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風夜宴·長安量子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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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星晷羅盤的青銅指針穩穩地紮入“開元九年”這一精確刻度之時,原本照亮朱雀大街的那些燈籠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操控一般,竟在同一瞬間齊齊熄滅!刹那間,整條街道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唯有清冷的月光灑下微弱的光芒。
林音驚愕地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落在了不遠處貨架上那本不知何時自動翻開的《大衍曆》之上。泛黃的紙張微微顫動著,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書頁之間浮動閃爍的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墨字,而是一幅逼真得如同身臨其境般的全息投影——二十八宿星軌清晰可見,其中尤以北鬥七星的玉衡方位最為引人注目,隻見那裏正緩緩滲出一抹不祥的量子藍光,宛如夜空中劃過的一道詭譎流星。
正當此時,一個胡商操著略顯生硬的唐音湊了過來:“娘子可是要買下這支來自西域的佛燈麽?”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那座造型別致的鎏金燈樹遞至林音眼前。這座燈樹通體散發著一種奇異而又詭異的冷光,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林音定睛細看,赫然發現那燈盞裏麵躍動著的根本就不是尋常的燭火,而是一個個被高度壓縮的蟲洞奇點!這些奇點猶如微小的精靈一般,在燈盞內歡快地跳躍舞蹈著。與此同時,燈樹上那層層疊疊的九層蓮瓣也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原本精美的梵文竟然像是擁有生命一般開始自行重組排列,逐漸形成一串串複雜的二進製代碼。
還未等林音從眼前這番奇景中回過神來,貨架底層擺放著的一尊唐三彩忽然劇烈地震顫起來。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哢哢”聲,那尊唐三彩駱駝背上所馱負著的絲綢卷軸竟自動舒展開來,一幅繪有詳細路線和標記的量子加密絲路地圖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麵前。
林音下意識地伸出手指,想要輕輕觸碰一下這幅神秘的卷軸邊緣。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卷軸的一刹那,那個胡商卻突然猛地掀開自己頭上戴著的襆頭。刹那間,隻見其鈦合金製成的顱骨暴露無遺,上麵清晰地刻印著時管局的徽記!更為恐怖的是,那雙隱藏在眼窩深處的數據探針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朝著星晷羅盤疾射而去!
“叮!”隨著這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隻見林音手腕一抖,一個銀光閃閃的香囊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狠狠地撞擊在了那急速刺來的探針之上。刹那間,香囊破裂開來,裏麵鑲嵌著精美迦陵頻伽紋飾的碎片在空中四散飛舞,並迅速地展開形成了一麵散發著神秘光芒的量子盾。
胡商見狀,喉嚨深處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機械冷笑聲。與此同時,原本安靜懸掛在燈樹上的蟲洞奇點如同被點燃的火藥一般,突然之間以驚人的速度暴漲起來。這個詭異的黑洞散發出強大的引力,瞬間就將整個西市貨棧都吞沒進了那深不見底的時空漩渦之中。
在這混亂不堪的亂流當中,林音身形敏捷地左閃右避,好不容易才伸手抓住了一本從身邊飄過的《金剛經》抄本。就在她翻開書頁的一刹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紙頁之間竟然緩緩地浮現出一幅武則天稱帝時期的量子演算圖,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和線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秘密。
“武瞾稱天這件事本來就在時管局所編寫的劇本之外!”胡商一邊怒吼著,一邊用力撕開自己身上那件華麗的錦袍。頓時,他的胸腔暴露無遺,而在其內部,一顆正在劇烈跳動著的渾天儀核心清晰可見。“李唐王朝的氣數早就應該終結於永徽四年!”話音未落,隻見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棵燈樹突然間開始分崩離析,化作一場遮天蔽日的納米沙塵暴。而每一粒細小的沙塵,竟然都是能夠改寫曆史進程的代碼指令!
在這場驚心動魄的量子風暴肆虐之下,原本擺放整齊的貨架也開始瘋狂地扭曲變形、重新組合。眨眼之間,這些貨架已經變成了一座宏偉壯觀的含元殿模型矗立在原地。林音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輕盈地跳上了屋頂的鴟尾。站得高看得遠,此時的她驚訝地發現,通過星晷羅盤投射出來的長安城暗影呈現出一種極為怪異的景象——原來,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裏坊地下,都埋藏著錯綜複雜的青銅曼陀羅根係。它們正源源不斷地將武則天的記憶編碼輸送到那深藏於大雁塔地宮之中的神秘裝置裏……胡商擲出的開元通寶在空中裂變成數據蝗蟲,啃噬著貨架上的時空商品。
"娘子可知這香囊的妙用?"突然響起的清朗男聲穿透數據風暴。穿青衫的方士甩出桃木劍,劍尖北鬥紋路引動星晷藍光,將納米蝗蟲凍成冰晶。林音認出他腰間懸著的六壬式盤——盤麵刻著的不是天幹地支,而是克萊因瓶拓撲圖。
貨架底層傳來渾厚的鍾鳴,景雲鍾的全息投影籠罩西市。方士咬破指尖在式盤書寫,血珠凝成的"鎮"字化作量子鎖鏈纏住胡商:"貧道李星衍,見過觀測者。"他拂塵掃過之處,《推背圖》殘卷從虛空浮現,第五象的日月當空圖正與星晷羅盤共鳴。
林音突然頭痛欲裂,視網膜浮現出武則天撫摸青銅鏡的場景——鏡中映出的不是紅妝,而是火星基地裏三千個克隆體調試量子芯的畫麵。貨架上的唐三彩馬突然揚蹄,馬鞍處彈出的暗格露出半卷《大雲經疏》,經文間隙寫滿時管局的質當條款。
"用則天文字改寫星圖,真是好算計。"李星衍的式盤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的量子芯片,"可惜袁天罡早算到你們這手!"他擲出的桃木劍穿透胡商胸腔,渾天儀核心爆出的不是齒輪,而是裹著敦煌星圖的液態暗物質。
當第一滴暗物質觸及《大衍曆》,長安城突然展開成四維星盤。林音看見自己的倒影站在紫微垣中央,手中星晷羅盤正將二十八宿改寫成時管局的基站坐標。胡商在狂笑中量子化消散,殘留的機械音回蕩在坊市間:"永徽六年,感業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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