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美齡宮。
    有具體的情報，加上昨天突擊審訊的口供，錢九林也展開審訊。
    “情報你也看到了，審訊次數要控製住，你我一起參與審訊。”錢九林淡淡道。
    “好。”
    林牧心裏有數，當機立斷的答應下來。
    錢九林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林牧，“昨天晚上侍從室的間諜被抓捕，侍從室經過重新篩查，能全部信任。”
    “刺殺校長的刺客一定就在美齡宮，你們的審訊有多少進展？”
    林牧輕聲道：“有線索和懷疑對象，還需要進一步的審訊確認口供。”
    錢九林皺了皺眉，頗為不爽。
    “美齡宮的工作人員都有各自的背景，接待外賓的場所，能近距離接觸外賓，為背後的推薦人獲得合作的橄欖枝。”
    “還有九天時間，你也知道時間很緊張，在不能通力合作，怎麽把人找出來？”
    “莫非你真以為幾句話的功夫就能審訊出結果？”
    “美齡宮是重要部門，派出日諜進行滲透，來美齡宮的日諜也接受過特工的培訓。”
    “沒有情報支撐就能得到線索？你當我沒有審訊過日諜？”
    林牧平靜的看著他，沉聲道：“我這麽說有我的理由，沒有充足的理由不會隨意懷疑任何人。”
    頓了頓，林牧繼續說道：“錢組長不認可我也沒辦法，等審訊結束在聽聽錢組長高見。”
    聞言，錢九林沒有在糾纏，冷哼一聲率先走進審訊室。
    昨天的審訊說是審訊，還不如說是言語上的試探。
    今天錢九林主持審訊，各種刑具擺的滿滿當當，林牧看著都在頭皮發麻。
    美齡宮是重要場所，校長的安全顯然更加重要。
    林牧能看出錢九林沒準備馬上下手，就想單方麵的嚇嚇人，時間有九天，有線索就能順著線索調查，九天綽綽有餘。
    擺上刑具也是在嚇人。
    很快！
    第一個走進審訊室的是翻譯蘭欣瑩，金陵大學德語班的高材生。
    六個人裏，蘭欣瑩是最沒背景的。
    金陵大學畢業的學生身居高位也不會管蘭欣瑩。
    調查刺殺案，甄別出刺客才行。
    將所有人換掉是下下選。
    跟德國大使會麵商量購買武器，用不了多久雙方就會徹底翻臉，德國會斷掉對國民政府的武器、貸款支持。
    光頭親自帶著夫人前來商談以示重視，隨意換人將談話內容暴露，讓德國順理成章取消援助計劃，損失會更大。
    前麵幾批武器支持帶來的戰鬥力加持不低，裝備帶來的戰鬥力加持無法忽視。
    “我看過關於你的情報，說說看你有什麽想說的？”錢九林雙手抱在一起，銳利的雙眼掃過蘭欣瑩，“刺客就在你們六人之中，不會有錯。”
    蘭欣瑩平靜無比：“我不是刺客。”
    錢九林不置可否，“你不是刺客，在你的了解中，誰會是刺客？”
    林牧補充道：“一定要給我們理由，昨天不是強製性的審訊，今天是強製的。”
    特務處的審訊不是走過程，找不到刺客會讓特務處被連累，戴春風日日詢問進度。
    明知道昨天正常來說不會有收獲，還是特意的詢問，抱著僥幸心理，想趕緊速戰速決。
    不過........
    日諜精心策劃的刺殺哪有那麽簡單。
    要揭露金平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在頭一天，沒有證據不會揭露，能有針對性的尋找證據，難度會降低一大截。
    “非要讓我選一個，我選蕭華楠。”
    “理由。”
    “蕭華楠有男朋友，每次都在刻意的避開見麵，她也不止一次的提起工作是男朋友安排。”
    “還有跟外賓的聯絡是最頻繁的，蕭華楠一有機會就近距離接觸外賓，據我所知來美齡宮的幾位外國大使都跟蕭華楠有過聯絡。”
    “生意有沒有做成不清楚，來往密切是真。”
    林牧嗤笑一聲，淡淡道：“錢組長的辦法是比我好，這條線順著調查，一定會有收獲。”
    錢九林握緊拳頭，眼神不善。
    沒有得到情報，聽到蘭欣瑩的線索，會認為蕭華楠可疑。
    看過情報知曉蕭華楠背後的人是誰，怎麽都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四大家族同氣連枝，報上去特務處都要挨訓。
    “蘭小姐先去休息，打擾了。”林牧好聲好氣的打開門示意蘭欣瑩離開。
    一直等到蘭欣瑩離開，錢九林眼神閃爍。
    “該有的審訊不能少，繼續。”
    一早上的審訊結束，錢九林看著有限的供詞眉頭緊皺。
    瞥了他一眼，林牧實話實說：“能調查的方向很有限，錢組長帶人去調查，還是讓我來？”
    錢九林抬起頭，眼神閃爍：“我來調查，昨天的審訊你查到了什麽線索？”
    有情報在手裏，錢九林自認試探沒有任何效果。
    言語上的試探，生平的試探都有，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在話中留下漏洞，誰都沒有上當。
    六個人的證詞互相指向對方，能得到的線索拚湊起來誰都沒有嫌疑。
    意味著調查方向錯了，按理說調查難度不會太大，唯有方向錯誤才能說明問題。
    肯定是方向錯了，才會搞得很複雜，各種意義上的犯錯。
    “沒有證據作為支撐，還是先看看，我會上報給兩位處長。”
    林牧麵帶歉意：“不是不信任錢組長，事關重大要謹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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