
    六歲前的記憶紛雜而淩亂,大多時候,都是她做傅晏熹時,在榮國公府和爹娘兄長相處的點滴。
    她想不起謝懷英,也記不得那位江大人。
    許是不甚重要的人。
    “盈姐姐。”
    玉蕊是跑來的,她喘了兩口氣,才焦急道:“鄭家姐姐好像不大好。”
    盈珠立刻隨她和隔壁房間尋鄭家三口。
    鄭月心躺在床上,臉色白得嚇人,一絲血色也沒有。
    鄭秉文不知道去哪兒了,隻有林秀蘭在床前照顧女兒。
    “林大娘,月心怎麽樣了?”
    林秀蘭慌忙擦去眼淚,抬起一張哭得眼眶紅腫的臉,強顏歡笑。
    “盈姑娘來了。”
    鄭月心睜開眼睛,想起身和她打招呼,奈何身體太過虛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盈珠快步上前:“快躺下。”
    “大娘,鄭大爺呢?”
    林秀蘭不與盈珠對視,隻是含糊道:“出去了。”
    盈珠下意識便以為鄭秉文是去給鄭月心買藥了。
    可瞧見林秀蘭手邊盛著褐色湯藥的碗,又覺得不是。
    藥都買來煎好了,怎麽人還不在?
    正要細問,武大洪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鄭老哥,這藥是因為我們護衛不當才丟的,這藥費也該我們鏢局來付才是。”
    “你不來尋我,怎麽還去那碼頭上扛包了?”
    盈珠立時明白了,這是怕買了藥不夠付剩下的銀錢,才出去做工了。
    林秀蘭急忙迎上去:“當家的,你沒傷到哪兒吧?”
    鄭秉文樂嗬嗬地:“沒事沒事,多虧了武鏢頭,我才扛了十個,他也幫我把工錢要回來了。”
    雖然隻是兩個銅子,可小錢也是錢。
    林秀蘭既心疼又慶幸,將鄭秉文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確定他完好無損,才真的放下心。
    兩人又一塊兒向武大洪道謝。
    武大洪往裏看了一眼,和盈珠點個頭,又問鄭家夫婦。
    “鄭姑娘沒事吧?若是明日啟程,可撐得住?”
    林秀蘭忙道:“行的行的,休息一晚,喝了藥就好了。”
    早些去京城,就能多一線生機。
    鄭家夫婦不敢耽擱。
    武大洪看著鄭月心蒼白的臉色,原本還想提議多休息一晚,但既然雇主都急著趕路,他也沒多說。
    隻是叮囑若堅持不住,一定要和他說,他好重新安排時間。
    送走武大洪,鄭月心虛弱地喊:“爹,娘——”
    盈珠將位置讓給鄭家夫婦。
    “那白神醫,當真能治我的病嗎?”
    鄭月心看著爹娘蒼老疲憊的容顏,一顆心好似油煎火烤。
    “爹,娘,為了我的病,你們連祖宅都賣了,若是治不好,我、我……”
    她哽咽難言,林秀蘭心疼壞了:“怎麽會治不好呢?聽聞那白神醫妙手回春,連死人都能救活,你的病也一定能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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