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特高課。
    辦公室裏山木次郎與岩井英一對坐，為首的位置空缺。
    “課長調回本土，又有一位新課長空降，山木君的心情不是很好。”岩井英一調侃道。
    山木次郎麵無表情：“何來心情不好？最近我也在深入學習中華文化，平心靜氣也是學習方向。”
    岩井英一笑了笑，卻沒有多嘴說什麽。
    有沒有心情不好，他還是能看出一二。
    特高課最高長官回到本土述職，山木次郎是最有希望接任的，軍部空降一位課長，也不怪他不服氣。
    當然，山木次郎資曆太淺，立下的功勞都是在上海立下，想破格提拔還不夠。
    空降一位也不奇怪。
    沒有等多久，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
    一道身穿和服的身影出現。
    一位女子出現在麵前。
    “女子？”山木次郎驚訝道。
    岩井英一站在原地，恍然大悟，笑著走上前：“南造雲子。”
    “我不是新上任的特高課課長，暫代特高課課長一職。”
    “土肥原老師讓我回到上海進行調查，找到泄密的元凶。”
    “泄密導致我一手組建的黑莓小組成為泡影，兩位也太讓我失望了！”
    “領事館、特高課聯手也能發生泄密，內部甄別持續超一個月，沒有找到泄密者。”
    “你們找不到，那就隻能讓我來了。”
    山木次郎看著她，輕聲道：“你就是南造雲子，上次在金陵........”
    南造雲子嗤笑一聲：“算你運氣好，也算你運氣不好，事情跟你沒關係，但是你將文啟剛帶回來，卻讓帝國蒙受難以彌補的損失，才會將你納入甄別之列。”
    文啟剛的一番話在報紙上大肆傳播，將文啟剛帶回上海的山木次郎也牽連其中。
    特高課沒有深入參與，會牽連就跟文啟剛揭露細菌的真麵目有關係。
    日本人怎麽會允許有人揭露細菌，那是他們要隱藏的，試驗資料被銷毀了一部分，但是還有一部分提前運回本土。
    “遵循命令將文啟剛帶回來，全程沒有參與，黑莓小組和細菌實驗一概不知，連我都要接受甄別？”山木次郎沉下臉。
    南造雲子聳聳肩：“所以你是第一個通過甄別的，幾天前到上海就對你進行甄別。”
    山木次郎輕哼一聲，臉色難看，背後不自覺的冒出冷汗。
    前幾天來到上海就在對他進行甄別，回來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
    幸好搗毀聯絡點出手之後沒有在出麵，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另外一方麵是特高課很忙，無暇在跑出門。
    結合在一起，顯得他格外忙碌，手裏也沒有重要情報，也就沒去聯絡點。
    這也是給的特權。
    不一定非要到場，到場未必就是好的，身份有暴露危險，不會強求他非要到場。
    有這些特權，那一日特地沒有現身，選擇在暗地裏觀察。
    “接下來的甄別工作由山木君跟我一起開始。”南造雲子說的毫不客氣。
    “領事館多久開始甄別？”岩井英一問道。
    “第一個甄別的是領事館，黑木零的能力我很清楚，跟我一起在金陵潛伏2年，收獲無數重要情報。”
    “潛伏時間不長，能力絲毫不差。”
    “黑木零行事謹慎，聯絡點是怎麽暴露的，就要從領事館進行甄別。”
    岩井英一眯起眼叫停，“黑莓小組聯絡點沒有設在領事館，跟領事館也沒關係，黑木君來到領事館時間不長，跟領事館同僚們關係一般。”
    “你想說什麽？”南造雲子皺眉，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茬。
    “黑莓小組的聯絡點知道的隻有黑木君，其他人他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聯絡點內的位置、安排、人員、火力配置都是由黑木君負責。”
    “誠然跟黑木君相處時間不短，但是黑木君做起事很謹慎，對聯絡點的保密範圍包括我。”
    南造雲子輕鬆的表情不再，臉上閃爍著煩躁。
    真的是太倒黴了！
    就知道情況不對勁，也看出情況不該這麽樣。
    黑木零為人謹慎，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黑木零很謹慎，做起事謹慎無比的黑木零也不是那麽好跟蹤的。
    聯絡點沒有告知領事館，連岩井英一都不清楚，也會有所防備，不會讓任何人找到聯絡點。
    “還有一點，我跟山木君被大帶去過所謂的聯絡點，事實證明那不是聯絡點，是黑木零用來掩蓋真正聯絡點的誘餌。”
    “我也很冤枉，黑木零遭遇不幸，不止一次在領事館內進行甄別，始終沒有找到懷疑對象。”
    “現在雲子小姐反過來懷疑我，讓我很傷心。”
    岩井英一說的情真意切，南造雲子自動忽略沒有價值的話，轉而頭疼不已。
    回到上海要尋找泄密者難度也並不小，泄密總會有軌跡。
    有軌跡的尋找泄密者，難度的確不大。
    怕就怕不是有軌跡的泄密，是無意識泄密。
    黑莓小組聯絡點知道的人不多，領事館內也沒有幾位知道。
    黑莓小組外勤成員也不會與誰聯絡。
    不是領事館泄密，調查的範圍太大了。
    或許不是黑木零將位置暴露，而是黑莓小組外勤成員暴露的。
    外勤成員一共有10個人，6個人當場死了，無從查證。
    還剩下4個人，關係簡單，沒有找到線索。
    調查到黑莓小組聯絡點，線索徹底斷掉。
    “通過調查細菌實驗室，還能找到線索。”山木次郎沉吟道，“為實驗室裏送過幾次東西，也沒能找到實驗室具體位置。”
    “相信實驗室的位置知道的人不多，黑木君也是其中之一。”
    “深入進行調查，從實驗室位置入手，從聯合黑莓小組聯絡點被破壞入手，總能找到確鑿證據，從而找到突破口。”
    “調查到相關人員，就能找到需要懷疑的對象。”
    南造雲子含笑點頭：“接下來就勞煩山木君幫忙，配合我進行甄別，盡快將隱藏的間諜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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