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裴總，我馬上去弄！”
    掛了電話，裴景明轉向顏歆嵐：“歆嵐，媒體那邊，就得靠你了。”
    “放心交給我。”顏歆嵐點了下頭，“我聯係幾家靠譜的、說話比較公道的主流媒體，保證發布會的消息能傳出去，還傳得準。另外，我幫你準備個應對方案，想想記者可能問什麽難聽的問題。”
    “好。”裴景明站起來，“我們現在就回公司。”
    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裴景明沒聽醫生讓留院觀察的話，跟顏歆嵐一起出了醫院。
    裴氏集團頂層會議室，燈開得跟白天似的。
    陳宇亮帶著技術團隊已經就位了，大屏幕上，各種文件、視頻片段的條目清清楚楚列著。
    裴景明一進來，立刻就撲到工作上。
    “瘋批聯盟項目，一開始想幹嘛、怎麽幹的、效果怎麽樣，必須弄清楚，拿數據砸他們臉上。”裴景明指著屏幕上的文件，“所有參與者的協議，特別是親筆簽名那塊兒，給我放大特寫。”
    “監控視頻，剪輯關鍵點：他們怎麽合計跑的、怎麽塞錢給保安的、鄭偉澤怎麽自己往馬路上衝搞事情的，還有許如苑在現場怎麽煽風點火的，時間點必須對上。”
    “敲詐的證據鏈，從中間人傳話，到許如苑、鄭偉澤自己跳出來，通話錄音、現場錄像咖啡館後院光線是不好，但裴景明留了一手，安排了偷拍），全給我理出來。”
    “還有，”裴景明語氣冷下來，“查查這次網上帶節奏的源頭，特別是那些最早、最會煽動人的爆料，看看能不能挖出裴修遠或者他背後那些人的尾巴。”
    陳宇亮和技術團隊立刻忙活起來，鍵盤劈裏啪啦響，夾雜著小聲討論，會議室裏氣氛緊張。
    顏歆嵐在旁邊，拿著平板電腦，飛快地刷著各大新聞網站和社交媒體的評論，同時也在聯係她認識的媒體高層。
    “景明，我聯係了三家主流財經媒體，還有兩家做社會新聞深度報道的欄目組，”她放下電話，對裴景明說，“他們都說會派老記者過來，也答應盡量客觀報道。”
    “很好。”裴景明點點頭，注意力又回到屏幕上，“宇亮，所有證據材料，做雙份備份，保證發布會現場播放不能出一點岔子。”
    “放心吧裴總！”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戶外頭從黑黢黢變成蒙蒙亮，又到了大中午。
    裴景明眼睛都沒怎麽合，親自盯著每個細節，琢磨發布會上可能遇到的各種幺蛾子，準備著怎麽懟回去。他要的不光是澄清，是要把對方編的那套瞎話撕個稀巴爛，來個絕地反殺。
    下午，裴氏集團要開新聞發布會的消息，通過官方渠道正式放了出去。
    網上一瞬間就炸了。猜什麽的都有，質疑的、看熱鬧的、期待的，吵成一鍋粥。
    “裴景明終於要說話了？”
    “估計是頂不住壓力出來洗地吧。”
    “前排吃瓜，看他怎麽掰扯開車撞人的事兒。”
    “沒準真有反轉呢？許如苑那幾個看著也不像好鳥。”
    “關鍵看證據！看裴景明能拿出什麽錘！”
    風向暫時變了，從一邊倒地罵，變成了等著看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場馬上要開的發布會上。
    會議室裏，最後的準備還在繼續。
    裴景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螞蟻搬家似的的車流。額角的傷口還在絲絲拉拉地疼，但他整個人卻透著一股子豁出去的銳氣。
    反擊的號角，馬上就要吹響了。他準備的那些“鐵證”，絕對能給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新聞發布會現場。
    烏壓壓全是人，空氣又悶又熱，幾乎能擰出水來。
    無數鏡頭死死咬住主席台，閃光燈爆得人睜不開眼，快門聲密集得像冰雹砸地。
    記者們臉上啥表情都有，好奇、不信，還有等著看好戲的。
    裴景明走上台，陳宇亮跟在後麵。
    他穿了身深色西裝，襯得人越發挺拔。額角那塊白紗布在強光下特別顯眼。
    但他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平靜得不像剛從漩渦裏爬出來的人。
    就那麽往台子中間一站，一股無形的壓力就罩了下來。
    顏歆嵐坐在台下第一排，沒出聲，隻是看著他。
    裴景明站穩了，沒立刻說話。
    他先是掃了一圈台下的記者。
    “各位媒體朋友，各位關心這件事的公眾。”
    他開口了，聲音不算高，但每個字都砸得清清楚楚，一直傳到最後排。
    “我是裴景明。”
    他頓了頓。
    “首先，最近關於‘瘋批聯盟’項目和我個人的一些新聞，鬧得挺厲害。”
    “這些不實信息，不光影響了我和裴氏集團，更重要的是，它把一個原本想幫助弱勢群體的公益項目，給徹底帶歪了。”
    他走到旁邊的大屏幕前，屏幕亮了，“瘋批聯盟”四個字和ogo跳出來。
    “今天我站在這兒，不是來洗地的。”裴景明指著屏幕，“是來擺事實，把所有疑問都攤開說。”
    “‘瘋批聯盟’，它的全稱是‘精神健康關愛與重塑聯盟’。”
    “這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秘密實驗，是裴氏集團牽頭，聯合了好幾家專業醫療機構、心理谘詢團隊，一起做的公益項目。”
    他開始說項目的初衷。
    “這幾年，大家越來越關注精神健康，但社會上的資源、支持還差得遠。”
    “很多有精神困擾的朋友，想好起來，想重新生活，太難了。壓力大，還被人戳脊梁骨。”
    “我們做這個項目，就是想用專業的醫療、心理輔導，再加上一些新的社交模式，幫他們找回自信，最後能堂堂正正地回到社會，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屏幕上開始放視頻。
    幾個曾經參加過項目的人，對著鏡頭說話。聲音有點發顫，但特別真。
    一個中年女人眼眶發紅：“以前啊，我門都不敢出，老覺得別人拿白眼翻我……是裴先生這個項目，讓我看到點亮光。他們教我怎麽跟人說話，怎麽覺得自己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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