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啊！為毛攻擊白晶城啊！”
    龍霸現出原形，在白晶城外大殺四方。
    這些前來進攻的骨妖們，完全不是這條真龍的對手。
    在龍霸不遠處，雲雯心和顧皇城麵麵相覷，雲雯心道：“看樣子，這裏根本不需要我們。”
    “還是去找顧兒吧。”
    兩人匆匆離開，紫白瞥了一眼遠處的龍霸，也飛身離開。
    ……
    淞城外。
    正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呼當中之時，又一個可怕的異象誕生了。
    最南方天地色變，接著，一道巨大的朦朧的幻影出現。
    一股股陰氣衝天而起，接著，無數的鬼魂虛影在天空中飄蕩。
    黑色的陰氣不斷堆積，最終，化作了一條直接通往天空的長長的階梯。
    每一道階梯上都趴著無數的冤魂。
    有人類模樣的冤魂，有各種妖魔樣貌的冤魂，而在上方的階梯上，竟然還趴著很多從未見過的太古的妖獸。
    姬青鸞麵色蒼白地看看那巨大的階梯，再回頭看看遠處的鮮血宮殿。
    雖然建築不同，但大小和壓迫感，簡直一模一樣。
    “為什麽，姬聖帝已死去，怎麽還有人能為青銅仙人封神！”
    白鳳凰滿臉的不解，顧蒼生沉吟片刻，道：
    “很可能是自我封神。”
    白鳳凰一怔，皺眉道：“自我封神？”
    顧蒼生道：“在大夏就有這樣的存在，月神就是借助天地大勢自我封神。
    青銅上仙存活了漫長的歲月，未必沒有掌握這樣的能力。
    但那裏似乎並不是大夏的地方，白鳳凰，你和嘯月去探一探。”
    “你呢？”
    “我得先去附近的城池走一遭，放下陣法，將怨氣散去，否則，這幾座城怕是沒法住人了。”
    “好。”
    白鳳凰答應一聲，和嘯月一起向著那巨大的台階虛影的方向飛去。
    顧蒼生來到寧輕柔麵前，看了看剩餘的劍仙，抱拳道：
    “抱歉，讓劍仙宮死了這麽多人。”
    “千萬別，姑父，你這樣會得罪人的。”
    寧輕柔苦笑幾聲，身後的諸多劍仙果然露出不滿之色。
    顧蒼生立刻抱拳道：“感謝諸位，若不是諸位出手，淞城怕是早已被屠戮殆盡。”
    這些劍仙這才麵色緩和。
    “顧蒼生客氣了，我輩修仙，誌在鋤強扶弱，為此犧牲沒什麽大不了的。”
    “再怎麽樣，我們也是大夏人，骨妖欺我百姓，怎能坐視不管。”
    “有一分力盡一份力，有十分力盡十分力，隻求無愧於心。”
    顧蒼生抱拳，姬青鸞也走過來向諸位劍仙施禮。
    寧輕柔道：“姑父，有時間來看看姑姑，我得先回去了。”
    寧輕柔打心底裏認可了這位年紀極小的姑父，而且這麽多年，她隻有姑姑寧清心一個親人。
    現在多了個姑父，總覺得有些新奇，不免多喊了幾聲。
    但這幾聲“姑父”卻讓眾人都臉色怪異。
    就連諸多的士兵們也都議論起來。
    不過想起那位最古老的劍聖，再看看如今的大國師，眾人打心底裏隻有四個字：天造地設。
    寧輕柔帶著劍仙們離去，姬青鸞拉著顧蒼生走到一旁，道：“顧蒼生，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我要去骨妖們進攻過的地方，掃除那些陰氣，你先去淞城後方，將那些還沒有回歸的城市，迅速拿下。”
    姬青鸞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但青鬆城，白瓷鎮這些地方生靈塗炭，怕是很難生存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即便你將那些屍體處理幹淨，也很難有百姓會去居住。
    因為……就算是普通死過人的房子，老百姓也覺得不吉利。何況是被屠城的地方。”
    “放心吧，我會盡量做周全些。”
    顧蒼生略一猶豫，忽然伸手點在姬青鸞的眉心，姬青鸞忽然覺得，一股意念流轉過來，她的腦海中多了一個微弱的意識。
    顧蒼生道：“這是一隻骷髏泰坦的控製權，我將它交給你，它的體型太大，需要待在法寶之中。”
    “這個我自己能解決。對了，其實……”
    姬青鸞略一猶豫，伸手從乾坤戒中取出一塊石頭遞給顧蒼生。
    “這是什麽？”
    “王易之給你留下的。”
    顧蒼生將石頭翻轉看到了幾個雕刻的文字：千古第一人。
    顧蒼生笑了笑，曾經的仇恨，似乎在此刻，終於和解。
    他跺了跺腳。
    不死藤浮現，互相交錯，將地麵上的巨坑填補，然後鋪平。
    顧蒼生取出七星龍鎖劍，將其插在地上，光芒流轉之間，土地湧動，大地恢複如初。
    顧蒼生伸手按在地上，仙力流轉，一株株小草鮮花綻放。
    眾人神情有些恍惚，剛才還滿目瘡痍的大地，眨眼之間竟變成了這樣。
    那些死去的同胞，那些倒下的骨妖，似乎都是一場夢。
    活著本身何嚐不是一夢呢？
    顧蒼生張開雙臂，走向遠方，那些幹枯的大地重新生長出花草，枯朽的樹木再次煥發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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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天空中的陰氣也都一掃而光。
    他的腳步毀滅了枯敗，帶來了生機。
    陽光、風、花草重新出現。
    人們望著呆呆地望著這一幕，不自覺地跟著他，想要多看他幾眼。
    邱帥沒有阻止，姬青鸞望著顧蒼生的背影，眼眶微紅。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人，即使身邊有不少紅顏知己，大多數的時間也是孤勇向前。
    姬青鸞定了定神，朗聲道：“邱帥，整頓士兵！”
    “是！”
    邱帥發出指令，整頓士兵，這些士兵們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遠方，進行列隊。
    姬青鸞的目光無比堅定，顧蒼生去做隻有他能做到的事，而她，去做隻有大夏女帝能做到的事！
    大軍穿過淞城，向著後方繼續進發。
    ……
    “有些意思。”
    紫白忽然從天空掠來，來到顧蒼生的身旁，看他給萬物帶來生機。
    “你這樣大幅度地消耗仙力，並不是一件好事。”紫白道。
    顧蒼生笑道：“心境很美好。”
    顧皇城和雲雯心來到顧蒼生的身後，靜靜相隨。
    他們一步步走向青鬆城，這一路上，所有的屍體被掩埋，所有的陰氣被掃去。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青鬆城。
    城門未開，便聞到了濃鬱的鮮血氣息。
    青鬆城上，血仙傲然而立，無數鮮血落入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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