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仙的品味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一頓飯兩人吃的賓主盡歡。
    在鳳凰族眼裏這跟個點炮雷管一樣的鳳翅，在朔衡和蕪仙的餐桌上受到了極大的歡迎。
    這還是當時朔衡要求點的，說是很好奇鳳翅到底是什麽味道。
    事實上，味道確實很好，隻可惜鳳凰族的族人大概是‘無福享用’了。
    隨後兩人分別之前，蕪仙對朔衡輕聲道：“此次比武大會或許有奉神的手筆，你與他們素來不睦，行事還要更加小心一些。”
    憑蕪仙的身份對朔衡說出這番話來，幾乎可以說是斷定了朔衡心中“奉神想搞事”的猜測。
    不過上界大佬雲集，跟下界可不盡相同。
    朔衡還挺期待奉神能對他、或者對羽化登仙台出手的，這樣他也可以稍微窺見一絲奉神的真正底蘊。
    曾經殘魂留給朔衡的記憶因為磨損而殘缺，且到底是外來人的靈魂記憶，於朔衡而言，就像是隔霧看花，永遠攔著一層捅不破的屏障。
    而且隨著時光推移，那部分關於奉神的記憶還在逐漸消失。
    ……不過其實就算記憶不消失，朔衡也很難再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奉神之人別的優點暫且不提，唯有‘謹慎’二字是真的刻在骨子裏的。
    連跟自己的屬下見麵，要麽覆麵，要麽用法術把臉幻化，外麵還得披個大黑袍子。
    除了袍子上的花紋有所區別，朔衡還真不知道這幫家夥是怎麽認人的。
    不過這殘魂的記憶，也不能說是完全沒用，至少幫他鏟除了梵陽界貪狼星宮這顆毒瘤。
    雖然奉神肯定在梵陽界還有其他暗線……
    但沒關係。
    伸出來再多枝杈也無用，等朔衡成為真正的強者之後，定然也會一一將其修剪幹淨！
    ——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除了第一天被蕪仙帶出去品嚐了一番美食之外，剩下的時間朔衡都留在酒樓裏運功調息。
    外加練劍。
    說起練劍……
    蕭青闕本來每日的練劍時間跟朔衡並不重疊，但這小子為了在劍道上跟朔衡較量一番，特意把自己的練劍時間調整到跟朔衡一致的時候。
    …
    “再來！”
    鐺！鐺！鐺！鐺！
    兩人都是用劍的好手，一時交起手來，速度快到讓圍觀的蒼瀾仙宮弟子們歎為觀止。
    蕭青闕的劍似是世界上最堅硬寒冷的冰。
    即便都沒動用靈氣，劍刃揮動間依然帶起了陣陣凜冽的寒風。
    一揮一斬之間，片片冰晶凝結，在兩人腳下的青草尖上凝結了一層剔透的冰霜。
    而反觀朔衡的劍。
    既帶著風的輕盈靈動，又帶著雷的深厚威勢。
    天闕劍法與赤瀾劍法相融之後，不再拘泥於劍招的從一而終，反而凸顯出朔衡本身的道。
    “欸，雲諫，你看出來誰能贏？”紀無咎和雲諫也站在旁邊看著湊熱鬧。
    其實在紀無咎心中，蕭青闕和朔衡到底孰強孰弱，他心中已有答案。
    但朔衡和雲諫之間嘛……
    老實說，他不知道。
    因為從沒有人見過雲諫全力出手的樣子，即便是蕭青闕也不行。
    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副對世間一切無比淡然的狀態。
    當年蕭青闕全力一擊之下，也隻斬斷了雲諫的半塊袍角。
    在從前朔衡和蘭亭這兩匹黑馬還沒出現的時候，蒼瀾仙宮四個最出色的弟子中，沈醉、紀無咎、蕭青闕屬於同一個梯隊。
    而雲諫，卻是獨一層。
    高處不勝寒啊……紀無咎倒是希望朔衡是個能跟雲諫一決高下的人。
    否則這世間若無對手，豈不是也很無趣嗎？
    “他們未盡全力。”雲諫盯著場中兩人的對拚劍招，其實也收獲良多。
    眾所周知，修煉不隻是要自己鑽研，還可以從旁人的身上學習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蕭青闕的實力雖不如他，卻有值得借鑒的地方。
    ……而朔衡更甚。
    “未盡全力，所以呢？”紀無咎疑惑的歪了歪頭。
    “所以不能分辨輸贏。”雲諫淡淡道。
    紀無咎明白了。
    雲諫的意思是說，他們兩人並不是在比武，而是彼此間互相交流劍道感悟。
    不是比試，自然也就不需要分輸贏。
    紀無咎笑道：“你還是這麽嚴謹的性子。”
    正說著，場中對劍的兩人忽然各自後撤一步，紛紛停手。
    朔衡收劍，笑著對蕭青闕拱手行禮：“此次論劍感悟良多，多謝蕭師兄教誨。”
    蕭青闕同樣心滿意足：“不必，你我平等論道，非是教誨。”
    紀無咎看著這一幕，抬手摸了摸下巴對雲諫問道：“你們劍修之間的感情都來的這麽莫名其妙的嗎？”
    蕭青闕那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竟然能在一句話裏說這麽多個字，已經讓紀無咎極為震驚了。
    沈醉不知何時出現在紀無咎的另一側：“劍修唯有本心澄澈、言行合一之人方可行至點巔峰，在你看來他們隻是打了一架，實際上與旁人坐談論道並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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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諫微微頷額，算是肯定了沈醉的話。
    紀無咎聞言也不再深究，直接換了個話題：“說起來，你們知道第二場比武的分組了嗎？”
    “不知。”
    “哎呀，那我就剛好說一說吧。
    一個勢力分成三隊，一隊十人。因為隻有進入決賽才能拿到積分，所以咱們幾個人基本都被拆開了。”
    蘋果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正如多隻猛虎不能關在同一個籠子裏。
    把朔衡、雲諫、蕭青闕這些人放在一個隊伍裏，確實很強，甚至會極大提高他們奪得第二場比武前三名的概率。
    但蒼瀾仙宮是一個整體，這個整體，共有三個隊伍。
    經過流霞仙君估計，若三支隊伍都能進入決賽，反而比隻有一個隊伍奪得極高名次帶給蒼瀾仙宮的收益更多。
    “別賣關子了，說說師祖是如何分配的？”沈醉一點也不優雅的對著紀無咎翻了個白眼。
    紀無咎嘿嘿一笑：“雲諫帶著方恒和溫言一隊，老蕭、你、我一隊，至於小衡師弟嘛……”
    剛巧是朔衡跟蕭青闕走過來的時候，正聽到紀無咎的話卡在了關鍵處。
    朔衡不由得笑了：“紀師兄可是想說，我跟蘭亭師兄一隊？”
    “咦？你怎麽知道？”紀無咎頗為驚訝的看了朔衡一眼，“難道師弟也去聽了師祖們的牆角？可我當時怎麽沒發現你呢……”
    沈醉嘴角一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這麽大大咧咧的把聽牆角的事說出來，真以為師祖們不會揍他嗎？
    朔衡倒是還挺喜歡紀無咎的性子。
    ——這種到處找吉祥物的感覺又回來了。
    “諸位師兄師姐皆是絕塵榜前十之列，各自帶領一隊，自然合理。至於我跟蘭亭師兄嘛……也許是因為我與他，皆是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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