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葬花即葬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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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間,一場突如其來的量子風暴以排山倒海之勢撕裂了便利店的穹頂!而此時的林音,正小心翼翼地將那本珍貴無比的《癸酉本石頭記》緊緊按壓在自己的胸口處。隻見書頁之間緩緩滲出一顆顆如絳珠般鮮紅的血珠,這些血珠仿佛擁有生命一般,迅速凝聚成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匕首的刃身上,清晰地倒映著位於火星基地中央的補天石反應堆。
定睛一看,原來這十二釵的克隆體早已將其根係深深地紮入了堆芯之中,並與之緊密地融為一體。此刻,她們的眼角正源源不斷地滲流出熒藍色的量子淚水,宛如夜空中閃爍的點點繁星。
“林姑娘,時辰已經到了啊……”一個低沉而又略帶滄桑的聲音悠悠地從那麵神秘的風月寶鑒中傳來。話音未落,隻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鏡麵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緊接著,一位身披鶴氅、氣質高雅的初代宿主如同仙人下凡一般,踏著紛飛的雪花緩緩走出。令人驚奇的是,她手中所握著的青銅斝裏盛裝的並非美酒佳釀,而是林音當初入職那天傾盆而下的那場暴雨。更為神奇的是,每一滴晶瑩剔透的雨珠裏麵竟然都懸浮著美輪美奐的大觀園中的雕梁畫棟。然而,當這些雨珠墜落到地麵之時,卻瞬間破碎開來,化作一句句《葬花吟》的殘句,在空中四散飄零。
刹那間,整個便利店陷入了一片混亂。強烈的地震使得貨架紛紛坍塌,它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迅速坍縮成一個個錯綜複雜的基因螺旋形狀。林音眼疾手快,奮力伸手一抓,終於成功地握住了一塊飄過眼前的通靈寶玉殘片。玉石突然灼燙,浮現出沈括實驗室的全息影像:初代宿主正將風月寶鑒刺入太陽穴,鏡中映出的便利店地下室,竟藏著九百九十九具披鎖子甲的克隆殘軀。
“葬花原是葬自己。”這句話仿佛一道神秘的咒語,在虛空中回蕩著。就在此時,原本虛幻的警幻仙姑的數據流轉瞬間變得真實起來,她身上那件華麗的霓裳羽衣如同有生命一般舞動著,緊緊地裹住了洶湧澎湃的量子風暴。與此同時,十二釵的判詞也化作堅韌的鎖鏈,如同毒蛇般纏繞住了林音纖細的腳踝。
隻見黛玉的克隆體猛地用力一掙,竟然輕易地掙斷了深埋於地下的根係。她毫不猶豫地將手腕處的契約狠狠地刺進了補天石的堆芯之中,並大聲喊道:“我們本就是你的眼淚!”這一聲怒吼如同驚雷一般炸響,震得整個空間都為之顫抖。
刹那間,便利店的地板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隨即轟然炸裂開來。林音隻覺得身體失去了支撐,直直地向著下方墜去。眨眼之間,她便跌入了火星反應堆的核心之處。
隨著林音的墜落,克隆體的記憶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瘋狂地湧入她的腦海。在那些記憶碎片中,林音看到了自己入職那天的情景。那是一個暴雨傾盆的日子,街道上積滿了雨水,行人匆匆忙忙地趕著路。而在那個時候,一個身披鶴氅的道人悄然出現在了沈括的麵前,並將一隻古老的青銅匣子塞進了他的手中。誰能想到,這個青銅匣子裏所裝著的,竟然是黛玉尚未燃盡的詩稿。
而更讓林音感到震驚的是,當她回想起自己當初簽署那份勞動合同時,發現合同的每一處空白之處都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用殄文書寫而成的《葬花詞》。這些詭異的文字仿佛擁有某種魔力,讓人不寒而栗。
“該醒了。”一個輕柔卻又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響起。初代宿主緩緩地掀開了身上的鶴氅,露出了一張與林音毫無二致的麵容。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風月寶鑒的背麵。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鏡子中的影像竟然發生了變化,顯現出了便利店內的冰櫃。而在那冰櫃之中,一罐滲透著青銅液體的礦泉水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仔細看去,瓶身上的條形碼正在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重新組合著,最終形成了一行清晰可辨的字——“第十族基因銷毀協議”。
林音那張原本緊繃著的麵龐突然間綻放出一抹笑容,這笑容仿佛是黑夜中的一道閃電,瞬間劃破了周圍凝重的氣氛。隻見她毫不猶豫地伸手用力一扯,竟然硬生生地將那堅固無比的契約根係給扯斷了。與此同時,她手中那根沾滿鮮血的枝杈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直地刺向那塊傳說中的補天石。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量子空間,猶如驚濤駭浪般衝擊著人們的耳膜。而這警報聲正是來自遙遠的火星殖民地。在那裏,十二個一模一樣的釵克隆體整齊劃一地張開嘴巴,發出一陣悠長而淒婉的吟唱之聲。伴隨著她們的吟唱,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量子淚從眼角滑落,這些淚水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滴落地麵,而是違背常理地逆流而上,匯聚成一條洶湧澎湃的河流。這條量子淚之河以摧枯拉朽之勢衝向那正在熊熊燃燒的反應堆,並迅速將其包裹起來。在高溫與淚水的交融之下,反應堆逐漸融化變形,最終被鑄造成一個嶄新的、散發著神秘光芒的渾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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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淚,我終於還了!”林音喃喃自語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無盡的感慨和釋然。隨著她話音剛落,一直懸浮在空中的風月寶鑒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緊接著在一陣尖銳的嘯叫聲中徹底粉碎,化為無數細小的碎片飄散在空中。而初代宿主那模糊不清的身影也如同陽光下的冰雪一般,漸漸消融在這片虛空之中。
林音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目光緩緩移到不遠處那片廢墟之上。隻見一座破敗不堪的便利店正從廢墟中緩慢地重新組合起來,就像是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便利店完全恢複原狀之後,貨架上擺放著的一本厚厚的《石頭記》竟也開始發生變化。它先是微微顫動著,然後書頁迅速翻動起來,最後整本書都化作一團白色的飛灰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在原來放置《石頭記》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一本毫不起眼的普通值班日誌。這本日誌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封麵上布滿了灰塵和劃痕。林音好奇地走上前去,輕輕翻開最新的一頁,隻見上麵用略顯潦草的字體寫著幾行字,字跡上還殘留著一些火星的沙塵:
壬寅年臘月初八 雪
貨架第三排礦泉水滲漏,報修
彩蛋
三個月後的一個深夜,萬籟俱寂,隻有醫院走廊裏那昏暗的燈光還在盡職地照亮著。值夜班的護士林音像往常一樣開始了夜間巡視工作。當她走到存放藥品和樣本的冰櫃前時,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冰櫃角落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閃著微光。
走近一看,隻見那冰櫃角落竟結滿了一層奇異的霜花。這些霜花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相互交織纏繞,最終形成了一幅幅神秘莫測的圖案。仔細端詳之下,林音驚訝地發現那些霜紋竟然組成了“太虛幻境”四個古老而又玄幻的篆字!而且,在這四個字周圍,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字跡,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寶玉,你好……”
正當林音好奇地伸出手想要擦拭掉這些霜花以便看得更清楚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就在她手指觸碰到霜花的瞬間,整個冰櫃表麵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突然閃耀起強烈的光芒。緊接著,一幅清晰無比的星際航線圖緩緩浮現出來,而其終點坐標處正閃爍著一枚散發著古樸氣息的大荒山無稽崖青銅紋章。
與此同時,原本安靜待在一旁的收銀機也毫無征兆地自行啟動起來,並開始自動打印小票。伴隨著輕微的“吱吱”聲,黑色的墨跡迅速在紙麵上蔓延開來,很快就形成了一首用殄文寫成的詩讖:
“假作真時真亦假,量子淚盡補天罷。明朝雪掩通靈玉,再向紅樓覓殘卦。”這首詩讖如同從天而降的謎團,讓林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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