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若是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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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澄被朔衡一句話氣得頭腦發暈,但轉頭又想到自家長老的叮囑……
    算了,去他娘的叮囑!
    他現在看到這張臉就煩!!!!
    敖澄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朔衡看著他氣鼓鼓離開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格外明顯。
    連敖澈看到朔衡的神色時都沉默兩秒。
    這家夥看起來可真是……
    惡劣啊。
    “不知這位龍族道友,叫什麽名字?”
    沒等敖澈回過神來,就發現朔衡已然站在他麵前,正笑著向他開口詢問。
    敖澈:“?”
    這個人族又在抽什麽瘋。
    敖澈後退一步:“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
    一聲高喝,直接把朔衡想開口留人的話給憋了回去。
    墨京側目,眼神一片冰涼。
    又是這個叫敖瑞的龍族。
    敖澈的離開的步伐連一絲一毫的停頓都沒有。
    敖瑞眼看留不住人,又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難道你想連青龍一脈現在住的破爛山穀也保不住?”
    朔衡:“?”
    這是什麽天涼王破的發言?
    好典型的主角與炮灰反派對話的經典語錄。
    但是,此言一出,卻出乎意料的好用。
    敖澈停住腳步,扭頭看向他。
    那目光沉靜而堅韌,絲毫看不出剛剛輸了一場比武的憤懣和幽怨。
    ——這倒是值得朔衡高看他一眼。
    “就憑你,還是憑雲龍一脈?”敖澈淡淡道。
    顯然,敖澈的想法跟朔衡是一致的——這敖瑞簡直就是個龍族霸總。
    卻不成想,話頭來到敖瑞這邊時,場麵的情況出現了一些轉折。
    隻見敖瑞用一副恭敬的姿態看向朔衡:“能跟敖澄少主關係如此親密的友人。敖澈,你覺得你能得罪得起嗎?”
    “……”
    “……”
    敖澈沉默的看向朔衡,發現朔衡也沉默了。
    朔衡無語。
    原來要天涼王破的竟是他自己???
    “敖瑞道友這話,未免也太看得起在下了。”朔衡搖著折雲笑道,“不過是跟敖澄道友有過兩麵之緣。
    再怎麽說,在下也左右不了龍族內部的決策。”
    論分寸感這塊,朔衡一向拿捏的死死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
    ——他跟敖澄不熟,別往他頭上扣高帽子。
    敖澈看著朔衡略顯無辜的神色,知道這家夥確實不是跟敖瑞一夥的。
    不過麵對陌生人,他也懶得給什麽好臉色。
    隻是。
    想到這人突然叫住他,便又突兀的生出幾分好奇。
    畢竟一個能三招打敗敖澄的人,怎麽會突然跟他這個連敖瑞都打不過的廢物搭話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道友想說什麽。”敖澈選擇妥協,省得敖瑞又說出一些讓人惡心的話。
    “聽說青龍一脈風景秀麗,在下想前去一觀。”朔衡笑得一派自然,“不知道友可否順路帶在下一程?”
    當然,這隻是朔衡明麵上說的。
    【道友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呢?】
    這句話,是朔衡傳音問的。
    兩個完全不同的話題同時落在敖澈的耳朵裏,連一向心思鎮定的他都驟然握緊拳頭,又不動聲色的鬆開。
    “可以。”
    【你想要什麽?】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連長老們都沒發現的秘密。
    為什麽這個突然出現的強大人族會知道?
    敖澈心中有很多疑問,但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要緊的是,他不能讓朔衡說出這個秘密。
    至少在血脈傳承的比武前,不行!
    “那就勞煩道友帶路了。”朔衡話落,轉頭對墨京道,“你先去找朱老,告訴他我去了青龍一脈的駐地。”
    “是。”墨京拱手退去。
    …
    兩人走在去往山穀的路上。
    徹底遠離人群之後,敖澈幾次都想出口詢問,卻又看到了朔衡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不得已,把話咽了回去。
    “想問什麽?”良久,還是朔衡最先打破平靜。
    他看著敖澈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深覺如果不是自己先開口,恐怕敖澈能當一路的啞巴。
    但他沒想到,這一個問題又給敖澈幹沉默了。
    因為敖澈想問的問題太多。
    你是誰?
    你為什麽能看出來長老都發現不了的事?
    又為什麽不在看出來以後當眾揭穿他?
    不過敖澈雖然沒問,朔衡卻仿佛已經將他看穿。
    “我名朔衡。能看出來你隱藏實力,因為你的肉身很明顯比敖瑞強大不少,哪怕被踢出擂台,也沒受傷。
    嗯,胸膛上的傷口和經脈中略顯混亂的氣息,應該是你自己刻意弄出來的障眼法。
    至於我為什麽沒有當眾拆穿你……”
    敖澈默默豎起耳朵。
    這個問題,才是他在三個疑問裏最關心的。
    “當然是因為很有趣了~”朔衡忽然笑道,“青龍一脈的信息,我偶然聽說過些。
    原本也算是龍族中的強盛支脈,卻未曾想,數個紀元來每況愈下,連青龍峰的駐地都弄丟了。”
    朔衡的語調平緩。
    哪怕他說著看似嘲諷的話,卻也不會像敖瑞那般勾起人心中的不堪與憤怒。
    敖澈確實可以當自己沒聽到那些話。
    但他真的對此毫無所覺嗎?
    當然不可能。
    青龍一脈生他養他,龍族又是極其看重種群榮耀的生靈。
    敖澈很在意,但他隻能在敖瑞麵前表現的沒有那麽在意。
    “可是,千年前,青龍中卻出了個你。”朔衡繼續道,“唯一一個血脈超過了承受血脈傳承限度的家夥,確實是一件很讓人意外的事。”
    ……真惡劣啊。
    敖澈在心裏吐槽。
    “想看戲,大可以直接看,何必要來與我交談。”敖澈的語調更是冷漠幾分。
    這樣的人,他一向敬而遠之。
    “因為即便如此,你的希望依舊渺茫。”朔衡轉頭看向敖澈,神色透著一絲認真,“為什麽不讓這場戲,變得更加精彩一些呢?”
    “隻剩十天了,沒必要再做無用功。”
    敖澈拒絕。
    倒不是他怕了朔衡,而是這麽多年,他已經失望了太多次。
    也曾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卻又將他推入更深的深淵。
    為了青龍一脈,他隻能獨自舔舐傷口,繼續負重前行。
    朔衡深深的看了這位青年一眼。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跟敖澈有些許相似之處。
    “既然有這個機會擺在你眼前,為什麽不選擇嚐試呢?”朔衡斂眸笑道,
    “失敗了,無非也隻是維持糟糕的現狀而已,恐怕也不會再變得更糟了。
    但若是成功了呢?
    奪得血脈傳承的機會,你隻剩下這一次了啊,敖澈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