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是什麽？”宋楚沉默了很久，問。
    “領隊的隊長從女人身上發現了一張相片，相片上，她的孩子，相似度與遊戲中的女童高度吻合。因為懷疑遊戲怪物的來曆，那個女童被分部非人院派人多次接觸，試圖了解到她的身世。但遊戲怪物並沒有太多關於自身的記憶，他們隻會機械地重複著遊戲中行為，一遍又一遍……”
    “與人接觸的人員獲取不到任何有效信息，最後選擇了放棄，但將那張照片歸還給了女童。那張照片誤打誤撞，讓她想起了媽媽。她發了狂，被遊戲裏的監管者清除了。”
    “我們從而所知，監管者的另一重職能。”
    “監管者要監管的，不隻是玩家，還有遊戲中的一切變數。”
    宋楚：“是記憶，成為遊戲怪物會喪失原本的記憶。可一旦他們的記憶恢複，他們的死期同樣也會隨之到達。”
    狼叔透露了那麽多，是因為他想起來了，在被抹殺前，向宋楚傳遞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傅度文：“嗯。女童的母親在其他城市工作，女童和爺爺奶奶在霧城生活，我們原本還隻是懷疑遊戲怪物是由霧城的民眾轉化而來的，看來，不止是遊戲怪物，也不隻是霧城。”
    “玩家要對抗的遊戲怪物來自他們的身邊，是同胞，甚至是親人。”
    傅度文慘然失笑：“能夠策劃這場遊戲的說不定還真是神。”
    “不管怎麽說，這都算是一種攻克的方向，上麵在派人全力與監管者接觸，如果能喚起二十四位監管者的記憶，令他們被遊戲抹殺，失去了監管，遊戲也許會被迫中止……”
    宋楚冷靜辣評：“無用功，遊戲隨時都能選出更多的監管來替代，為了活命，我想很多玩家都願意擁有力量，成為監管者。甚至都不需要是人，有個審判者跟我說過，他懶得選，找了頭豬。”
    站在風口，豬也能飛，吞下能量，豬也能變成恐怖的怪物。
    傅度文：“……”
    所以上麵那群人的救世新方案就是笑話。
    傅度文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你怎麽不早說。”
    宋楚別開眼：“我覺得不重要，咳，也剛想起來。”
    趁著院長離開向上麵傳達這個重要消息的時候，宋楚熟練地拉開抽屜，偷了兩塊糖給水晶球。
    信號塔還在重新恢複，手機還是失靈的狀態，為了便於溝通，淘汰多少年的電報機都被翻出來了。
    不過比電報更快捷更具保密功能的是神眷能力。
    神眷能力：溝通。
    能力發動的時候能夠將聲音精準傳送給某一個人。
    備選者的溝通有距離限製，但神眷者的溝通甚至無視距離。
    擁有“溝通”的神眷者整個華夏目前隻有兩個，但備選者卻有幾百個，甚至數量還在增加。
    因為出現“能力”的備選者隨著時間不斷變多。
    “牧叔會不會……也還活著？”宋楚自言自語點著水晶球。
    三年前，霧城爆發黑霧圍城，牧長猙帶著一支軍隊進入霧城進行營救行動後再無消息。
    從此，霧城被列為紅色級別的危險之地，禁止進入，為了降低死亡數量，軍方被迫放棄霧城，再無一個人員踏入。
    三年來，也從未有一個活口離開霧城。
    非人院對當時圍繞霧城的黑霧進行過檢測和實驗，實驗結果，黑霧中含有大量強性促進生物異變的物質，和稀釋後x藥劑類似，過量吸入，死亡率高達九成。
    霧城被定性為無人區。
    牧長猙再無消息，非人院上下一致緘口，從不提及他。
    但如果霧城是試煉點之一，以牧叔的個人能力，很大程度上會被遊戲吸納，成為遊戲怪物的一員或者監管者。
    遊戲怪物還能不能恢複正常尚沒有人知道，但隻要活著就是好消息。
    遊戲怪物的數量太多，難以排查，監管者的數量隻有二十四個，刨除宋楚見過的……餘下不多。
    如果是暴動者，隻要遊戲中出現異端者，就可以引出暴動者。
    審判者目前隻有零星幾個因為特殊原因出現過，想要見到全部的略有難度。
    遊戲出現至今，非人院已經成功收錄集齊了二十四名監管者的資料信息，因為遊戲中無法拍照，所以皆通過繪畫的方式描繪。
    宋楚忍住眼中的激動，在檔案庫翻出所有監管者的信息進行對比。
    已知的小黃雞，朱急，跳房子男孩女孩、小醜男、安拉、安琪……排除。
    廚娘、護士、玩偶小姐、修女、小紅帽……性別對不上，排除。
    剩下可疑的有麵具男、繃帶人，骷髏雖然很不像，但以防萬一，待定。
    他們作為監管會出現的遊戲——
    鍾樓怪人、病人請吃藥、惡魔輪盤。
    ……
    “歡迎各位玩家來到遊戲鍾樓怪人，我是你們本次親愛的監管——”
    麵具男帶著怪異的純白麵具，溫柔詭異的一排眼球注視著眼前瑟縮的玩家，攤開手微笑著歡迎每一位可口食材，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吞咽聲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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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巨大的爆炸聲掀起數長火浪，鍾樓坍塌，巨大的圓鍾爆發出尖銳的警告嘶鳴，麵具男一句歡迎的話位說完，埋沒進了塵煙滾滾的碎石中。
    “咳咳……”戴著白手套的麵具人從廢墟中爬出來，剛一抬眼，隻見一道金光飛掠，劍尖挑飛了他的麵具。
    麵具下，是一張尖痩的臉。
    宋楚遺憾轉身：“不是。”
    金色長劍幹淨利索地沒入麵具男的脖頸。
    「嘀~監管者死亡」
    「遊戲進度3％，檢測到有罪者死亡&％遊戲通關」
    ……
    滿是消毒水的房間。
    宋楚麵無表情地扯掉插在手腕血管上的各種針頭注射器，在護士小姐眼中溫和的笑意變為血紅的殺意之前，打暈，道具消音口罩堵嘴，塞床底。
    拿出變形鴨，宋楚變成護士的模樣，掛上機械的假笑，敲開主治醫生的房間，當頭就是一水晶球砸過去。
    遊戲怪物強度有差異，身為主治醫生的怪物暈厥時間不會太長。
    金色繩索捆綁，消音口罩堵嘴，最後蒙上國王的新衣隱形。
    變形鴨的變形時間有限，國王新衣的隱形狀態每分每秒都在吞道具，宋楚沒有浪費時間，再次使用變形鴨將自己的外形變換成主治醫生的模樣。
    拿上病曆走出房間，冷漠吩咐。
    “五號房間病人的手術時間提前。”
    接連數針麻醉劑打下去，還在“唔唔”掙紮的精神病患繃帶男徹底消停，宋楚握著薄韌的銀色餐刀劃開他臉上的繃帶。
    一張極為憨傻的男人臉，一半麵容都處於燒傷狀態。
    雖然麵容被燒傷大半，但根據剩下的長相來看，相去甚遠，絕對不是牧叔。
    宋楚劃開繃帶人的肚皮，簡單粗暴地將一把治療精神狀態的藥物塞入他的胃裏，說了句隔壁病患突然發狂，讓幾個實習醫生代為縫合就推門離開。
    消音口罩是一次性道具，有時限。
    被塞到床底的護士已經醒了，正在瘋狂大喊大叫，“病人不見了。”
    快步回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宋楚身上的變形鴨正好結束變形時間，取走主治醫生身上的國王新衣和金色繩索，默數三秒。
    提示遊戲結束的音效在耳邊響起。
    「誰說吃藥一定要用嘴吃，恭喜玩家宋楚刷新最快通關時間，一步到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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