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別與重聚
    兩個月後。
    那些之前尚在軒轅秘境裏曆練的天驕也到了回來的時候。
    “你說你提前兩個月就出來了，還參加了那場大戰？！”陳塵震驚的瞪大眼睛，手裏的茶杯差點打翻，“不是……為什麽我們不能半路出來啊？
    你是不知道，那人祖殿的試煉結束以後，直接就給我們全丟去第一層的空間跟那些幹屍‘相親相愛’了。”
    朔衡聽著，愉悅的笑出聲：“哦？這不是很好的體驗嗎？能幫你積累不少實戰經驗。”
    “……先把你幸災樂禍的嘴臉收一收。”
    陳塵死死捏住手裏的茶杯，若不是理智尚在，知道這是朔衡最寶貝的幾個茶具套組之一，說不定現在這杯子已經在他手裏四分五裂了。
    “噗嗤。”朔衡憋笑失敗，最後還是在陳塵想要刀人的目光裏笑了出來，“啊，抱歉，實在是越憋著就越想笑。”
    朔千夜則更關心那場與貪狼星宮之間的大戰：“那場大戰的情況怎麽樣？你受傷了沒？”
    “我倒是沒事。”朔衡撚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不過，除了奉神那邊的大帝全部隕落之外，梵陽界這邊也隕落了七位大帝。”
    這還是後來朔衡在殷竹口中得知的。
    殷竹再強，也不可能以一敵三十，更不可能在戰鬥中照看到戰場上的所有人。
    所以死傷難免，怨不得旁人。
    “七位大帝……”
    眾人皆是一愣，繼而恍然察覺到這場戰爭的勝利來之不易。
    “不過，能鏟除奉神在梵陽界的據點，一切都是值得的。”陸縱橫沉聲道。
    奉神的威脅就像是一條隱藏在陰溝裏的毒蛇，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突然竄出來咬你一口。
    能鏟除一個據點，也算是讓大家小小的鬆一口氣。
    至於為什麽要用“小小”二字，當然是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想要把奉神從梵陽界中完全剔除，可不是僅僅隻滅一個貪狼星宮就足夠的。
    不過，這也算是他們整個梵陽界給奉神的一點警告——既然敢來，那就要做好死在這裏的覺悟。
    林未醒則若有所思：“聽說，帶隊的前輩是太初峰的上一任峰主？”
    “林師弟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朔衡笑笑，“沒錯，你們叫他殷前輩即可。”
    “他如今可還在太初峰嗎？”
    “不在，已經去上界了。”朔衡說著，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連帶著師叔祖一起。”
    在確定朔衡學會了劍閃，以及給了朔衡一個多月用心教導之後，殷竹淡淡的看著他說了一句“我已沒什麽可教你的”，隨後第二天就帶著甫昀帝君離開了梵陽。
    若不是朔衡有晚上修煉、清晨練劍的習慣 ，可能那日豔陽升起之時，朔衡都看不到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
    道別終究還是沒有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篤定日後還會與朔衡相見，又或許是因為他們不願意經曆那種離別的場麵。
    總之，自那日起，太初峰又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好在，閑著時也有藍和小四可以逗趣，倒也不算太過無趣。
    “可惜沒能跟殷前輩見上一麵。”聽到朔衡的陳述以後，陳塵露出了一副無比向往的神情。
    但他相信，以後自己也能成為那樣的強者。
    天地之大，任他隨處可去。
    “看你的樣子，之後是不是又要出門了？”
    朔衡點點頭：“去一趟北域。”
    跟祁燕清之間的事還需要一個了斷。
    三個月後，七聖隕池開啟，他已經跟蒼凜要了一個名額，到時候直接從北域出發即可。
    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朔衡也開始在心裏思索該如何跟祁燕清討要殘圖的事。
    直接要？也不是不行，但他跟祁燕清之間的關係隻能說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就算欠下他一個人情，到時候說不定要用什麽樣的代價來還。
    想來……墨京快回來了吧？應該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可以先問問他餘家最近是何動向，然後再決定用什麽方法取得殘圖。
    至於披上隱身衣硬闖餘家藏寶閣這種事……
    別開玩笑了，他跟餘家也沒什麽深仇大恨，要是有能從明麵上過得去的行為，何必非要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
    而且，餘家的藏寶閣也不見得就那麽好闖，畢竟是梵陽界大勢力之一，有底蘊在，實屬正常。
    “……小衡……小衡？”朔千夜伸手在朔衡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嗯？沒事。”朔衡回過神來，麵上毫無異色，“我在想接下來估計有段時間見不到了，不如去蒼瀾酒樓聚一聚？這次我請客。”
    一聽說是朔衡請客，陳塵第一個舉雙手同意：“我！我要去！”
    在能坑到朔衡這件事上，他無疑是積極性最高的那個。
    朔千夜笑道：“也好，從那段長生路出來以後，總覺得恍如隔世，似是許久沒有品味過美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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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縱橫對這話十分認同。
    “從長生路離開以後，我隻隱隱記得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更加仔細的畫麵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不過從那些斷續的記憶裏，倒是能隱約感知到，我似乎經曆了許多輪回。”
    輪回成不同的人，得到不同的身世和性格。或許把人生八苦品味了一個遍，但他卻印象模糊，無從回憶。
    朔衡挑眉，對於他們口中的長生路忽然起了些興趣。
    隻可惜他自己是個被保送的，當時根本就沒有踏進長生路的機會。
    林未醒看到朔衡麵上的遺憾之色，嘴角不受控製的一抽。
    他們這些人都羨慕朔衡能有速通的資格，朔衡卻遺憾沒能體會長生路的妙處。
    ……還真是欠揍啊。
    可惜打不過。
    林未醒充滿自知之明的收回目光，強迫自己選擇眼不見為淨。
    “既如此，那就出發吧。”朔衡看著一個個嘴上說著要去吃飯，實則還在往肚子裏塞糕點的眾人，頗有些哭笑不得，“怎麽著，馬上吃飯了，還打算先吃點心吃到飽是嗎？”
    “那咋了。”陳塵橫他一眼，“反正林師弟有丹藥可以消食。”
    “就屬你吃得最多。”朔衡輕笑一聲，忽然道，“小心以後胖的飛不起來。”
    “……？？”陳塵叼著點心，瞳孔放大。
    …
    片刻後，一道極其響亮的聲音回蕩在太初峰頂。
    “朔衡！我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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