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有個大膽的猜想。
    如果說無幻蠱宗的人真的懂得換皮之術，那這些人很可能就在自己的身邊。
    也許就是那些與自己朝夕相伴的人。
    他繼續拷問風謹言：“風師兄，你們蜀疆的密探有多少人。”
    “你知道的有誰？”
    風謹言十分平淡的回答道：“據我所知，每個宗門都有我們的人，隻是你們未曾發覺。”
    “我們之間並不能互通信息，但隻要我們願意，我們彼此在相見的時候一定能認出對方。”
    林柯更加感興趣了。
    “哦？你怎麽就能確信對方是你們宗門的人呢？”
    風謹言的意識又開始抗拒起來，他不停的扭動身體，讓每一個關節在自我的抗爭與靈魂的摩擦之間咯咯作響。
    像是一場發生在自我意識與靈魂之間的對抗。
    他最後竟然真的因為某種力量昏了過去從而停止了發言。
    林柯的眉頭已經徹底無法舒展，他需要盡快將事情上報給宗門高層。
    而且這個人一定是自己能夠絕對信任的人。
    否則，隻要他選擇那人正是無幻蠱宗之人，那麽從自己出現的那一刻開始。
    他林柯就上了無幻蠱宗的必殺名單。
    風謹言的事情還不能敗露，隻好繼續用狩魂蚊加以控製。
    將計就計之下，在暗中觀察蜀疆探子的行動。
    林柯確定了這諸多事宜之後一掌打暈了風謹言，將狩魂蚊留在他的身上。
    這樣之後他就可以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控製風謹言，這樣一來至少自己已經窺探到蜀疆秘密的事情不會敗露。
    自己則是驅動靈力向水麵遊去。
    不少修士都在盤膝打坐，用自身的靈力與意誌抵擋著龍威之力的侵蝕。
    誰料遠遠地就看到一人高速的從更深處向上遊去。
    宛若水中之魚，雲中之龍。
    自由自在行動自如。
    不少人暗暗吃驚這人的實力竟然已到了這般地步？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一些修士則是以為林柯是那種好高騖遠之人。
    一口氣潛的太深，而能力又跟不上。
    於是導致身體無法招架，從而陷入靈力耗盡的尷尬地步，此刻正在往外趕呢。
    林柯自然是顧不上他人的目光，隻是用龍威之力扭曲身周的空間。
    讓眾人看不清他的麵容即可。
    就在林柯即將到達水麵頂部的時候，林玄淵忽然發出一聲疑惑的叫聲。
    “誒？”
    林柯逐漸放緩身形停留在水麵之下。
    “怎麽了林玄淵？你有什麽發現嗎？”
    林玄淵的聲音緩緩傳來：“主人，我發覺我們即將離開這四象聖泉之內。”
    “卻並未帶走龍威之力。”
    “若是那巨魚體內的寶珠便是龍威之力的源泉的話。”
    “那麽為何水中的力量依舊存在？”
    林玄淵的境界半隻腳踏進了元嬰境後，已經完全感知不到水中的壓力。
    現在又拿到了這樣一個情報，心裏急著解決這一問題，確實是忽略了周身的壓力變化。
    林玄淵這麽一說，他好像才反應過來。
    這龍威之力好像並未減弱，依舊是穩定的存在著。
    難道這龍威並非來自於那巨魚體內的機緣。
    而是還有其他的存在？
    林柯的思緒翻動至此林玄淵也再度開口：
    “主人，既然這龍威之力的源頭另有他處，我們不妨再次潛入水中。”
    “探查一二，或許會有其他發現。”
    林柯在心中算了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是18天左右，水下的修士還有一些。
    距離打破那最強者的記錄還有十天左右的空檔。
    據林柯所知這一代天驕可各個都是奔著記錄去的。
    畢竟上一次四象聖泉開啟已有百年。
    這百年中各宗門都在發展，規模比之前大了不止一點。
    不少年輕一輩的資源遠超從前，在同樣的年齡下超越前輩的修為也並非不可能，所以打破記錄自然是天驕們的目標。
    而且幾人已然死於蜀疆探子之手，無法確定在水下的時長，這也給了他充分的掩護。
    隻要自己不是最後一個出去的。
    應該不會有人把真龍現世與自己聯係起來。
    想到這裏，他又一個猛子掉頭，向著水下潛去。
    剛才見到一人瘋狂脫離深處，現在又看到一人返回深處。
    各天驕的心裏都開始泛起嘀咕，畢竟他們在這裏大氣都不敢出。
    稍稍走神或者靈力衝撞那麽就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反觀這個看不清麵容的修士呢？
    這是把四象聖泉當自己家了？
    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這剛才一口氣回到頂部，現在又一口氣向最深處潛去。
    這就像是出門忘帶了什麽東西似得，也太隨意了點吧？
    這潭水的深度超乎林柯的想象。
    再度見到巨魚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天的時間。
    然而這潭水依舊深不見底，仿佛一個幽暗無盡的深淵。
    看著那腳下的黑暗，總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又蒙頭下潛了足足兩天的時間，這深淵依舊深不見底四周也隻有那些一成不變的石壁。
    也沒有再見到什麽新的生物。
    隨著不斷地深入，林柯也開始擔心起來，如果潛入太深的話，很可能會導致返回的時間太長。
    這樣一來就會導致自己打破天驕們的記錄。
    就在林柯想要繼續下潛的時候，他發現頭頂的空間中閃過一道巨大的陰影。
    他的汗毛下意識的倒豎起來，那樣龐大的事物究竟是什麽？
    當林柯幻出陽瞳再看去的時候，發現那正是先前那條巨魚。
    巨魚不斷地發出鯨歌一般的叫聲，宛若神明的低語。
    林玄淵像是聽懂了似得嘰嘰喳喳的叫起來：“主人?這條魚好像說的是古語，我能聽懂一二，還請把我放出來。”
    食夢守宮可算抓住了機會哈哈大笑。
    “哎呀呀，林前輩怎麽變成了一顆蛋呐。”
    “哦不，不不不，老家夥你既然想從泥丸宮出去，那你求求我，我就把你搬出來。”
    林玄淵苦笑，這小夢可真是變臉變得超快啊。
    林柯早已習慣了它們日常的拌嘴。
    反手喚出林玄淵，不經意間向深淵看去。
    林柯隨即愣了愣。
    這是？在陽瞳的注視下。
    於那幽深的黑暗之中，無數金色的絲線翻飛跳躍著組成了一個形似數字8的閉環。
    其他修士或許無法知道那個金色符號的含義，而林柯則不同。
    作為穿越者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個符號的端倪。
    這是……莫比烏斯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