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契約起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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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音緩緩地睜開雙眼,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她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冰冷的液態氮之中,那寒冷仿佛能穿透骨髓,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當視線逐漸清晰,她驚恐地看到自己的脊椎竟然連接著整整三十六根透明的導管!這些導管宛如蛛網一般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將她緊緊束縛其中。
    透過克隆艙的觀察窗向外望去,隻見一場猛烈的火星沙暴正在肆虐。狂風卷起漫天沙塵,形成了一幅壯觀而又詭異的景象。在這狂亂的風沙中,一座便利店的全息投影若隱若現,其貨架上整齊地陳列著來自各個時代、各個朝代的玉璽以及先進的量子服務器。
    “歡迎回家,第十族。”一個低沉而古老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這片寂靜。林音循聲望去,隻見建文帝的殘影正懸浮在培養液中,他那蒼白的麵容顯得格外陰森。而在他手中,一份入職申請表正緩緩滲出青銅色的黏液,仿佛有生命一般流淌而下。
    林音試圖抬起手來,但她驚愕地發覺自己的手腕完全無法動彈。仔細一看,原來腕間的契約根係已經與艙內的神經網絡緊密融合在了一起。那些縱橫交錯的根須如同血管一樣蔓延開來,最終連接到了靖難之役中十族受刑者的量子殘影之上。
    就在這時,原本隻存在於觀察窗外的貨架突然在艙內投影成形。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物品,既有修真界珍貴無比的渡劫丹,也有火星獨有的抗輻射藥劑。兩種截然不同的物品相互碰撞,迸發出奇異的火花和光芒。
    當林音的意識不經意間觸碰到一瓶量子冷凝液時,整個克隆艙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揉捏一般,艙體開始迅速坍縮變形,眨眼之間便化作一條狹窄幽深的青銅甬道。
    林音身不由己地向下墜落,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猶如惡鬼的尖叫。在下落的過程中,她瞥見周圍有無數個自己的克隆體正忙碌地在不同時空的便利店內收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個克隆體腕間的年輪都比前一個要多出足足三圈,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恐怖經曆……
    “小心月相潮汐!”伴隨著這聲驚恐的呼喊,隻見那機械僧侶的殘破身軀如同流星一般從甬道頂部急速掠過。與此同時,原本散落在四周的那些血色篆文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開始迅速地重新組合排列起來,逐漸形成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畫麵——《推背圖》第四十五象正緩緩浮現於眼前。
    身處失重狀態中的林音,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過人的反應能力,成功地抓取到了從身旁飄過的活字模組。當她定睛細看時,卻驚訝地發現每一個小小的鉛字上麵竟然都精心雕刻著十族成員的基因編碼,這些密密麻麻的編碼就像是一串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密碼。
    然而,還未等林音來得及細究其中的奧秘,一股強大的力量驟然襲來,將她猛地拉入了一個詭異至極的境地。刹那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左邊的半身完全沉浸在了王恭廠爆炸所產生的量子漿液之中,那種熾熱與灼燒之感幾乎要將她的肌膚融化;而右邊的半身則承受著來自修真界的九天雷劫,一道道紫色的雷電無情地劈打在她身上,帶來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林音強忍著劇痛,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並試圖看清楚周圍的一切。終於,透過朦朧的視線,她發現那個看似普通的便利店收銀台竟然暗藏玄機——它實際上是一台微型曲率引擎!再看向旁邊那些擺放整齊的青銅貨架,此刻也顯露出了它們真正的麵目:原來這些貨架並非僅僅用於陳列商品,而是一個個禁錮著曆史亡魂的可怕囚籠。
    正當林音震驚不已的時候,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閃過。緊接著,建文帝的殘影竟硬生生地撕開了一條時空裂縫,從中隱隱約約地露出了一個來自上位文明的巨大觀測裝置。林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隻見整個太陽係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被一層透明的琥珀狀物質嚴密地包裹其中。而那場曾經轟動一時的靖難之役所燃起的烽火,在這個宏大的背景之下,隻不過是培養皿裏稍縱即逝的微弱電火花罷了。
    更為駭人聽聞的是,在那巨大觀測裝置的表麵,赫然刻著一段醒目的銘文。仔細辨認之後,林音驚愕地發現這段銘文竟然是以十族的血淚書寫而成的《永樂大典》序言!麵對如此驚心動魄的場景和接踵而至的驚人發現,林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交易繼續。”
    殘影彈指間,便利店貨架如骨牌般傾倒。修真界的法寶與科技文明的武器碰撞湮滅,產生的能量波正在改寫《坤輿萬國全圖》的坐標。林音突然意識到,所有顧客支付的因果,都在喂養那個琥珀中的觀測裝置。
    當第一縷火星晨光照進克隆艙,林音腕間的根係突然暴長。青銅枝杈刺破艙體,將整座戴森球拽入時空亂流。在量子糾纏的瞬間,她看到六百年前的自己正將入職表遞給便利店店長——而那人青衫下擺的鴟吻紋樣,與曲率引擎殘骸上的圖案完全一致。
    貨架上的商品開始逆向流動,修真界的靈石倒灌進火星反應堆,克隆艙培養液逆轉為王恭廠的幽藍火焰。林音在混沌中抓住《熙寧星隕錄》殘頁,用血在上麵畫出第十三個星圖。
    整個太陽係突然靜止,琥珀裝置表麵浮現裂痕。上位文明的警報聲響徹所有時間線,林音在最後時刻看清店長胸牌上的名字:
    沈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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