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蘇小骨上前一步抓住帝明雪的肩膀，眼神裏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這太冒險了……墨靈呢？她知道嗎？”
    “她不知道，她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夫君的，這件事必須瞞著他做。”
    “那你為什麽和我說？”
    “因為，我也擔心會出意外，而且，真出了意外，我大概率會死吧，他身邊得有人照顧著，到時候，你就拿走我的那份吧。”
    蘇小骨上前抓住帝明雪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怒視著她。
    “你少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如果真的愛他！就不會天天想著和他分離，你給他好好活著！”
    帝明雪一把推掉蘇小骨的手，也生氣的吼道：“我愛他！我比你愛他還多！你不知道我在遇到他之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
    我一個小女孩，手無縛雞之力，整日在宮裏受盡欺辱，吃的是臭泔水，遇到他以後，我第一次有了除母親以外願意保護我的人，
    願意為了我不惜獻出生命，他是我的一切，他可以為我一次次賭上性命，我也可以為他做這一切！
    我不能失去他，哪怕我死了我也不希望他死……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希望他能記著我，至少，還會懷念我們曾經在一起的生活……”
    “帝明雪你混蛋！”
    啪！
    蘇小骨給了帝明雪一巴掌。
    “你覺得你死了他會好受嗎？我一直都知道，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多簡單啊，什麽也不用想，
    身上的責任都可以不負了，可以輕飄飄的甩掉這一切了，死一點兒也不痛苦，痛苦的是活著的人……
    別說什麽為了愛人去死這種話，沒有哪個愛人希望對方為自己而死，那樣隻會讓活下來的愛人更加痛苦，你和他一樣都是毫不負責的混蛋。”
    屋裏兩人沉默了。
    屋子外麵，墨靈靠在牆上，她雙手抱胸，眼神凝重，微微垂首。
    屋子裏，二人的談話都被她收入耳中，
    邪神一日不除，他們就沒法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但真的要以帝明雪的命去換嗎？
    她們三人時有拌嘴，但在心裏早已把彼此當做了姐妹。
    她們都是彼此最珍視的人。
    墨靈歎了口氣，離開了這裏，她找到了古語寧。
    “墨靈，你有什麽事嗎？”
    “我想讓你帶我進一趟，仙宮書庫。”
    古語寧伸出手擋住了墨靈的嘴。
    “噓。”
    古語寧施法隔絕了整間房子的聲音。
    “當心隔牆有耳……”
    古語寧拉著墨靈的手坐到桌前。
    “是出了什麽事嗎？”
    “周玄墨體內的邪神不能一直放著不管，這才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他現在這樣子，
    夾在那麽多勢力之間，動彈不得，我們都打算，早點兒解決邪神，然後……就回真靈界去。”
    古語寧檀口微張，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龍族曆史悠久，真龍仙宮又年代久遠，仙宮書庫裏，一定有能幫到他的東西，所以，我想讓你帶我進去一次。”
    “仙宮書庫，隻有長老們才有資格進入，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長老都有資格翻閱裏麵所有書籍的，你進去也查不到什麽的。”
    墨靈把手搭在古語寧手上，古語寧本想抽回卻又被墨靈牢牢抓住。
    “周玄墨救過你幾次？你還記得嗎？”
    “我……”
    墨靈並不想道德綁架她，但墨靈必須進去，一直這樣下去，不說周玄墨，帝明雪都會著急犯錯。
    這一大家子人，墨靈不想讓任何人掉隊。
    “我……盡量。”
    ……
    “大長老。”
    “是語寧啊，最近修煉可有努力？”
    “有的，隻是最近在功法上遇到了些瓶頸，一直不得其解。”
    古語寧找到龍鴻曦，故意說自己功法遇到瓶頸之事。
    “老夫記得，你修習的功法極為特殊，是根據你的玲瓏無缺身專門從仙宮書庫尋得的，玉龍心經。”
    “長老還記得語寧的事，真是讓長老煩心了。”
    龍鴻曦一直覺得有愧於古語寧一家，當年古語寧的母親死在戰場上，幾個兄弟姐妹也近乎全部死在了那戰場上。
    還有他的父親，也因為那場戰爭殘廢。
    他們一家為了龍族付出了太多了。
    “語寧，若近幾日無事，那我便安排你再進一次仙宮書庫重新研習一遍玉龍心經吧。”
    “那怎行？進入仙宮書庫需要所有長老一致同意，語寧的事不值得您這般……”
    “老夫是真龍仙宮大長老，這裏我說了算，他們幾個小輩算什麽？就明日吧！不用說了。”
    “語寧在此謝過大長老。”
    ……
    仙宮書庫，它的曆史要比真龍仙宮還長。
    真龍仙宮修建於此，乃是因為仙宮書庫立於此。
    仙宮書庫還有一個更古老的名字，溯光之墟。
    古語寧拿著龍鴻曦贈予的大長老令牌，來到仙宮書庫的門口。
    一隻巨大的石龍盤踞在碩大石門之上。古語寧在那石龍麵前猶如螞蟻般渺小。
    周圍是一片石林，這些石頭經過無數歲月的洗禮，根紮於此數千萬年。
    早已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這裏是真龍仙宮最神秘的地方。
    石門前看似隻有古語寧一人，但在她身邊卻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
    墨靈身披千鱗羽衣，這千鱗羽衣還有完全藏匿身形的功效，一路上都沒人發現。
    古語寧想起上次進入這裏還是自己剛剛拜入真龍仙宮之時，在一眾長老的注視下，大長老帶著自己進入這裏修習了玉龍心經。
    時隔多年，沒想到還能再有機會進入其中。
    古語寧高舉令牌，石龍感應到令牌，兩眼閃爍了一下，隨後整個身軀便從石門上脫落。
    沉積的灰塵如雨落下，石龍的龍爪扒開巨大的石門，隻打開容三人進入的小縫，一股清冷的氣息從裏麵吹來。
    那是，歲月的味道。
    “要進去了，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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