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晴雅捏著拳頭，咳嗽了一聲。
    “咳咳，放肆，皇宮之中豈有祖孫，喚我太後！”
    白小玉、白蘭蘭被一駭，險些跪下去，腿都彎了一半了，才想起來麵前的人是南宮晴雅用了易容符。
    “雅雅！”
    “你耍我們！”
    兩人壓低聲音朝南宮晴雅撲過去。
    一個撓南宮晴雅的胳肢窩，一個撓南宮晴雅的脖子。
    南宮晴雅“咯咯咯”的笑著。
    “好了，好了，別鬧，我們現在去救表哥。”
    白小玉、白蘭蘭點了點頭。
    三人朝著水牢走去。
    來回巡邏的黑甲鐵衛，聽見動靜，將長矛往地上一刺，厲嗬。
    “誰！水牢重地！豈容爾等擅闖？”
    白小玉、白蘭蘭一左一右攙扶著南宮晴雅，從黑暗中走出來，幽幽的光打在南宮晴雅的臉上，周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不怒自威。
    【哇！這是女二？看起來完全不像。】
    【看起來有師尊的影子，不愧是師尊一手調教出來的。】
    “放肆！既見太後，為何不跪！”
    白小玉低嗬。
    黑甲鐵衛一驚，紛紛拱手，跪在地上。
    “拜見太後！”
    南宮晴雅跨步走到緊鎖的水牢大門前。
    黑甲鐵衛首領連忙起身，拿出鑰匙上前開門。
    一道漆黑的地道出現在三人麵前。
    幽深、陰暗。
    兩邊的牆壁上點著燈。
    燈火昏黃。
    南宮晴雅在白小玉、白蘭蘭的攙扶下，繼續朝前走著。
    “啪！”
    “啪啪！”
    水牢裏，白斷緋拽著淬了鹽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白離曜的身上。
    白離曜被抽的滿身傷痕，鮮血淋漓。
    頭微垂著，看起來氣若懸絲。
    抽了許久。
    白斷緋抽勒了。
    他拽著鞭子，緊緊纏住白離曜的脖頸。
    白離曜難受的昂起脖頸。
    渾身漲的血紅，青筋暴起，汗珠順著青筋朝著他緊繃的胸口、小腹流淌而去，最後滲進傷口裏。
    他疼得痙攣，疼得抽吸。
    白斷緋笑的癲狂，頎長的手指，緊緊扣著白離曜的下顎。
    “哥哥，乖乖求饒吧。
    “乖乖說你會永遠臣服於我。
    “我當君，你當臣，永生永世，心甘情願受我驅使！？”
    白離曜咬牙，狠狠地看著白斷緋。
    “你做夢。”
    “做夢？我看是你做夢吧？你是不是還以為你的廢物母後會來救你？不怕告訴你，你父皇早就和我母妃在一起了，他被我母妃迷的神魂顛倒，甘願將皇位讓給我呢。”
    白斷緋語速緩慢笑著說著，語氣裏卻透著蝕骨吸髓的恨意。
    捏著白離曜下顎的手指，也愈發捏緊。
    白離曜驟然笑了起來。
    “咯咯咯……”
    “你笑什麽？”白斷緋慌了。
    白離曜眼圈微紅：“笑你也是個可憐人，為了一個快要亡國的皇位，竟讓自己的親生母親以色侍人。你還不可憐麽？”
    “那不是我讓的！”
    “是你欠我的！你父皇！和你欠我的！皇位是你們對我的補償！”
    白斷緋狠狠勒著。
    鞭子上的倒刺嵌入白離曜的皮肉，鮮血滲透。
    白離曜呼吸困難，下巴往後仰著，開始翻白眼，就像一條落在案板上，即將渴死的魚。
    眼看，快要被勒死。
    白斷緋眼神裏一閃而過的慌張，微微鬆開手。
    南宮晴雅大嗬一聲。
    “住手！”
    “哥！”
    “哥哥！”
    白小玉、白蘭蘭衝了上去。
    白蘭蘭捏著一張爆炎符，扔向白斷緋。
    白斷緋冷笑。
    “還真有人來幫你了！”
    白斷緋側身躲開爆炎符。
    “轟隆隆！”
    下品爆炎符炸裂，冒出一個小火球。
    聲勢很大，但是威力不小。
    白小玉趕緊上前解開白離曜，並給他嘴裏塞了一粒九品歸元丹。
    白離曜緩了過來。
    白斷緋嘲諷道：“就憑你們，也想救白離曜？”
    “那麽，我呢？”
    南宮晴雅身形一閃，出現在白斷緋的麵前。
    白斷緋詫異了一下：“奶……”
    南宮晴雅反手一巴掌抽了過去。
    “皇宮之中豈有祖孫，喚本宮太後！”
    白斷緋心中一怒，但不敢忤逆，隻要改口喊了一聲：“太後。”
    話音剛落，南宮晴雅又是一巴掌朝著他另一張臉抽了過去。
    白斷緋被抽的臉頰高漲，火辣辣的疼。
    “太後，我是奉陛下之命，在此對太子殿下小施懲戒的。太後，您為何要打我？”
    “於情，本宮是你奶奶！於位，本宮是太後。本宮打你還需要原因？”
    南宮晴雅聲音一揚。
    白斷緋一噎，咬牙：“不需要。”
    南宮晴雅冷哼：“那不就行了？”
    話畢，她再次揚著手臂，鉚足了全身力氣，對著“啪啪啪啪……”一套組合連環掌扇過去。
    白離曜“咳咳”了兩聲。
    他奇怪的看著南宮晴雅的背影，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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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年輕時候修的火係術法，脾氣火爆，是這種性格沒錯。
    可前些年，修煉的時候修岔氣了，有些半身不遂，終日在自己的慈寧宮閉關，已經很久沒出來了。
    今日怎麽會來水牢？
    而且看起來還這麽中氣十足？
    這個人，不是祖母！
    南宮晴雅不知道扇了多少下，扇的白斷緋嘴角流血，這才甩了甩手腕子，停了下來。
    “本宮累了。”
    “人，本宮帶走了。”
    “可是……”白斷緋還想說些什麽。
    “你，在這跪著，明天再起！”
    南宮晴雅揚起手臂，白斷緋嚇得往後一縮，後槽牙緊緊咬著，不甘但又無可奈何的跪了下去。
    南宮晴雅端著太後的架勢，轉身離去，臨走的時候，還使勁兒朝著白小玉、白蘭蘭眨了眨眼。
    兩人趕緊攙著白離曜跟在了後麵。
    四人消失在水牢。
    白斷緋跪在地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十天前才去看過太後，太後雖說精神頭不錯，但是端水喝茶的時候手還在抖，怎麽會這麽利落？
    “糟了，被騙了！”
    白斷緋從地上站起來，沿著台階，朝著地麵追去。
    南宮晴雅四人已經來到了水牢外的廣場，出了黑甲鐵衛的包圍範圍。
    白斷緋在後麵大喊。
    “抓住他們！快！攔住他們！”
    黑甲鐵衛不敢。
    白斷緋氣的又大喊：“太後是假的！”
    黑甲鐵衛這才反應過來追上去。
    南宮晴雅手掌一抬，霜溟劍從遠處快速飛來，驟然變大。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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