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
    當聽到這個往日裏熟悉的稱呼時，沐清雨的瞳中閃過大大的疑問。
    沐清雨本就是話少沉默之人，平日裏更是極少和人相處，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便索性不說話了。
    這反而給她冷若冰霜的氣質又增了三分。
    ……
    對於青岩上那道倩影的沉默，李先然並不以為意，他既定的行動不會因外界任何因素改變。
    對他而言，今日最大收獲便是這隻被竹竿串起來的雷音金雕。
    李先然折身走到死去的金雕旁邊，扣住那鋼鐵般冰冷堅硬的鷹爪，隨手一拔。
    在一片碎石擠壓紛飛的聲音裏，這隻體長超過3米的猛禽被“抽”了出來。
    李先然滿意的檢視一遍，確認雷音金雕僅僅是前後通透，全身其他部位特別是一身金羽沒有半點損傷後，他臉上的笑容便更加開心了。
    此行可以提前結束了。
    不出意外，接下來一個月購買基因強化液的資金有了。
    戰爭基塔的地底環層正好兼具代售功能，現在過去掛售，還可以有半天的曝光時間。
    想到就做，李先然回頭看了一下那高高矗立的戰爭基塔，準備拖著雷音金雕返回。
    “等等。”一道清冷聲音突然傳來。
    李先然看向沐清雨，露出微笑，“學姐有事？”
    稀薄的霧氣裏，劍花一閃而過，三尺青鋒指向李先然拖著的雷音金雕。
    “你要怎麽處理它？”
    “賣掉啊。”李先然感覺這個冷冰冰的學姐很有意思，特別是說話時嚴肅認真的表情，總感覺若是一言不合，下一秒那把長劍就會斬來。
    先前他注意到了對方情急之下斬出的那道驚豔劍氣，其中森寒劍意近乎實質。
    毫不誇張的講，單以殺傷而言，縱然遊武境九重挨到也是一個死字。
    “能賣多少？”沐清雨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這近乎質問語氣並未讓李先然在意，他現在心情頗好，便輕抖手腕，一道投影從手環上投出。
    “雷音金雕屬於6星猛禽，全身有價值的部位有3個，鷹爪、鳥喙、金羽。”
    “其中鷹爪、鳥喙價值相對低些，一對鷹爪的市場行情約在2.5萬，鳥喙的行情在2萬左右。我會在戰爭基塔掛價2萬、1.5萬。”
    “金羽價值最高，是上好的武服原料。這隻雷音金雕的羽毛保存完整，行情大概在20萬。我以15萬聯幣掛出，相信很快就可以出售。”
    “至於它的肉質部分，或許很稀少，但價格不會太高，我準備自己食用。”
    瞬間小富一把的感覺讓李先然頗為愉悅，他總結道：“再減去戰爭基塔扣除的10平台費用，最終收入就是16.65萬。今天還要多謝……”
    “25萬。”清冷聲音突現。
    嗯？
    李先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25萬，把它給我。”
    長劍向前一掃，寒潭騰起浪花三朵，沐清雨輕盈踏過水花落在李先然麵前，清冷的目光裏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李先然瞬間沉默了……
    這一刻他感覺麵前的學姐格外好看，特別是天鵝般細長白皙的頸部、明眸皓齒……
    “成交！”
    兩個字擲地有聲。
    李先然毫不遲疑的伸出手環。
    沐清雨探出皓腕輕輕一碰。
    “尊敬的李先然，您已收到賬戶 671轉來的250，000聯幣。”
    聽到那動人的到賬提醒，李先然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鬆手放開雷音金雕。
    “合作愉快！”
    誰能想到眼前的冰山美女不但是天才，更是大戶。
    “嗯。”
    沐清雨低聲應了一句，而後櫻唇輕啟：“小白。”
    吱吱~
    急促的叫聲回應過來，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白猴飛快跳來，落在自家主人腳邊，一臉警惕。
    它在看到李先然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它強忍著懼意挪步上前，一把攥住雷音金雕……的爪尖，而後飛快後撤。
    那30公分高身軀拖著3米猛禽跳躍飛撤退的畫麵，充滿了違和感。
    “那就此別過了，沐學姐。”李先然擺擺手。
    “後會有期。”沐清雨似有話要說，卻最終隻是點頭，清冷應道。
    ……
    直至李先然徹底走遠消失在山林深處，沐清雨也始終未再看那隻雷音金雕一眼，反而在低頭沉思。
    良久，她抬起頭，對著空無一人的寒潭輕聲開口：
    “阿爾法。”
    忽然一道帶著機械質感的電子聲自她的手環響起。
    “在的，清雨小姐。”
    沐清雨抬起手腕，看著手環上那自發彈出的一道投影，光幕裏是一雙正在眨動的藍色像素眼睛。
    “他喊我學姐是什麽意思？”
    “正如您聽到的那樣，信息采集結果——【李先然，現年18周歲，2682年4月17日出生，嘉雲第二中學三年16班，2級身份權限，尚未認證武道等級，暫屬0境先覺武徒，將於6月參加選拔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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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為“阿爾法”的像素程序，竟在網絡轉賬的瞬間破解了李先然個人信息，而且通過它回答明顯可以看出，阿爾法擁有極高的智能。
    “原來如此……可他表現出來的力量並未超過遊武境2重。”
    “是的，但是我認為相比起力量，您更應該在意他的細節表現。”
    “嗯？”
    “綜合您所佩戴的感應器、網絡采集信息，以及對方穿戴設備數據，已完成目標心理側寫。”
    阿爾法的電子聲音停頓片刻，繼續說道：“目標心理素質評價s級，他的思維方式和決策都是基於事實和理性的分析，不會被情緒所左右，擁有強大的自信心和身體控製力。”
    “根據健康監測儀數據顯示，目標自佩戴起的14個小時內，心跳數據始終固定在45次分，基因健康度始終固定在100，衰減度為0，波動次數為0。綜合行為素質評價ss級。”
    “但據現有數據分析，穿戴設備損壞概率在95以上，畢竟人類的心跳不可能呈現全狀態恒定。”
    沐清雨腦海中再次閃過對方隨手瞬殺金雕的一幕，“可以對他的實力進行評估麽？”
    “很抱歉，清雨小姐，我隻是一道子程序，因為信息有限且無法連接到本體意識，不能向您作出更進一步分析。”
    “沒有關係。”
    沐清雨的眼眸裏閃過思索，而後恢複如冰川般的幽冷平靜。
    “下次見麵時，我將以逐光劍首之名向他邀戰。”
    “修行一途，唯有超越他人和超越自己。”
    “今日修行結束，走吧。”
    噌！
    霜雪歸鞘，佳人轉身。
    小白拖著被死透的雷音金雕一蹦一跳。
    一道銀色流光自高塔疾速飛來，落於深潭邊緣。
    沐清雨步入這架微型星梭，片刻後星梭起飛，快速消失於天際。
    ……
    側峰山坡。
    李先然微微側首，望向天際流光，眼含笑意。
    在他身前，那頭被無視的5星異獸赭山豬，蹄子不耐煩的踩碎一塊石頭，鼻孔噴出熾熱的白氣。
    “哼哧——”
    這頭暴躁的巨獸咆哮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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