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都朝運動服女人手中的簽到表看去。
    第二天的簽到上，有幾個人名字後麵被打了叉。
    而第四天，有幾個人名字後麵被打了對號。
    其中，宋楚後麵則是有兩個紅色的對勾。
    “和古怪老太婆有關係？”宋楚收回目光道。
    運動服女人：“怎麽說？”
    “對勾的數量和古怪老太婆的數量是一樣的。”
    第四天才有的古怪老太婆，簽到表上也是第四天才有的紅色對勾，時間對的上。
    第四天一共出現了六個古怪老太婆，眾人數了一下簽到表上的對勾數量，同樣也是六個。
    運動服女人冷靜：“我找到了一件古怪老太婆要的物品，所以名字後麵就有一個對勾，其他人也是如此。”
    宋楚動手找了兩件，往古怪老太婆的塑料菜籃裏放了兩件，所以他的名字後麵有兩個對勾。
    但顯然他是吃虧的，因為後麵幾件物品，眾人幾乎都是在他的提示下才找出來的。
    “對勾是什麽意思？叉號又是什麽意思？”眾人語氣顫抖著向薇薇安詢問。
    薇薇安臉上露出了“你們才發現”的詭異笑容：“有些玩家粗心大意，在給山穀巨人售賣水果的過程中，會投錯水果。”
    “無論是投錯的水果還是掉落地板的水果，都會被立刻消除。”
    “那麽珍貴的水果都被你們浪費掉了，難道我不該在你們的表現成績上打上一個大大的叉號嗎？”她瞬間變了臉色，慘白的麵容猙獰而慍怒。
    宋楚：“對號叉號有什麽作用？”
    那些名字後麵有叉號的人也趕緊問：“對啊，叉號會有什麽懲罰後果嗎？”
    薇薇安一秒露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微笑，捂嘴驚訝道：“怎麽會呢？超市怎麽會懲罰各位勤勉的員工呢？你們隻是實習售貨員，我會根據你們平時的表現來打分，表現突出者可以優先轉正。”
    眾人：“轉、轉正？”
    薇薇安咯咯笑了：“當然是轉正就不會被辭退了。”
    薇薇安的話剛一落地，眾人眼中爆發出了驚人的亮光。
    轉正就不用死了！
    運動服女人漠然良久道：“我們通關了遊戲同樣不會被辭退。”
    “哦，是嗎，那你們通關啊，我等著看你們通關。”薇薇安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神情不屑。
    宋楚好心提醒：“你的地板還沒拖完。”
    薇薇安瞬間就笑不出來了，白了他一眼找拖把去了。
    運動服女人找宋楚商量：“根據薇薇安透露的信息，她覺得我們通關是不可能的。”
    宋楚：“嗯，鬼話一般不用信。”
    還沒走遠的薇薇安“咯吱”扭過頭來剜一記眼刀。
    運動服女人：“…………”
    運動服女人木著臉解釋了一下：“我覺得你可能記得物品所在的大概貨架位置，所以隻是讓他們把物品整理了一下，沒有更換貨架。”
    此時，第一波的顧客即將到來，運動服女人冷靜地說完，就去安排人手了。
    宋楚覺得，薇薇安口中所謂的“轉正”就像朱急餐廳裏的那些避難的餐桌，隻是一個最基礎的安全保障。
    保障玩家不會因為無法通關而團滅。
    宋楚看了一眼透明立牌上的數字。
    六百。
    玩家隻要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賺夠四百童話幣就能通關。
    他蹙眉，難道還有別的變故。
    “我不要再去賣水果了，我、我也要去貨架那邊幫忙給古怪老太婆找東西！”
    吵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燙頭大媽和絲巾大媽拒絕再接受之前的安排，表示自己也要去貨架找東西。
    “轉正就不用死，誰不想轉正！轉正的機會是大家的，我們、我們為什麽一定要聽你的安排。”
    運動服女人看著鬧事的兩人，冷笑一聲：“蠢貨！薇薇安是在故意挑起我們的內訌，如果我們都去爭所謂的轉正機會，就不會有人再賣水果，那樣我們就失去了童話幣唯一的來源！”
    “現在我們隻要再賺四百童話幣就能全員通關了！轉正不轉正沒有任何價值。”
    “稍微動點腦子就不該受到她的煽動。”
    燙頭大媽和絲巾大媽麵麵相覷。
    運動服女人：“再者，古怪老太婆隨時都有可能發狂，你們很有把握自己能從她手中活下來嗎？”
    燙頭大媽和絲巾大媽想到古怪老太婆的恐怖和黃毛碎裂的肩膀，瞬間臉色一白。
    “夠聰明的話，你們就該知道，隻要營業額達到一千童話幣，我們所有人都能通關遊戲，到時候對號叉號就沒有任何意義。”
    運動服女人幹脆利索地鎮壓了兩人的不滿，人員安排一如第四天。
    超市大門轟然打開。
    宋楚看了一眼外麵的顧客情況。
    第一波顧客之中，排在隊首的就是幾個白領男，其次是大量的山穀巨人，隊尾吊著一個古怪老太婆。
    紙尿褲依舊是一出場就慘遭五花大綁，趁著古怪老太婆沒有到來之前，他們飛快地將白領男要的零食找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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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日用品的貨架被夜間整理過，翻找起來容易了不少，眾人有驚無險地在三分鍾結束之前找到了古怪老太婆要的東西。
    第一波顧客相繼離開了超市，趁著第二波顧客沒有到來的間隙，孫華景趕緊去收了一下道路上的銅幣。
    第二波顧客已然開始陸續進入超市。
    宋楚一邊熟練地用牽繩給一隻紙尿褲幼崽上綁，一邊隨手撥弄了兩下紙尿褲幼崽腦門上的幾根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新來的這些紙尿褲腦門上的一撮頭發少得可憐。
    拎著最後一個綁好的紙尿褲幼崽塞白領男懷裏，宋楚掃了一眼超市內長長的顧客隊伍。
    一個髒兮兮的人影鬼鬼祟祟地夾雜在山穀巨人之中。
    宋楚揚了下唇角，來新顧客了。
    破舊褪色的毛線帽，雜草一樣花白的胡子，布滿各種補丁的髒汙衣服，以及手裏那撿破爛一樣的蛇皮袋，無一不在昭顯著新顧客的身份。
    紙條上所說的流浪漢。
    另一張殘缺的紙片說：盯著……盯著他們……
    宋楚衝孫華景招招手。
    大孝子屁顛屁顛跑過來，聽候大腿爹的吩咐。
    “圖紙目前還沒研究出什麽信息。”
    宋楚：“等會再研究，你先去盯著他。”
    宋楚指著流浪漢給孫華景指派任務。
    孫華景：“好嘞。”
    他跨上代步行李箱，去寸步不離地盯流浪漢了。
    ……
    片刻後。
    孫華景宛如死了爹一樣的憤慨聲音響徹在超市中。
    “爹！你快來！這小老頭偷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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