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破界劍”的異變，還是“陰陽寶鏡”的指引，都表明“神霄道宗”的大人物們，似乎早有謀劃。
    隻是不知這謀劃最終要對付的是刑天殘魂、阿修羅族，還是……
    “咚！咚！咚！”
    外麵的敲門聲打斷思緒。
    李雲景收起所有異象，沉聲道：“進來。”
    木門吱呀開啟，來的卻是兩名從未見過的鬼差。
    它們抬著口青銅箱子，放下後立即退到三丈外：“判官大人命我等送來此物，說是補償道友被毀的法袍。”
    待鬼差離去，李雲景謹慎地以劍氣掀開箱蓋。
    箱內整齊迭放著件玄色長袍，麵料非絲非麻，隱約有星光流動。
    提起時才發現重量驚人，袍角墜著的不是尋常玉墜，而是微縮的星辰模型。
    “這是……星宿法袍？”
    李雲景想起古籍記載，傳聞之中，妖族戰敗，“周天星鬥大陣”被天庭繼承，幾次煉製失敗，偶爾會產生這種蘊含星力的廢料。
    雖不及原來先天材料威能的億萬分之一。
    但這些廢料，對於普通修士和弱小的仙神而言，依然都是頂級的材料。
    這些材料慢慢從天庭流出，落入了各方勢力的手中。
    有的把材料煉製成為了戰甲，有的把材料煉製成了法寶，還有的是兵器，又或者將其分解，成為了最為原始的材料。
    而“星宿法袍”就是其中的一種利用方式。
    據說是天庭二十八星宿煉製出來的製式法袍，融合了一點點的“周天星鬥大陣”廢料，給心腹下屬們穿戴的衣服。
    這種製式法袍穿在身上，可自動吸收星辰之力，對修行大有裨益。
    論等級“星宿法袍”可比他的“九霄雷紋道袍”高級多了。
    至於什麽天庭還有修士可以穿戴的垃圾法袍？
    在天庭之中，仙神數量繁多，但是不代表都是強者。
    所謂的天兵天將，弱小的存在，在上古時期也就是煉神返虛境界的修士。
    煉神返虛修士的層次，在如今這個時代，被劃分為了兩個境界，就是化神境界，返虛境界。
    也就是說天上最弱的小修，也就比“天瀾星”高一個大境界。
    這種“星宿法袍”哪怕在仙界也算是一件好裝備。
    另外，仙界又名“地仙界”。
    “地仙界”之中，可也不都是仙人的存在，甚至還有能活千百歲的凡人存在。
    無論是哪一個世界，底層的數量都要遠遠超過頂層的高手。
    是以，“星宿法袍”並不顯得低廉！
    “多謝兩位，煩請兩位，替我謝過判官大人！”
    換上“星宿法袍”的瞬間，他明顯感覺混沌光團旋轉加速。
    尤其是法袍上麵，宇宙星圖流光溢彩，體內靈力運轉速度幾乎都提升三成有餘。
    更妙的是，隱隱約約，李雲景發現“星宿法袍”，似乎連通了一個莫名的世界，有星辰之力，從次元時空，接引而來。
    這讓李雲景對於逃離“九幽之地”多了一絲希望。
    而他的神識也有了新的異變，精神化物，足足可以輻射一百八十裏，堪比元嬰境界六重天真人。
    而他的“雷霆神體”也因為吸收了“死亡法則”，凝聚了黃泉之力，而更進一步，同樣達到了元嬰境界六重天層次。
    法體雙修，第一次形成了平衡。
    至於法力方麵？
    李雲景感覺他全力以赴，施展各種雷法，無上大神通，就是和敵人廝殺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有力竭的風險。
    這還是巔峰爆發！
    若是正常廝殺，李雲景依靠丹藥，天地元氣恢複力量，就是和敵人打個三年五載，似乎也不擔心自己被耗空。
    接下來的時間，沒有地府的鬼差來打擾他，李雲景幾乎足不出戶，專注適應新增的力量。
    他將“生死界域”的範圍從三丈擴展到十丈，領域之內，可隨意轉換生死規則。
    某次試驗時，不小心將界域擴展到殿外，恰好籠罩了幾個遊蕩的陰兵。
    那些不死生物在生之法則衝刷下，竟紛紛化作青煙消散。
    這個結果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十丈之內，成為主宰生死的存在，這幾乎和神沒有區別！
    這樣的力量，讓李雲景欣喜若狂！
    也許有朝一日，他的“生死界域”一開，籠罩一國一大陸，整個大陸的生靈生死，皆在李雲景的一念之間。
    最後一日清晨，“靜思殿”突然劇烈震動。
    李雲景衝出殿門，看到“輪回司”上空的血月正在被陰影蠶食，正是判官大人所說的月蝕開端。
    整個“九幽之地”的陰氣變得粘稠如漿，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這是陰間鬼物們對天象異變的恐懼。
    “時辰到了。”
    李雲景整裝待發。
    “星宿法袍”已轉為最適合潛行的暗灰色，“破界劍”懸在腰間，一切法寶，都掛在身上，處於隨時激發的狀態。
    臨行之前，他最後看了眼“靜思殿”，“一定要成功！”
    穿過重重殿宇時，李雲景發現“輪回司”比往日安靜許多。
    巡邏的陰兵數量銳減，偶爾遇到的鬼差也都行色匆匆。
    當他經過某條岔路時，突然感到“鎮魂幡”方向傳來詭異的波動。
    判官已在“輪回司”最深處的“陰陽界”等候。
    這裏是從九幽通往葬神淵的唯一合法通道，平日由十八尊鬼王把守，此刻卻空無一人。
    判官腳下的陰陽魚圖案正在緩慢旋轉，白魚眼中是口古井，黑魚眼中則是燃燒著幽綠火焰的祭壇。
    “月蝕持續六個時辰。”
    判官遞來塊刻滿符文的骨片，“這是通行令，回來時持此物可免遭大陣攻擊。”
    “跳下去會直接落到‘葬神淵’外圍，切記避開那些飄蕩的‘記憶殘片’！”
    說著指向古井，“它們都是刑天斧斬落的時空碎片。”
    李雲景鄭重接過骨片，發現背麵刻著東嶽大帝的泰山符印。
    他忽然問道：“前輩，若晚輩回不來……”
    “那就證明天尊看走眼了。”
    判官一擺手，阻止李雲景繼續說下去。
    “拿著這個。”
    他的袖中滑出那支折斷的朱筆，“危急時刻注入靈力，可暫時調動‘輪回司’部分權柄！但隻能用一次。”
    “多謝判官大人！”
    李雲景深深一揖，縱身躍入古井。
    下墜過程中，他聽到判官最後的傳音：“記住，‘葬神淵’裏最危險的不是‘鎮獄玄武’，而是你自己的想法……”
    “噗通……”
    井水冰冷刺骨，卻非尋常之水。
    每滴水中都承載著無數記憶碎片，李雲景不得不封閉神識以免被信息洪流衝垮。
    下墜仿佛永無止境，直到某刻突然穿透水麵，落在鬆軟的黑色沙地上。
    抬頭望去，所謂的“葬神淵”竟是片沒有星光的夜空。
    腳下黑沙中半埋著無數兵器殘骸，遠處矗立著參天巨斧的輪廓。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空中飄蕩著半透明的記憶殘片……
    每個碎片裏都重複著某個遠古戰場上的殺戮場景。
    “嗖嗖嗖……”
    李雲景剛邁出三步，腳下的黑沙突然湧動，半截鏽跡斑斑的長矛從沙中彈出，矛尖直指他的咽喉。
    他側身避開的刹那，發現那長矛的木柄上還掛著塊腐爛的甲片，甲片上殘留的符文竟然十分詭異。
    不是陰間氣息，而是仙道的氣息？
    其中還參雜著一種野蠻的洪荒氣息？
    “這就是巫族的氣息嗎？”
    他心中一凜，抬頭望向空中飄蕩的記憶殘片。
    巫族多麽遙遠的一個詞。
    在“天瀾星”之中，隻有零星的記載，幾乎沒有巫族的活動。
    至於現存的一些蠻族，或者其他部落，似乎傳承著巫族的一小部分。
    但是實際上，根本沒有繼承精髓。
    這也是蠻族在“天瀾星”處於食物鏈的低端原因。
    蠻族的弱小甚至還不如一些妖族。
    “吼……”
    而就在李雲景陷入深思的時候，一聲沉悶的咆哮從深淵深處傳來，黑沙突然掀起漫天煙塵。
    李雲景連忙展開“生死界域”，十丈之內的沙粒瞬間凝固。
    他借著這片刻的停頓看清，煙塵中竟是無數隻由兵器殘骸組成的怪物，它們的眼眶裏燃燒著血色火焰。
    “這些是被刑天戾氣同化的戰魂。”
    李雲景握緊“破界劍”，“星宿法袍”自動點亮了二十八星宿的光輝，星光，五色神光，陰陽二氣，生死界域，四種能量，形成了全方位的保護。
    “正好試試新得的力量。”
    他腳下陰陽魚圖案一閃，十丈界域突然翻轉。
    原本凝固的沙粒化作尖銳的骨刺，將最前排的幾隻怪物戳成篩子。
    那些怪物崩碎後，殘骸中湧出的血色火焰剛要擴散，便被界域內的生之法則淨化成白色光點。
    “果然有效。”
    李雲景心中一喜，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怪物群中。
    在陽間，生命元氣是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而在陰間，正好相反，生命元氣幾乎就是最毒的毒氣。
    對於陰間的生靈，有致命威脅。
    李雲景一路前行，不斷以“生死界域”淨化那些被刑天戾氣汙染的戰魂。
    隨著深入“葬神淵”，四周的景象越發詭異。
    黑沙逐漸變成了暗紅色的土壤，仿佛被鮮血浸染了無數年。
    空氣中飄蕩著若有若無的低語，像是遠古戰場上亡魂的哀嚎。
    而那些記憶殘片，也變得更加密集。
    李雲景小心避開，但仍有幾片擦過他的身體。
    刹那之間，他的意識被拉入某個遠古戰場……
    天穹破碎，大地崩裂，無數仙神與巫族廝殺……
    一尊無頭巨人手持巨斧，戰意滔天，一斧劈落，星辰隕滅！
    “刑天……”
    李雲景心神震撼，但很快強行掙脫記憶殘片的影響。
    “這些碎片果然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拉入遠古戰場的幻境中，難以自拔。”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
    被這些記憶影響，最後甚至會篡改了自身的記憶，讓識海處於混亂之中。
    這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就像搜魂一樣，為什麽隻有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下手！
    就是因為每一個的記憶，都是海量的內容，若是被自己吸收，會出現影響自身識海的情況發生。
    若是能夠吸收還好，吸收不了，神經錯亂並非不可能。
    這是上古戰場，仙神級別都不知道隕落了多少，這些殘存的記憶碎片，沒有隨著時間而消失。
    反而是以特殊的形勢，存在了下來。
    每一個記憶碎片都相當於一部曆史。
    海量的信息，不是一般小修士的識海可容納的。
    李雲景麵對這些記憶碎片，雖然貪圖裏麵的秘密，但是也不敢輕易讀取。
    一旦讀取了一位仙神級別的存在，他的識海都有可能炸了。
    這種危險，李雲景不敢嚐試。
    隨著一步步的深入，前方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轟隆隆……”
    黑沙翻滾，地麵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一隻由無數骸骨拚湊而成的巨手猛然探出，朝他抓來！
    “鎮獄玄武？”
    李雲景瞳孔一縮，立刻催動“星宿法袍”，星光流轉，身形瞬間後撤百丈。
    “轟隆！”
    然而，那巨手如影隨形，猛地拍下！
    “雷遁術！”
    李雲景低喝一聲，身形一閃，化為了一道雷光，躲避了出去！
    麵對這個級數的存在，他根本不敢抵抗！
    一招一式，李雲景也抵擋不住！
    雷光乍散時，李雲景已出現在百丈外的骸骨堆上。
    他剛站穩腳跟，便見那道巨大裂縫中湧出粘稠的黑水，水浪裏浮出一尊龜蛇合體的龐然大物。
    蛇首高昂，吐著分叉的信子，信子上滴落的毒液將黑沙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龜甲如墨玉澆築，背甲上的星紋與他法袍上的星宿圖隱隱共鳴，卻散發著截然不同的凶戾氣息。
    “不是‘鎮獄玄武’本體，是它的怨念所化。”
    李雲景瞬間判斷出虛實。
    真正的“鎮獄玄武”應在守護“裂界斧”，眼前這尊更像是被刑天戾氣激化的殘念，卻已擁有本體一成威能。
    “嘶……”
    蛇首猛地俯衝，蛇口張開的瞬間，無數記憶殘片被吸入其中，化作漆黑的毒箭射向李雲景。
    那些殘片裏的廝殺場景在毒箭上流轉，仙神的哀嚎、巫族的咆哮交織成刺耳的音波，竟試圖直接震碎他的識海。
    “生死界域，轉！”
    李雲景雙手結印，十丈界域突然倒置。
    原本滋養生機的白魚區域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暗，毒箭射入的刹那便被分解成最原始的陰氣；而代表死亡的黑魚區域則亮起柔和的金光，將音波滌蕩成虛無。
    這是他融合生死法則後創造的新招式——“逆界”，能在界域內短暫顛倒生死規則。
    “吼……”
    “鎮獄玄武”的龜甲突然亮起，背甲上的星紋投射出無數道黑色光束，光束落地處立即生出纏繞著屍氣的藤蔓。
    李雲景腳下的骸骨堆瞬間被藤蔓包裹，他縱身躍起的刹那，原本站立的地方已化作一片由白骨與黑藤組成的囚籠。
    “星宿法袍，鬥轉星移！”
    他指尖劃過法袍上的北鬥七星紋，身形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現在玄武的側後方。
    “破界劍”帶著混沌光團直刺蛇首七寸！
    那裏的鱗片相對薄弱，隱約能看到藏在鱗片下的青色脈絡。
    “當……”
    劍光刺在鱗片上，竟被彈開三尺。
    玄武的蛇首猛然回旋，蛇口噴出一股帶著上古濁氣的黑霧，李雲景急忙展開五色神光防禦，卻仍被黑霧擦中肩頭，星宿法袍的袍麵瞬間腐朽成灰，浮現出細密的黑斑。
    “好強的腐蝕性。”
    他心中一凜，這濁氣竟能直接侵蝕一件六階遠古法寶，簡直堪比他曾經見過的鎮獄魔主。
    這樣的力量，幾乎無法抵抗！
    這是仙神級別的力量。
    幸好這頭恐怖存在，不是本體到來，否則的話，李雲景連躲避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就是這具元氣所化的分身，也不是李雲景可以應對的。
    就在李雲景危難之時，空中飄蕩的記憶殘片突然躁動起來。
    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裏，刑天正揮舞裂界斧與一頭巨龜廝殺，巨龜的蛇尾被斧刃劈開，流出的血液在地麵匯成河流……
    那正是鎮獄玄武的原型。
    “原來它們早就有仇怨。”
    李雲景眼神一亮，突然朝著記憶殘片的方向衝去。
    “鎮獄玄武”的怨念果然被碎片吸引，蛇首轉向碎片的刹那，李雲景抓住機會，將判官贈予的朱筆擲向那處記憶碎片。
    “轟隆！”
    朱筆上的輪回符文打破了記憶碎片，頓時之間，虛空出現了一尊手持巨斧的無頭壯漢。
    那似乎可以撕裂天地的巨斧，對著玄武，劈殺而下。
    “哢嚓！”
    先前還耀武揚威的玄武分身，如同紙糊的一般，化為了兩半。
    “就是現在！”
    李雲景沒有任何猶豫，“雷遁術”連續爆發了三次，躲開了這裏，繼續向著深淵激射而去。
    連續三次雷遁後，李雲景的身影出現在一片相對平緩的黑岩平台上。
    他剛穩住身形，便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剛才為了躲避刑天虛影與玄武分身的餘波，強行催動雷遁，已傷及內腑。
    “好強的威壓……”
    他抬頭望向深淵更深處，那裏的空間已扭曲成漩渦狀，隱約可見巨斧輪廓在漩渦中沉浮。
    此刻的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漿，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刀片刮喉般的痛感，“星宿法袍”上的星辰忽明忽暗，顯然在全力抵抗著某種侵蝕。
    更讓他心驚的是，識海中竟開始回蕩起低沉的戰吼，那些被他淨化的戰魂殘念似乎在刑天虛影出現的瞬間蘇醒，正試圖衝擊他的神魂防線。
    “定！”
    李雲景劍指敲向眉心，“天雷帝印”驟然爆發，不停在識海之中轟擊，將那些躁動的殘念鎮壓下去。
    他這才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已布滿冷汗。
    剛才那尊刑天虛影散發的戰意，竟讓他這金丹九轉的修士產生了源自骨髓的恐懼。
    他麵對刑天虛影，就如螞蟻看到了巨象。
    根本不是一個維度。
    天地之別！
    “必須盡快拿到戾氣。”
    李雲景咬碎一枚療傷丹，丹藥入口即化，化作暖流修補著受損的經脈。
    他不敢再耽擱，展開“生死界域”，“無限星空”，“五色神光”，“陰陽二氣”，“四方護法神獸”護住周身，朝著那片空間漩渦緩步走去。
    這已經是李雲景最強的防禦形態了。
    他經曆了許多危機，很少動用這樣的極限力量。
    越靠近漩渦，地麵的黑岩便越發滾燙，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岩漿在岩縫中流淌。
    空中的記憶殘片已密集到幾乎連成一片，碎片裏的廝殺場景也變得更加清晰。
    無頭的刑天揮舞巨斧劈開南天門，無數仙神在斧光中隕落；東嶽大帝手持泰山印鎮壓血海，卻被刑天一斧劈碎印角……
    “這些都是從未記載的上古秘辛。”
    李雲景強行壓下探究的念頭，他能感覺到，這些碎片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他的認知，仿佛要將他也變成沉迷殺戮的戰魂。
    突然，前方的岩漿中傳來“咕嘟”聲，一隻由凝固岩漿組成的巨手猛地探出，抓向李雲景的腳踝。
    巨手表麵布滿了刑天斧的符文印記，抓來的瞬間，“生死界域”竟出現了一絲鬆動。
    “又是戰魂所化。”
    李雲景眼神一凝，“破界劍”反手刺出。
    劍光穿透巨手的刹那，他清晰地看到岩漿中浮現出無數仙神的殘魂，這些殘魂被戾氣束縛，隻能被迫凝聚成攻擊來犯者的武器。
    “生死輪轉！”
    他低喝一聲，界域內的生之法則驟然爆發。
    那些被戾氣束縛的仙神殘魂在白光中發出解脫的歎息，隨即化作點點金光消散，而那隻岩漿巨手則在失去殘魂支撐後，崩解成漫天火星。
    這般往複數次，李雲景終於抵達空間漩渦邊緣。
    漩渦中心，“裂界斧”的全貌終於展露！
    斧柄足有千丈長，上麵纏繞著漆黑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深深嵌入虛空。
    斧刃寬逾百丈，刃口處流淌著暗金色的流光，無數符文在流光中沉浮，仔細看去，竟全是“戰”與“殺”的古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